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修象被使了定身術,一動不動,睜大眼睛,默默行注目禮。
霎時,空氣凝結,其間瀰漫一縷若有若無、朦朦朧朧的異樣氣氛。
幾位身姿婉約的女修士越衆而出,風兒驚慌失措,用輕薄身軀追逐她們的衣帶,四下飄舞,“簌簌”作響,彷彿在輕輕的嗚咽,暗示淡淡的不捨。
凌雲本有一顆純潔的赤子之心,只可惜,陰差陽錯,提前遇上兩位傾國傾城、驚魂攝魄的絕色美女,宛若一張白紙,雙面都被染上皎皎的月光,其面倒映着飄渺欲逸的倩影。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見識過驚世駭俗的容顏,心界頓高,一般庸脂俗粉已然不入法眼。
所以這一路,銜在隊伍尾部的凌雲,粗粗掃過她們的背影,大致看了輪廓,雖然有的身材豐滿,曲線婀娜;有的風姿飄逸,婉約動人;有的文靜寧嫺,舉止雅緻,可還勾不起他的迫切情緒,想要一睹芳容。
“咦……真沒想到,嘖嘖,我們隊伍中還有一、兩位風姿綽約的美人兒。”目光流轉,凌雲視線在兩位美女身上多停片刻。
很快,凌雲收回心神,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只見其他修士,有的魂色予授,目光迷離,癡癡呆呆;有的色大膽小,目光閃爍,又掩又飾,道貌岸然。有的淡然視之,目光堅定,不近女色,彷彿僅有修仙之路才能打動他冷漠的心腸。
一羣男修中,還有一位神情比較特別,令凌雲爲之側目,不禁多瞧了兩眼。
只見他鼻孔朝天,好大兩個空洞,足有蒜頭粗。嘴顎大張,下巴彷彿就要脫臼,嘴角流着涎水,滴滴答答墜地,藕斷絲連,垂溼一灘。
他的雙眼大如銅鈴,白多黑少,不,還有一點淺黃色。再細看,原來是一坨眼屎,不知何時擠出的。他目光呆滯,魂兒不知哪兒遊蕩去了。
他的雙耳大如蒲扇,即可招風,又可扇涼。
“原來是個豬妖,如果把他的腦袋放在案板上,定會有人驚叫一聲:好大一豬頭,給我來半個!”
此情此景,凌雲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想起這段經典話語。
一行人繼續前行,不一會兒,一棟棟高大的樓宇映入眼簾,皆由巨石壘砌而成,排列整齊,有的高達十數丈,最矮也有五丈之高。
漸漸地,他們神情活絡開來,左顧右盼,彷彿要從其中找出一棟,既美觀,又舒適,既方便,又屬於自己的樓房。
這些樓宇新舊不一,高低大小各不相同,外觀簡潔,根本談不上精緻。
穿過一棟棟還算滿意的石樓,來到最偏僻處,一棟棟新建的樓房拔地而起。它們外觀一致,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高僅五丈,分成三層。
不遠的空地,還有許多人在忙碌,趕建新的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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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貫走進一棟新樓,宋天佑淡淡說道:“這裡就是各位道友的起居之所,由於新加入弟子人數驟增,無法安排一人一間,需兩人住一間,還望道友們海涵。”
“各位的具體情況,我倆也不太清楚,只好根據各位觸發‘測靈儀’用時的長短,進行安排。築基初期的道友住第一層,築基中期的住中間一層,築基後期的道友住最高一層,一人一間。”
瞧見一些修士面露不滿之色,蘇紹輝立刻補充道:“哪天,中期的道友進階了,便可提出,也能享受這等待遇。”
“還有,許多修士極少與妖士相處,難免不習慣,爲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修士住一間,妖士住一間,還望各位理解。”
目光掃視,見無人反對,宋天佑繼續說道:“好,沒人反對,我便當各位默認了,我們從一樓開始安排房間。”
“李修傑,錢黎昕,你倆住這間。”
說話間,蘇紹輝分別向兩個遞過一枚白色晶石門牌。
……
半晌,二樓的走廊間,廖廖數人佇立在那兒,氣氛還有點尷尬。
凌雲與那位好色的豬妖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顯然,都沒有料到這種狀況。
事情竟然如此的巧合,妖人的數量爲奇數,而兩人的修爲恰恰最低。一路安排上來,只剩他倆和一位築基後期修士。
宋天佑打了個哈哈,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呵呵,凌雲和朱來福,你們就住這間吧。”
聞言,蘇紹輝一如既往,隨手遞過門牌。
朱來福圓瞪巨眼,認真看凌雲的反應,遲疑片刻,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掌。
凌雲盯着朱來福醜陋的豬頭,胃腸一陣翻江倒海,趕緊移開視線,期期艾艾道:“這……這……我實在不習慣。這樣吧,反正房間也夠,兩位能否通融則個,讓我們一人一間。”
凌雲不敢抱擁太大期望,隨口說說,心裡想着天上的餡餅。
話音未落, “嗖”的一聲,朱來福的肥手閃電般縮回。
倆人暗想道:“哼,我倆都要與人合住,你一個剛進山門的弟子居然敢血口大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可不行,上面的規定我倆不敢擅自更改,你倆就湊合着住下。如實在不能融洽相處,找機會再幫你倆調整吧。”
接着蘇紹輝不由分說,把門牌往倆人手心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