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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知道玄幻結界那有蠱惑妖的魔氣?”蕭炙拔着掃帚上的竹屑,向秦元鵲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身在魔窟,怎麼察覺到這邊出事了。”秦元鵲喝着酒葫蘆,不屑地說道。
“我也說不清楚,突然就有丫頭的畫面在腦海出現。”蕭炙低着頭,敘述着。
“喲,你這,怕是相思病吧。”秦元鵲冷嘲道。
“呵呵,笑話,像我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詭譎難遇的魔君,背多少青澀少女眷戀着,生於落花,成於紅顏,還需要得那病?”蕭炙得意地笑着,手舞足蹈,盡顯風範。
“那,你就在你的花堆裡好好呆着,別來招惹小鬼,別打擾她的生活。”秦元鵲用着命令的口吻,冷道。
“哈哈,讓她一直弱不禁風地活在那虛假中,發生過的事,再怎麼逃避也有相遇的那天。在她身邊的我們,再怎麼守護也有空隙。
真正能夠讓丫頭安全的,只有她自己。
我要讓她獨當一面,帶她認清自己的處境。”蕭炙堅定的說着。
“好一個認清自己的處境,你當真知道這處境是怎樣的?現在,我看,你連你自己的處境都不清楚吧!”
秦元鵲揚着嘴角,
苦笑着蕭炙天真,
苦笑着自己無能,
苦笑着命運弄人。
“什麼意思。”蕭炙皺着眉頭,赤紅的眸子凝視着秦元鵲。
秦元鵲仰天長望,說道:“蠱惑妖是從你體內分離出來的,我曾用真氣封了你的魔性,並化作與仙樂結合的橋樑,從而感受過你體內蠱惑妖的魔氣。
六年前,救小鬼時,我發現她純正靈氣裡包含着另一股氣息,也因此她的靈氣若隱若現,讓人覺得稀薄。
爲了謹慎起見,我將一針真元留在那未知氣息之中。只要那氣息騷動,我便能察覺,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發生異常,我也就沒和尋提過。”
蕭炙聽後半晌無言,低迷地問道:“那蠱惑妖的魔氣,是從丫頭身上散發的?”轉而又有些激動地問道“我體內怎麼會有蠱惑妖?六年前,那天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元鵲緩緩將頭轉向蕭炙,嘆道:“我可以告訴你,但,知曉後,請你離小鬼遠點。她的身份,她的真相,就目前來看,沒有任何人能承受。真相大白的後果也沒有任何人能承擔。
就連你的身份,你的真相,你完全知道後,也未必能接受,更別提同小鬼一起面對她的真相了。”
“說!我沒興趣繞文字遊戲。”蕭炙內心忐忑不安,冷道。
“六年前,你因爲執意要去若水村救小鬼,不惜與李相權的第一殺手帶領的天兵天將對抗,導致體內被轉化的魔氣瞬間恢復,你便恢復了本來的魔性。
因后羿一箭,釋放了你體內的蠱惑妖,尋發現后羿被蠱惑妖侵蝕,不得不用仙樂殺了他,讓蠱惑妖短暫散爲妖雲。
但因此,尋爲了封印蠱惑妖,用‘殼匕’帶走了自己的七情六慾和心臟。還要替你攔下損害天兵天將,殺害后羿的罪名,因爲他曾經擔保過,你不會再魔化的承諾。
所以他和‘契章’再次立約,封琴絕仙樂,歸隱收妖山,一旦使用,永爲廢人。
尋所受的罪,都是因爲你,這就是你要揹負的真相。
若是,你讓小鬼知道真相,這些,以及你所受的罪,再包括我的罪,全部都要加在她身上,讓她去揹負。你好好想想,你自己能不能揹負這樣的真相,再去想想,你能不能帶着小鬼去揹負她的真相!”
秦元鵲拎着蕭炙的衣領,激動地說着。
知道事實後,蕭炙感覺腦袋充斥着血水,要爆炸了似得,他直搖着頭,內心像被掏空了一般,整個人像是沉入了深海,不能自拔,胸悶窒息。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明明自己已經拋開那些情誼準備復仇。但是,偏偏又讓自己知道,古尚尋爲了自己遭受了多少罪孽。他多麼希望是自己失去了七情六慾,自己失去了仙樂之術,這樣他也就能心安的復仇,沒有任何顧忌。
秦元鵲放開他的衣領,嘆息着說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離開小鬼,別自以爲是,自作聰明,別呆在井底看天空,更別呆在井底臆想天空。雖然我有罪,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能贖罪,但我至少站在井外,我看到的天空遠遠超過你,我衡量的重量比你要全面的多。
而今,小鬼身上有蠱惑妖之氣,這又是一種未知的重量,在這重量未弄清之前,請你帶着你的魯莽,你的天真,你的臆想,離開小鬼!”
蕭炙心灰意冷,絕望地點了點頭,冷冷地揮着紅袖,將庭院的一切污穢,狼藉化爲了灰燼,在寒風之中消失的自己的身影。
秦元鵲看着乾淨整潔的庭院,叉着腰,對着蕭炙離去的雲端,大喊着:“真是!臭小子,你不早用法術,害爺掃了那麼久!”
秦元鵲望着蕭炙遠去的背影,緩緩嘆了口氣,轉身走向“無律堂”內,
“小鬼,怎麼樣了?”
秦元鵲慢慢走向石木汐身旁,問着古尚尋。
古尚尋輕言道:“沒事,休息一天便可。你將事情都告訴他了?”
秦元鵲點頭示意着自己,已經將過去的事情告知了蕭炙。古尚尋慢慢起身,走到秦元鵲旁說道:
“也好,他來得實在太頻繁,知道後,若無特殊情況,他應該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也免得他被發現。”
“真不懂,你當時爲何要救他,爲何要養虎爲患。”秦元鵲笑着搖頭說道。
“宿命吧,一道出去吧,也可對弈幾盤。”
“走吧。”
——次夜,吾願爲君謠仙樂。會暖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