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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銘這次回來,不但自己回來了,還給絲絲帶了一份她盼望已久的大禮。
絲絲可不管那麼多,趴在桌子上,時不時趁鬱銘不注意,從盤子裡捏點兒肉肉塞進自己嘴裡。
“絲絲,你不能跟恩人這麼沒禮貌。”
柳氏這個臊得慌啊,絲絲是不錯,心眼兒多,可是最要命的兩條兒敗家和貪吃,將來能找到好婆家嗎?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叔叔樂意我這樣呢,是吧叔叔?”
用筷子捅了捅鬱銘的鼻孔,鬱銘回以捏了捏絲絲的小瓊鼻。
“沒錯,我就喜歡絲絲這樣的,往後也別叫我恩公了,沒人的時候我叫你姐,你叫我第,這多自在。”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戶貼,放到了桌子上,“上次被人攆着跑,忘了拿出來了,我給你們在洛州城落了個戶,省了別人說你們是奴籍。”
天吶,及時雨呀,絲絲激動的兩眼直放光,啪啪的拍了拍桌子,“叔叔,你簡直就是及時雨呀,比親爹都親。”
柳氏羞的臉通紅,趕緊退了出去,這熊孩子,什麼都敢說,真是太氣人了。
鬱銘也是臉一紅,扔了筷子,伸着大手揉了揉絲絲的後腦勺,“我可不敢當你爹。”
“爲啥?”
“哼哼。”鬱銘眯着眼睛冷哼一聲,“這沒人要的兩頭烏你都能給整這麼好吃菜了,我真怕你哪天把老子給賣了,老子自問長得還不賴呢。”
嘎嘎,兩隻狐狸全都奸詐的笑了起來,聽的準備進大門的族長一哆嗦。太瘮人了,有沒有。
他其實是不想來的,可是沒辦法,馮巧嘴兒的風已經吹出去了,絲絲夠上了鎮子上的大飯館,人家不準備做鹹蛋的生意,這風一吹,全村都坐不住了,他們家的門檻子都差點兒被人踩破,她媳婦兒都不幹了,每天以前能進幾十個錢呢,這回倒好,絲絲要是不收了,那得損失多大?
“絲絲在家嗎?”
“是族長?”
歘的一下,絲絲想都沒想趕緊把帖子給扔進了自己的隨身仙苑。
鬱銘嚇了一跳,自己的眼力就算是不錯的了,剛纔小傢伙兒那動作是怎麼做到的,就那麼一晃,戶貼就沒了,小傢伙有意思了。
“叔叔,幫我個忙唄?”
“說。”
“族長不是個好東西,老想把我跟我娘給轟出去,你幫我嚇唬他一下,再給他點甜棗,讓他少給我找點兒麻煩就成。”
兩隻狐狸栓好了套,絲絲爬下椅子,跑了出去,“呀,是族長爺爺,快請,正好我家主人回來了,你不是希望他請客以塞族人的悠悠衆口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族長都恨死這個小王八蛋,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呀,屋裡人肯定聽見了,我這族長來人家都不出來迎接,再看這人的衣着打扮,那騎得馬的精氣神兒,說不定很有來頭呢,這個小王八蛋。
邁步進了客廳,鬱銘正面沉如水的在太師椅上坐着呢,眼皮都沒擡的盯着盤子裡爲數不多了的幾片肉肉。
“家主,族長來了。”
“哦。”過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嗯的田青雲心裡這個沒底呀。“請坐,一起喝兩杯?”
田青雲哪敢坐,他一進屋就看見鬱銘腰裡的配刀了,刀鞘上嵌着貓眼呢,一般人能用這刀?
“不不不了,我。”
“我知道。”鬱銘擡起了頭,一臉的冷峻,“不就是請客嗎?絲絲都跟我說了,好說呀。
不就是欺生嗎,我明白,只是還煩請族長從中周旋一下,我常年在軍中,不常回家,家裡還得請族長多多給照看一下。”
“哎呀,沒說的,沒說的。”軍中軍中,田青雲眼睛一黑,心說好懸那,幸好沒聽那些烏七八糟的人挑唆把事情辦絕了,要不然,他感覺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只是軍爺,窮鄉僻壤的,刁民比較頑劣,請客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嗯?”
鬱銘用鼻子哼了一聲,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田青雲腳下一個趔趄。
“軍爺,是這樣的,您別生氣,我是說,不如您在我們這裡落個戶得了,落了戶了就是自己人,那些刁民也就不好再折騰了。
這樣,我這個族長說話,也就好用了。畢竟絲絲母女現在是奴籍,跟了您姓,我說話也不硬氣不是。”
鬱銘給猛然睜開了眼睛,從懷裡摸出來了一錠銀子,足有五兩,往桌子上一丟。
“這些老子不懂,我就全權委託給族長了,要是。”
“小的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請軍爺放心。”
“滾。”
呀哈,看着平常人五人六的田青雲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夾着尾巴跑了,絲絲這個開心那。
鬱銘一把把絲絲給揪到了自己的腿上,嬉皮笑臉的問,“怎麼樣,我剛纔帥不?”
“帥,太帥了。”
“那好,這肉你就別跟我搶了,就剩三片了。”
嘎嘎有這樣的嗎?絲絲表示很佩服這廝的不要臉。不過佩服歸佩服,佩服卻不代表認可對方的惡劣行爲,她是吃貨誒。小嘴巴一嘟,小腦袋一晃,表示自己很不高興了。
“不是尊老愛幼嗎?叔叔太壞了,這個肉肉應該給我纔對。”
鬱銘眨巴了眨巴眼睛,他都覺得奇怪,這孩子是柳氏那個中規中矩的女人生的嗎?怎麼這麼好玩兒?
“不白吃你的,嗯。”趴在桌子上跟絲絲緊着商量,這肉肉太好吃了,小王八蛋不能得罪,“大不了,嗯,大不了明天我買兩頭豬送給你好了。”
“哈哈,這個可以有。”
開心那,她們家得顯得不露富,因此不敢買,其實她惦記好久了。
“丫頭,你還真是厲害,世人都不敢養這玩意兒,你敢,還給能弄出名堂來了,你說我要是有門路,你敢收嗎?”
鬱銘現在苦啊,別看他現在對絲絲一家子挺大方的,其實他現在就快窮的光腚了,因爲他得罪了他的衣食父母,經濟命脈被人掐斷了。
他想開源節流,他那幫子的混賬手下,把所有的錢都買了這個晦氣的貨,他愁的直上火。不過這麼丟臉的事兒,他不好意思跟絲絲說就是了。
“沒問題呀,你有多少?”
大氣,鬱銘心裡讚歎着,這孩子教育的真好呢。
“也不多,一二百也是有的,三四百也可能,五六百差不多,新生了不少,也可能有千八百的。”
“大爺,你到底有個準譜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