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仲堯見此,便大着膽子把整個屁股都坐了上去。
邊坐還邊往喬明瑾那邊挪了挪,好叫自己坐得更舒適又更靠近娘子一些。
當然,若是瑾娘讓他把腿也放到牀上,並掀開被子蓋上,那他會覺得更舒適。
喬明瑾待他坐妥,聞得他身上的酒味,便問道:“可要讓人送醒酒湯?”
嶽仲堯見喬明瑾對他關心,心裡如吃了蜜一般。
咧着嘴搖頭道:“不了。待晚上好生睡一覺便好了。今日見的人多,好些人都來向岳父敬酒,我和明珏幫着擋了不少,到最後,就連明珩都跟着喝了不少。我還好,就是岳父和明珏有些喝多了,還是被小廝扶着下車的。”
喬明瑾聽了不無擔心:“爹和明珏醉得很厲害嗎?不知下人有沒有備醒酒湯?爹和明珏素日裡極少喝酒的,爹以前身體不好,滴酒不沾的。”
說完又問:“明珩怎樣?那孩子纔多大,怎的就讓他喝起酒來?”
嶽仲堯聽了便安慰她道:“不用擔心。爹和明珏那裡,我已交待過服侍他們的小廝了,讓他們回去就喂嶽爺和明珏喝醒酒湯,還讓人準備熱水給他們泡上。至於明珩那裡,喝得並不多。大家見他還小,倒是沒多給他灌。只他因着初次喝酒,興奮着呢。”
喬明瑾聽了便嗔怪道:“纔多大!雖沒醉,但想來明天定是該頭疼了!也該讓人給他喂一碗醒酒湯纔好。”
嶽仲堯聽完便說道:“放心吧,都吩咐下人準備了。”
說完便看向喬明瑾,不免自己也覺得有些醉了。
酒氣有些上頭,瑾娘披着長皮的樣子,怎麼看着這麼好看呢?
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待他也是關心得很。
“瑾娘……”嶽仲堯柔聲喚道。
喬明瑾見他眼神迷離,便開口道:“快去歇着吧。今天喝了這麼多酒,若睡得不好,明日起來該頭疼了。”
嶽仲堯聽完便趁勢倒在錦被上:“瑾娘,我頭有些疼……”
邊說着邊把腳也擱到牀上。
兩腳蹭了蹭,那鹿皮靴子便掉了下來。
他整個人便擠到牀上,貼着喬明瑾睡好,還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蓋了進去。
喬明瑾錯愕間,嶽仲堯的一系列動作就已完成了。
她都能感覺到嶽仲堯緊緊地貼在她的身體上。
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嶽仲堯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間,緊緊地抱着她。
喬明瑾愣了愣。見他整個人縮着身子,連頭都蓋在了那錦被裡面,一手還箍得她死緊。
待喬明瑾回過神來,便用手朝他推了推。
只是嶽仲堯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一時也不是喬明瑾能推得動的。
她便改爲去掰嶽仲堯放在她腰間的手。
用了幾分勁,倒是掰開了。
喬明瑾看他今天是決意睡在她牀上了,有些無奈。愣愣地看着牀外側鼓起的好大一個包出神。
那嶽仲堯側着身子貼着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被子鼓得高高的。
喬明瑾只思慮片刻,便輕手輕腳地跨過他下了牀。
房中有備下的熱水,她倒了些許,又投了棉巾進去。
這會熱水已成溫水了,溫度正好。
喬明瑾恐嶽仲堯次日起來頭疼,便擰了棉巾爲他擦拭了額頭及手腳。
待擦拭好,便又給父女二人掖好被子,這才轉身出了內室。
那嶽仲堯本是裝睡,見喬明瑾給他擦拭手腳,心裡不知如何的美。
心裡也是激動得很。待會可就能借着酒意好生抱一抱心心念唸的娘子了。
只是等了許久,都不見自家娘子迴轉。
想來瑾娘是再不會回來與他同睡了。
wωω ¤тTk án ¤c o
嶽仲堯睜開了清明的眼睛,眼神裡一片暗淡……
次日,琬兒先醒了過來。
看到睡在她身邊的親爹,還有些不敢置信。拼命擦拭了幾下眼睛,見牀上那人還在,便興奮地嗷嗷叫喚起來。
倒把嶽仲堯給驚醒了。
昨日嶽仲堯久等喬明瑾不至,也知道自家娘子到別處睡去了,本有幾分酒意上頭,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娘子不在,女兒在也是好的。
哪料睡得正香甜,就被自家女兒搖醒了。娘子的牀睡得就是舒服。
