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一片黑暗的地方,這裡彷彿永遠無法見光,生長着一些暗黑‘色’的植物,帶有種種怪異的味道,更是有不少的蚊蟻蟲獸,讓人對這個‘陰’暗的地方更是倍生寒意。
而在這黑暗的更深處,那裡有着更爲濃郁的黑暗氣息,甚至是有着‘陰’寒死意,那裡充滿着一股極爲濃郁的鬼氣。
劉俊在一塊巨石上盤坐,他貪婪地吸收着此地的鬼氣,似乎永不會知足一般,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吸收,永遠不知道滿足,似乎這樣的心‘性’,纔是他的本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劉俊睜開了眼睛,他站了起來,向着更深處的黑暗中走去,那裡有被劉俊綁着的十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們都神‘色’萎靡,全身‘精’血損失了不少。
“還不夠。”劉俊走到他們面前,看到他們目光中的恐懼,他微微一笑,卻依然是說出了讓他們心中更怕的話語。
在劉俊近前的男子連忙開口,道:“我們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劉俊冷冷道:“鬼宗的秘法並不僅僅只是這一些,但我知道你們所知有限,這也應該已經到了你們的極致了。”
那個人一聽,連連點頭,道:“我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就放了我們吧,既然你已經修煉了我們鬼宗的心法,那我們就是同道中人了,我們不可能會出賣你的。”
劉俊微微笑着,他的笑容讓這些人感到深深的寒意,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鬼宗很擅長搜魂的吧,而我剛好也從你們中的一個得到了這搜魂的法‘門’。”
那人一驚,被搜魂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輕則變成白癡,重則當場死亡,魂魄無存,他連忙道:“搜魂確實很有用,只是搜到的信息不全,有時候甚至可能會發生錯‘亂’,你根本不用對我們搜魂,我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劉俊點了點頭,道:“我修煉鬼宗心法,吸收了這麼多的亡魂鬼氣,身上也有了鬼氣,這可不利於我的行走啊,我需要一些可以完全掩蓋我身上鬼氣的法子。”
那個人害怕被搜魂,也不敢說謊,更不敢遲疑,連忙開口道:“有,有,鬼宗所修之法與鬼有關,只有與鬼相反的力量才能掩蓋氣息一段時間,你若是要掩蓋身上的鬼氣,每過三天便要吸食凡人男子的鮮血,只有這樣,你身上的鬼氣才能被掩蓋。”
劉俊閉上了眼睛,又睜開,道:“很好,我的問題都解決了。”
那人連忙表態道:“我們現在就是同路人,我們完全可以一直合作將正道玩‘弄’在手心,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會出賣你,我們是一路人了。”
劉俊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不錯。”
只是在這個時候,劉俊卻是突然出手,在這十幾個人的額頭上都拍了一下,使得他們都昏了過去,而後他才慢慢道:“可是隻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我的秘密啊。”
想了想,劉俊又搖了搖頭,道:“死人也不一定啊,而且爲了確認你們沒有騙我,我也……只能對你們一一搜魂了。”
黑夜又白晝,劉俊走出了這個密林之時,眼中依然閃着貪婪的光,但因爲修煉了鬼宗的心法,他變得更加強大。
修羅界、鬼界和妖界對蜀山的大舉來犯失敗後,整個修道界似乎是因此而平靜了一些,人間界雖然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小妖小鬼爲‘亂’,但都會很快被修道者們斬盡。
一切都能這般平靜過去,其實也是不錯。
