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寧襄點了點頭:“如你所想,柳青冥現在很慘,他徹底遁入魔道了,又爲了尋找琉璃,用了血陣,身體虛弱至極。”
石定峰冷哼:“放心,他過得再慘,也沒那麼容易死。”
洪寧襄輕聲說:“九爺,你不要殺他,好嗎?”
石定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根本不知道柳青冥有多麼危險。
他淡淡地說:“他有膽子找過來,就不會罷休。不爲你,爲了琉璃,他也不會放手。”
洪寧襄道:“我儘快送琉璃去菩提修界。”
第二日,洪寧襄起了大早,準備去找石鳴和重琉璃。
石定峰迴來說:“不用去了。昨天晚上,這兩個混球連夜走了。”
洪寧襄一愣:“走了?怎麼可能?鳴兒都不跟我打招呼嗎?”
她神識往後面的庭院掃了過去,果然是空的。
洪寧襄覺得胸口有些悶,險些站不住。
石定峰扶住了她:“要是跟你打招呼,他們還走得了嗎?你不得又要跟過去?”
洪寧襄推開他,走到庭院裡,望着空蕩蕩的院子,那兩個傻小子居然一起跑了?
石定峰走到她身後,淡淡地說:“沒什麼好奇怪的。⊥)”
洪寧襄反問:“恢復記憶?你想讓我記起,以前我是怎麼伺候你,怎麼愛上你,怎麼爲你去當奸細,怎麼被你拋棄,怎麼背叛柳青冥,怎麼被謝驪君害死的嗎?我前世就像個笑話。就是個大傻瓜,你想讓我記起來,那個傻瓜就是我嗎?記憶沒那麼重要了,前世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查出來。”
石定峰眸子盯着她:“你找人調查我?調查謝驪君了?”
他就知道,這女人壯大道淨派,當掌門,培養心腹,必然另有籌謀。
其實,他也是在縱着她走上這一步。當年,她之所以想去魔界當奸細,爲的不就是和他站到比肩的位置?好配得上他?這個傻女人!
洪寧襄輕笑了一聲:“我現在都是一派掌門了,想查出一些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又有何難。如果不是想着謝驪君那個女人,已經被你鎮壓在了南天柱下,我真想衝過去殺了她。不過,殺了她,似乎太便宜了她,就這麼鎮壓在那柱子底下。折磨她也挺好的。”
她冷靜地看着他:“只是我沒想到,原來九爺和她有過婚約,卻拒絕了她。九爺果然是冷酷無情,如果不是因爲我已經生了兒子,又爲九爺付出了那麼多,九爺也不會來找我吧。”
石定峰胸口一窒,這女人居然不相信他愛過前世的她。
她心底還藏着解不開的心結。
他看着她:“是不是我說的話,那個混賬的話,你並不全信?所以,你還在自己尋找真相?”
洪寧襄淡淡地說:“我怎麼敢全信?我身處的這個世界,到處是謊言,到處是面具。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很難分得清。我只能靠自己的心,明辨真假。因爲身不由己,只能騙自己,騙別人,很多時候,都像是一場笑話。幸好,這一世,還不算太差,夫君來找我了,兒子也終究體諒我了,還白撿了一個小魔頭,雖說有點磨人,但是卻讓我收穫了很多。如今我有了自己的門派勢力,不爲別人,只爲自己,更要好好地活下去。畢竟,有些賬還沒算完,我還想洗清前世造的孽呢。”
石定峰冷哼:“你喝了幾杯酒,見到了柳青冥,倒是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這十年,倒是讓這個女人成長了。
洪寧襄撇了撇嘴:“我一直很清醒。”
石定峰想着自己要儘快去查凌天魔君的事了,等到這次抓住柳青冥,會讓她知道一些真相。他不想跟這個女人多囉嗦,簡短地道:“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了,你打算去哪兒?”
這男人又想去殺柳青冥麼?
不過,她不會告訴他,她現在有一個更大膽的決定,她要找到柳青冥,阻止他的野心。
洪寧襄道:“我現在去辭別師父,先回仙葭島了。這幾日,道淨派的事傳開,聯盟的人肯定會找過來。”
石定峰拿出了那柄仿造的焚月劍,放在她手裡:“這柄天痕劍,拿好了。”
洪寧襄握着這柄劍,如有千斤重。
這男人爲了這柄劍,毀掉了五十年的修爲,是她這一世不能承受的重量。
她會緊緊地抓在手裡,好好地珍惜。
洪寧襄收了天痕劍,想到焚月劍還在他手裡,問道:“九爺,小月不想跟我分開,你可不可以幫我把小月封入天痕劍?”
石定峰點了點頭,拿出了焚月劍。
洪寧襄先用神識和劍靈解除血契,這柄古劍本體就自由了。
石定峰對着劍體打了數道法訣,凝結出一個劍外化身,接着把小月連同這個劍外化身,一同移入了天痕劍內。
洪寧襄探入神識檢查了一番劍靈的情況,問道:“小月,你感覺如何?”
天痕劍是道器,本身既有強大的劍氣,又可以容納劍靈。小月現自己離開本體,也沒什麼異常,開心地說:“主人,我很好。謝謝主人,謝謝九爺。”
洪寧襄笑了笑,看到石定峰嘴角也噙着一抹淡笑。
小月看到他們兩人身邊少了人,問道:“主人,小石頭和琉璃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