嶽仲堯被搖醒後,抱着女兒在牀上耍了小半個時辰。見天色還早,便抱着女兒倒在牀上一起補睡了小半個時辰。
而喬明瑾昨晚便是睡在了嶽仲堯的東廂。
她早早就醒了來。見那父女二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也不去喚他們。只交待下人不要吵醒父女二人,便自行梳洗,完畢後便去了藍氏的院子。
藍氏院子裡,喬母和明瑜、明琦也早就到了。
喬父和明珏、明珩今天還未至。
許是聽喬母說了他們父子三人昨晚的情況,藍氏問過情況後,便又吩咐下人去廚房煮些清淡的飯菜候着,只等父子三人起來好用。連嶽仲堯的那一份也未落下。
自一家人回了益州後,藍氏並沒有照着大戶人家的規矩要一家人晨昏定省什麼的。
一家人患難於共,吃糠咽菜,最苦最難時一起相扶着走了過來,並不需每日踩着時間來行禮問安一番,那感情就能再增深幾分的。
但一家人都沒忘了規矩,雖沒定下時間,但每日晨起一家人還是要往藍氏的院子走上一走的。白日裡有空一家人也多在藍氏的院裡打轉,陪着她說說話。
這早,喬明瑾到的時候,喬景岸的妻子黃氏也帶着兒女早早到了。
喬明瑾與黃氏一家打過招呼,便坐在聽她們說話。
只聽黃氏說道:“聽說昨日大哥和明珏都喝多了,明珩還飲了酒,也不知這會怎樣了。怕是起牀後會頭疼的吧。”
喬母聽了便說道:“可不是。昨晚回來的時候,一身的酒氣。連備好的熱水都沒泡上,倒頭便睡,明珏那裡也是一樣。倒是明珩泡上了澡,只我看他也是面紅耳赤的,頭回喝酒,只怕今日沒睡到中午怕是醒不過來的。”
衆人聽了便笑了起來。
黃氏又問了嶽仲堯的情況。喬明瑾便回道:“他酒量還好。回來時倒是耳清目明。”
黃氏聽完便笑着誇道:“還好你父親有這一個好女婿幫着倒酒,不然昨晚只怕是要直接倒在酒桌上的。”
喬母聽便笑了起來:“可不是。他往常身子不好,可是滴酒不沾的。回來益州這些時日,喝的酒比他以前加起來都多。要不是喝多了,怎的明珩昨晚喝酒他竟沒攔着。”
黃氏聽完笑着說道:“可見是喝多了。當初明真要與人喝酒,他爹可是一直攔着,直到去年纔沒盯着了。記得明真去年初次喝酒,可是睡到次日吃晚飯才醒轉過來。醒來還直嚷嚷頭痛,連飯都吃不進,只埋頭喝湯。”
坐在後排的喬景岸長子喬明真聽得自家母親說起他往日窘事,便一臉通紅地垂下了頭。
衆人見了又是一陣笑。
而喬明岸的次子喬明實見了便說道:“我當初喝酒可是一早就醒來了呢!”
衆人聽了便扭頭去看他。
那孩子比他哥哥要活潑,見衆人看他,還一臉的得意。
黃氏便笑道:“這明實不過比明珩大了一歲,不過論起喝酒啊,早在他八歲時就偷着喝過了。他父親還怕他喝壞了,派了人一夜伺候。沒想次日醒轉他倒跟沒事人一樣。”
那喬明實聽了越發得意,頭仰得高高的。
他喜歡這個祖母,也喜歡大伯父一家人。
不管是哥哥姐姐還是弟弟妹妹,每個人待他都像親兄弟一樣。藍祖母這一家人也比方祖母和劉祖母那兩家人好太多了。
那方祖母和劉祖母還不是他正經的親祖母,也不是嫡祖母,還每天見了他們一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那幾個伯父伯母也看不起他們一家,連幾個伯父所出的堂姐妹兄弟都看不起他們兄弟三個。
他們院裡經常領別人挑剩下的東西,一家人的月錢還經常晚拿,有時候還被苛扣。
但藍祖母待他們一家可好多了。
他們都分出去住了,還送了好些吃的喝的穿着的給他們,幾天前還送了一千兩銀子給爹孃過年辦年貨。又給他和哥哥姐姐送了好多東西。有明珩一份的便有他的一份。
他爹孃讓他們三個把藍祖母當親祖母侍奉,他願意的很。
見衆人笑着看他,他也不怵,還擡頭對藍氏說道:“祖母,我去找明珩吧。”
那明真聽了也小聲說道:“祖母,我也去看看明珏堂哥。”
藍氏聽了便笑着說道:“去吧。去了便喚他們起牀吃些東西。”
“是。”那兄弟二人應了聲便出門去了。
黃氏看了兩個兒子的背景,便笑着對藍氏和喬母說道:“這明真要是也像明實一樣我可就不愁了。這孩子有些膽小,在外頭也放不開。我和他爹可是愁得很。”
喬母聽了便說道:“明真我倒挺喜歡的,知事懂禮不說,讀書還好,見着我們遠遠便停下打招呼了。可見教養得好。”
黃氏聽了便有兩分驕傲的樣子。這兒子懂規矩,讀書是真的好,老爺也說待明年下了場定能得個秀才回來。
便笑着和藍氏喬母等人說起了兒女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