只是修道界暗地裡的風涌依舊,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塵封了兩年之久的翠苗村慘事不知爲何被某人傳了出來,殘害殺害一村凡人的人,居然就是道德宗一直以來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劉俊。
這個消息像是一陣狂風,頃刻間遍吹整個修道界。
但更讓人心中震撼的是,隨之而來道德宗聯合逍遙宮做出證明,蜀山大弟子蕭浩雲墮入魔道,林成煜亦曾墮落爲修羅,白出塵更是手持邪劍,三人已成爲人間界的大害,他們不日將要前往蜀山,希望蜀山給出一個‘交’代。
對於道德宗與逍遙宮的聲討,蜀山沒有做出什麼解釋,事實上並不需要,道德宗與逍遙宮早已沒落,他們秉承着那一套做派,認爲他們纔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雖然紫霄派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行動中,但是他們依然不覺得自己所爲所何不妥,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在蜀山遭受異界強者的圍攻危在旦夕之時,他們袖手旁觀有何不是,他們想到的,只是聲討他人的罪過。
但並不是整個人間都是傻子。
人間界依然‘混’‘亂’不堪,但是道德宗和逍遙宮的人卻沒有去斬妖除魔,而是來到了蜀山。
蜀山沒有將道德宗與逍遙宮的人迎進大殿,而是直接在道峰上與三派的人相對,似乎也是不想去做任何隱瞞的意思,這一幕,讓秦凰眉頭一挑。
在秦凰的心目中,他是堂堂道德宗宗主,同行又有逍遙宮的掌‘門’逍遙子,而此行又是天下矚目,就更應該是注意一個面子的問題,而蜀山這般做法,等於是將他與那些前來看熱鬧的修道者們並肩,這讓他心中不喜。
“秦道友與逍遙子道友好大的排場,你們帶着大隊人馬前來,卻是將天下安危放於一邊了。”厲天行皺了皺眉,看着這羣所謂的正道中人,神‘色’中帶着譏諷。
秦凰神‘色’一冷,道:“蜀山爲天下三大仙家‘門’派之一,‘門’下弟子卻是落入邪道,更是多次與妖爲伍,這樣的嚴重之事,不管怎麼說,都是需要給天下修道者一個‘交’代的。”
厲天行冷冽一笑,道:“秦道友,說到‘交’代,你‘門’下的那個劉俊,最近在修道界可是風雲人物呢。”
劉俊一事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此時卻也可以做爲對付道德宗的手段。
秦凰冷冷道:“厲長老,不知道洛掌‘門’在哪裡,秦某認爲,這個‘交’代需要他給本宗主做出。”
“秦宗主,我也要你一個‘交’代,不過這個‘交’代,卻不是給我,而是給天下修道界,給整個人間界,請問,當我蜀山面臨危機之時,道德宗與逍遙宮在幹什麼?當整個人間界水深火熱之時,道德宗與逍遙宮又在幹什麼?”洛風的聲音傳來,與道林一道出現。
秦凰微微皺了皺眉,洛風所說也是大義,也讓他無話可說,他總不可能說他沒有心思去支援蜀山吧?
蕭浩雲哈哈大笑,站了出來,他瀟灑狂傲,氣質過人,站在場間頂天立地,給了在場圍觀衆人極深的印象,只聽他道:“秦宗主,逍遙子前輩,蕭某在此,卻是不知,蕭某可曾做過傷天害理的大事,要你等集齊兩宗之力對蕭某進行討伐?當蕭某爲整個人間界奮戰之時,怎地不見秦宗主和逍遙子前輩站出來爲整個人間界找一個‘交’代,討一個公道?”
秦凰冷笑,道:“果然不愧是蜀山最爲傑出的弟子,口齒果然伶俐,你已墮入魔道,對人間界有所危害,已是遲早之事。”
洛風挑了挑眉,道:“秦宗主所言怕是言重了吧?何爲墮入魔道?也不過是秦宗主一面之辭。秦宗主身爲道德宗宗主,卻不見秦宗主先天下之憂而憂,爲人間界除害,如今卻反而爲了一己之‘私’而起內鬥,豈不是令異界強者看笑話?”
秦凰目光閃爍,他覺得自己有所失策,但他必須前來,什麼墮入魔道,什麼邪兵,他都不關心,他此行來此,事實上是有着目的的,他是爲了一個人。
從林晨口中,秦凰已經知道林成煜的身份了,剛開始他還不知道林成煜到底是誰,但是隨着這段時間林成煜的名聲傳揚在外,秦凰也知道了他現在是蜀山弟子,林晨一去不返,他很懷疑林晨是落在林成煜的手中。
只是還不等秦凰說什麼,一身白衣的‘花’無業卻是突然出現在場中,冷冷道:“道德宗宗主大義倒是說得‘挺’順口,只是不知道我師傅無垢真人爲道德宗付出了一切,秦宗主爲何聯合天外鬼奴僕將他殺害,更是將道德宗中多數弟子做爲天外鬼的食糧,助其恢復修爲?”
