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化作一道輕煙,眨眼間不見蹤影。不一會兒,繞了一大圈,出現在“聚英堂”前面小門。
“呼哧,呼哧。”凌雲急促喘着粗氣,身形未穩,束手而立。生怕沒攔着人,跑得太急,速度達到身體的極限,短短一段路程,好比坐上火箭,所以即使武藝超衆,氣脈悠長也不頂用。
“嗯,還好趕在她之前。嘿嘿,這速度放在地球,起碼是八步趕蟬,草上如飛的絕世輕功了。”凌雲心裡沾沾自喜,對自己的強健體魄極是滿意。
沒及凌雲多想,忽地眼前一花,一道紫色光影閃入眼簾,打斷他的想入非非。
凌雲完全沒有計算好距離,以地球的觀念站定位置,離小門不足一米。
與往常一般無二,袁護法沒有放出神識,剛出大門,便要放出飛劍,御風凌空飛去。驀地,眼前晃着一道青影,令她措手不及。
她法力高深莫測,應變能力超人一等,千鈞一髮之際,***一扭,整個人斜斜飄移,與凌雲始終保持米許的距離。
身後緊跟的兩位修士就沒這份機靈了,始料不及之下,身形急剎,一個踉蹌,年青女修士將將停住,肩膀差一毫就撞着袁護法。
霎時,年青女修清秀的臉頰騰起兩片紅霞,緊張之情溢於顏表,小心肝驚得怦怦直跳,暗道:“還好。”
一對秋水汪汪,斜斜一挑,射出兩道幽怨之意,朝凌雲這位始作蛹者瞥去。
袁護法心情本就不暢,平白無故被堵在門口,心頭不禁燃起無名之火,清叱道:“好端端的,你鬼鬼嵬嵬地杵在這裡,是何居心?”
這個糟糕的場景,完全沒在凌雲的設想範圍內,一時詞窮,嘴角努了努,縱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傾泄而出。
在袁護法的淫威下,凌雲話都不會說了,期期艾艾應道:“我……我……我有重要事情想向袁護法請教。”
還好,這句話在與腦海裡演練過幾遍,爛熟於心,總算沒有出錯。
“咳咳,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朋友,名叫葉輕風。前些日子,于山下小鎮,與一位尋釁滋事的蟊賊發生激烈鬥法,最後被您帶往山門受罰,不知他的現況如何?我受人之託,有重要事情需與他當面交待……”
輕咳兩聲,胸腔抑悶之氣隨之呼出,朗聲講出心中所想。說着說着,膽色漸壯,吐音愈發字正腔圓,滔滔不絕。
但是話還未說完,就被袁護法不耐煩、蠻橫地打斷了。
“就這事?明天你到‘戒律堂’問問便知,我還有事,先走了。”袁護法玉靨微寒,冷冷說道,接着就欲動身。
凌雲不依不饒,大聲喊道:“等一下,袁護法。”
袁護法俏臉一放,不悅問道:“嗯……還有何事?”
受她冷言冷語刺激,凌雲不禁在心裡嘀咕起來:“什麼態度嘛,才問兩個問題,就不耐煩了,作爲管理者連這點胸襟都沒有,還出來混。不如乘早尋個清靜的深山老林,丫老終身算了,冷麪羅剎一個。”
但臉上不敢有絲毫顯露,反而堆起虛委的笑容,歉疚說道:“一點私人小事,想請袁護法幫個小忙。只要您發一句話,事情便一切妥當,那小道將感激不盡,永生不忘。”
“哦……”袁護法彷彿經不起吹捧,嬌巧的挺鼻輕輕發出一哼。
“是這樣的,按規定,我本應與一位修士同住一室。可是因差陽錯,變成與妖士朱來福同住一室。剛纔您也見識過了,就是那位,被踩一腳,還想被踩的那位,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的奇才。”
凌雲忍不住,數落朱來福的種種不是,希望搏取她的同情。
“他的怪癖行爲不止這一項,還有更糟糕的,實在令人無法忍受。他睡覺的打鼾聲,宛若晴天霹靂,可撼天地……”
袁護法不耐地擺擺玉手,再次粗野地打斷凌雲話頭:“好了,這些瑣事不歸我管,我也沒這閒功夫。”
一而再,再而三,被冷漠視之,即使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凌雲不禁提高聲調,氣急敗壞問道:“那歸誰管,總得有個說法,還讓不讓人靜心修煉了?”
“呃……”袁護法柳眉輕挑,不禁多看了凌雲兩眼。近來很少有人如此出言頂撞,膽敢無視她的威嚴。
“這個凌雲是個刺頭,得尋個機會,殺殺他的銳氣,否則將來要惹出什麼事端來。哼,與朱來福那蠢才,一丘之貉,兩人居然湊在一起,巧了。”
袁護法冷冷地看着凌雲,淡淡說道:“這種事由‘內務堂’負責,你去找任護法吧。”
話音剛落,不再理會凌雲,放出飛劍,化作一道紫光,沖天而去。
默默聽了許久,孟炎彬和師妹見凌雲出言不諱,竟敢拂逆護法,均感詫異及古怪,對望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
兩人均感無奈,二話不說,放出飛劍,奮起直追。
留下凌雲孤零零一人,失落地佇立那兒,心中所想無一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