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段心裡暗暗着急,能拜一位結丹中期修士爲師,對凌雲這等低階修士是天大的好事,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更何況,靈山法師僅僅性格有些孤傲,心地卻非常慈善,而且他從未收過徒,如果成爲他唯一的徒弟,得到的益處將無法用尺度來衡量。
於是葉三段決心從中斡旋,儘量促成這件好事,便和顏說道:“小云,法師一身修爲已臻於結丹中期的頂峰,突破在即。法師修煉的《山水轉輪天經》威力極大,在整個車前大陸也是赫赫有名,不知多少天資聰穎的才俊想拜在法師門下而不得法。今天你得蒙法師垂青,可見是位福緣深厚之人,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還猶豫什麼?”
靈山法師見他從旁側擊,提點凌雲這個呆瓜,很是滿意,笑而不語,微微頷首。
凌雲身俱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億萬修士絕無僅有,又有《五行真經》在手,以及傅老鬼留下的雄厚財富,毫不在意靈山法師的豐厚身家。如果真拜在他的門下,反而擔心被人看出他的秘密,從此要過藏頭縮尾的日子,不能隨心所欲,逍遙自在,令他無法接受。
凌雲沉吟片刻,也找不出更好的託詞,唯唯諾諾應道:“不是晚輩不想拜法師爲師,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因爲家人讓晚輩前往車前大陸歷練,除增長見識,還有一項重要任務,就是找一位隱世多年師叔祖或她後人的音訊,所以晚輩實在不能長留在此地,辜負了法師的心意,愧疚萬分。”
他怕不好收場,便把花月如告訴他的那件往事說出,希望換取他們的理解。
“哦,原來如此。”葉三段鬆了一口氣,隨即替靈山法師問道,“你要尋找的師叔祖名號叫什麼,姑且說來聽聽,段叔曾在大陸闖蕩多年,也許無意間聽到有關她的一些線索。”
“晚輩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花無憂,自創木系法術‘道是無情卻有情’的境界,三、四百年前在大陸名噪一時,其它就一無所知,也很茫然。”凌雲實話實說,還真希望能從他們嘴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花無憂,花無憂……”靈山法師口裡輕聲低喃,陷入深深的回憶中。他的年紀比葉三段大多了,極可能聽說些許傳聞。
半晌,靈山法師微微擡頭,從久遠的回憶中退出,平淡的面部表情彷彿被流水滌漂過,輕輕說道:“貧道年青時在大陸游歷時,聽前輩談起過一位叫‘冰清花仙’的女修士,她貌美如花,卻總擺出一副冷若冰雪的表情,對世間男子,無論才華出衆的後起之秀,還是風度翩翩的豪門公子,都不屑一顧。她的木系法術神乎其神,打發無數蜂蝶般的登徒子,不知是不是她。”
凌雲對花月如的心事非常上心,急切地問道:“應該就是她了,法師知道她最後隱居的地方嗎?”
靈山法師有點失落,微微一嘆:“唉,貧道那時剛出道,而她已經歸隱多年,所以貧道對她知之甚少,僅此而已。”
葉三段見氣氛有點沉悶,忙打個圓場,建議道:“依葉某看來,凌雲與法師師徒緣分深厚,只是他有事在身,需前往大陸,無法留在法師身邊侍奉。不如這樣,法師先收他爲記名弟子,讓他去大陸歷練,順便考查他的德行,如若合格,而凌雲在大陸的心願也完成後,就正式拜在您的門下,一心侍奉您。”
凌雲知道葉三段真心爲自己好,怎忍忤逆,當即起身,打蛇隨棍上,朝靈山法師深深一拜,誠心說道:“劣徒凌雲拜見尊師,劣徒不孝,不能隨身侍奉您,將來一定加倍償還。”
靈山法師登時老懷大慰,笑逐顏開,卻不開口答應,只是轉了個身,把身前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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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立時明白他的心思,福如心至般走到他的身前,跪下,“咚咚咚”,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而後他還真不懂需什麼禮數,不知是起是跪,愣在那裡。
“哈哈”,靈山法師開懷大笑,連聲說道:“好,好,好,別跪了,快快起來吧。”
凌雲如蒙大赦,馬上起身,垂手而立,神色乖巧,準備聆聽教誨,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
靈山法師目光流動,又把他仔細打量一番,越看越是滿意,頻頻點頭,過了一會兒才柔聲說道:“雲兒,今天師父先收你爲記名弟子,一切從簡,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
說完,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葉三段。
葉三段是老江湖了,知道他們之間有些話要說,不便外人在場,於是吹了一聲口哨,把霓火招回來,駕着它飛離“觀山亭”。
片刻,見霓火飛遠後,靈山法師這才說道:“雲兒,現在你成了師父的弟子,就需與你說說師門的情況。本門就叫‘靈山宗’,鎮宗功法就是《山水轉輪天經》,不過暫時不能傳給你,當你通過爲師的考驗,繼承爲師的衣鉢時,自會傳與你。本宗提倡與自然和諧相處,崇尚天人合一,淡泊名利,以至門徒稀少,你是爲師唯一的徒弟。”
“爲師對你的要求不高,無需把山門發揚光大,只希望你能在濁濁凡塵抵禦心中的各種貪慾,獨善其身,通過修身養性,逐步提高自身的修爲,僅此而以,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