秦凰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從‘花’無業這樣一個小子口中說出,讓他覺得失策,而隨着‘花’無業此言說出,身後的道德宗長老都是臉‘色’一變,他們想到了無垢真人的無故身亡,還有前一段時間道德宗中一直出現的弟子失蹤事件,一時間,他們都是與秦凰拉開了距離。
秦凰大怒,道:“孽畜,本宗主說話,又怎能有你說話的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花’無業哈哈大笑,道:“身份?你跟我說身份?好,我就告訴你的身份,我名‘花’無業,是你道德宗一直認爲不道德的弟子,是我師無垢真人的弟子,自我師無垢真人爲你道德宗所害之後,我就已經脫離了道德宗,而如今我這個不道德的弟子,如今已經得道,更是接近合道,怎麼樣,我這個身份,你可還滿意?”
秦凰心中怒極,但表面依然平靜,沒有表‘露’出來,他此番本來是想以正道的力量迫蜀山低頭,也好探聽林晨的下落,卻沒有想到蜀山中人如此強硬,更是殺出了‘花’無業這樣的一個變數。
想到這裡,秦凰知道自己如今是進退兩難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還得繼續下去,不然地話,恐怕後果會更加難堪,沒有想到因爲這個臭小子,自己竟然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逍遙子也不能不說話了,畢竟他是與秦凰一起來的,只聽他道:“洛掌‘門’,貧道很想知道,之前我逍遙宮一心想要爲人間界除去修羅大害,爲何蜀山‘門’下屢次阻止,還使得我逍遙宮弟子損失慘重,這不管怎麼說,都是說不過去吧?”
洛風正想說什麼,紫苑開口道:“逍遙子前輩,這一點,請聽紫苑一說。林師兄當初誤入修羅界,致使心智‘迷’失,而他畢竟身爲蜀山弟子,蜀山同‘門’自然會對他庇護,晚輩身爲紫霄派弟子,身爲正道,也應該多有幫助,而且當時林師兄也未有造成錯過,但是因爲逍遙宮諸位師兄的一味相‘逼’,而使得他犯了殺戒,這一點,我們雙方都有錯。”
秦凰臉‘色’一冷,而這個時候,陳雲道:“這一點,我們可以作證。”
雷風亦是道:“我蓬萊仙宗可以作證。”
楊小娟道:“我崑崙可以作證。”
楊小娟雖然當時並不在場,但她無疑會爲林成煜做一些事情。
林成煜道:“我就是林成煜,當初我一時做錯了事,確實有錯,不過道德宗與逍遙宮咄咄‘逼’人又是爲了什麼?但我堂堂七尺男兒,劍在手,便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說完,劍出鞘,而這個時候,所有圍觀之人都是發出了一聲聲驚呼,沒多久,這驚呼聲便取代了一切,因爲林成煜手中握着一把劍。
“那把劍……是……是……”
“是……那把劍……”
很多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們認得這把劍,這把劍在幾十年前的修道界中,只爲一人所有,那人,是整個修道界的傳說,那個人的名字,很多人根本不配提起,但是他們都很清楚,那個人手中一把劍,那把劍名爲龍華。
秦凰沒想到龍華劍竟然解封了,林晨說過龍華已被他封印,他目光變幻不定,但終究忍住沒有發作,逍遙子見事已不可爲,道:“我們都是修道界中有名‘門’,如今人間界有難,我們自當責無旁貸,既然這是誤會一場,我們也確實不該多生內訌,而應該一致對外才是。”
洛風點了點頭,道:“有理。”
逍遙子拉了拉秦凰,道:“既如此,告辭。”
秦凰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