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寧襄嘆了口氣,“十年也好。十年後,琉璃長大了,就不會那麼粘着我了。到時把他還給冥哥哥,我也放心一些了。啊——你幹什麼?”
石定峰聽她一口一個哥哥,怒火上涌,重新把她拖回了被子裡。
冷月照進來,紫色紗帳在夜風中搖晃,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的輕吟交織。
洪寧襄徹底失去力氣,直到男人擡起手,似乎結了個法印,她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
她試圖喊叫,嘴脣被死死堵住。
強勢霸道的威壓,將她整個籠罩住。
石定峰滾燙的身子壓着她,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將那法印打入她的身體,同時彈出一滴心頭血,打入她的額心。
洪寧襄終於吐出一口氣,“你,你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石定峰捏着她的下巴,“自然是把你的身體封住!從今往後,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男人都無法得到你!柳青冥敢封印你的記憶,我就讓他永遠只能看着你。看着他一手復活的你,守身如玉,他卻只能看着,永遠無法親近你!永遠得不到你!他不是愛你,保護你,打你的主意麼?敢動我的女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洪寧襄眼中涌出了淚水,“你爲什麼要這樣?”
石定峰眸子猩紅而狂熱,“爲什麼?!你還問我爲什麼?!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這些日子,你拋下我不管,我是怎麼過來的?!在你和那個混賬在一起時,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在你爲了琉璃,不顧自己的性命時,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有多難受?!爲了你,毀了我五十年的修爲!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夠狠,夠狠……”
他一下下重重碾壓着她。⊥
石定峰一連吸了好幾口,慢慢平靜下來,深邃的眸子望着外面的夜空。
洪寧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低低啜泣着。
第二天早上,洪寧襄試圖起來修煉,卻現渾身痠疼不已。
石定峰很早就出去了,回來時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跡。皺了皺眉,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揉着淤血的地方。
洪寧襄不說話,吸着氣。
石定峰啞聲問:“疼嗎?”
“你說呢?”洪寧襄揉着痠麻的手腕,“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欺負我,你心裡才舒服了。是不是?”
“你知道我的脾氣。”石定峰下巴抵着她,“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怎會欺負你。”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洪寧襄撇嘴,“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都聽你的。”
“怎麼,你忘記昨天說的話了?”石定峰眯眼看着她,“我親耳聽到,你說不會離開我。”
“我是說回到你身邊,可沒說什麼都聽你的。”洪寧襄推開他的手,“好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嬌弱。我現在要去修煉。”
“襄兒!”
洪寧襄剛走到門口,石定峰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
“你是不是怪我把你的身體封住?”
洪寧襄搖頭:“我不怪你。”
聽到她這麼說,語氣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石定峰不但沒有絲毫的喜悅,反倒覺得無言的心痛。
他低聲說:“你可以打我一頓,或者罵我一頓。”
他承認,昨天他是憤怒到了極點。
洪寧襄輕聲說:“這樣挺好的。”
她轉過身,認真地看着石定峰,眼神清澈又明亮,“九爺把我的身體封住,這樣就沒有臭男人親近我,佔我的便宜。我以後可以專心修道,我還想把天一道淨訣參悟到很高的境界,早日修煉有成呢。”
“傻丫頭!”石定峰抵着她的額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洪寧襄眨了眨眼,“那是什麼意思?”
石定峰看了她一眼,“你不懂就算了。”
也許這丫頭還有些不開竅,或者把柳青冥想得太完美了,柳青冥再怎麼溫柔地對她,到底也是個男人,也有七情六慾。
當初柳青冥向襄兒提親,他就知道,柳青冥對襄兒的佔有之心,絲毫不亞於他。
如今他在她的身上下了法印,從此柳青冥不能再碰她,依柳青冥的個性,一定會氣得瘋,他怕她到時遇上柳青冥,架不住柳青冥怒。
不過看到襄兒心思都在修道上,他也就稍稍安心了。
兩人正說着,外面傳來吳行的聲音,“九爺!”
石定峰把洪寧襄的衣裙整理了一下,“去吧,晚點過來找我,有事跟你說。”
洪寧襄應了一聲,飛快溜了。
石定峰走到外面大廳,吳行遞上一枚傳信符。
石定峰捏碎了傳信符,半空顯示出一行金色的小字,是魔宗的韓長老來的,催他儘快回一趟魔宗,處理魔獄暴動一事。
吳行問:“九爺何時啓程?”
石定峰往頂樓走,“我還有幾件事需要處理完,你跟我來。”
洪寧襄結束完上午的修煉,去看望石鳴和重琉璃,幸好這兩小魔頭經過一番吵鬧,現在都平靜下來,各自安安靜靜地在房中打坐修煉。
洪寧襄給每人熱了一杯紅棗牛奶,悄悄放在房門口,石鳴和重琉璃雖然在閉關,但中間還是會休息片刻的,現自家娘準備的牛奶,都驚喜不已。
傍晚時分,洪寧襄從練功房裡出來,去頂樓找九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