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瓊山外,徐星洲開了一艘大型的飛舟法寶,帶着三千弟子,埋伏在清瓊門入口外的山腹深處,等候洪寧襄指令。⊥”
洪寧襄知道自己身份與往日不同,仙葭島已經對外開放,道淨派的存在遲早會被衆人知曉,也沒有隱瞞,簡短地說了自己在仙葭島修煉了十年的事情。
元玫聽完後,神識注意到這丫頭周身氣息涌動,修爲境界遠在她之上,不由得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欣慰之中,又夾雜着一絲難言的心酸。
洪寧襄一直記得元枚從前對自己的照顧。親暱地挽着她的手,“師姐,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各位師姐妹都是什麼情況?”
元玫嘆了口氣,“你這丫頭。一走就是十年,拋下你師父不說,當年,連個招呼都不跟師姐打一個。”
“我不是留了信給師姐的麼?”洪寧襄搖着她的手,“師姐。別生我的氣,好不好?”當年不是她故意不打招呼,要是打了招呼,如何脫身?
“我可當不起你的師姐。)”元玫酸溜溜地說,“你是不是結成金丹了?應該是我稱你一聲前輩纔對。”
在修界,修爲低的人,一般要稱修爲高的人爲前輩,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不管我修爲多高,師姐永遠都是我的師姐!”洪寧襄輕聲說。
“傻丫頭!”元玫嗔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你把幕籬戴上。”
洪寧襄知道她是怕自己被頌雪現,依言戴上了幕籬。
元玫有很多話想問她,帶着洪寧襄回了自己洞府。
“湘兒,你還當我是師姐的話,就老實說,你和魔宗的那個石九爺,是什麼關係?”
元玫深知,現在溶月被關進了上陽古境,頌雪又在門派內作威作福,隻手遮天。
如果被頌雪知道。湘兒回到了師門,只怕立馬就會殺過來,把湘兒抓走。
這個師門裡,也就只有她能罩着湘兒了。
洪寧襄低着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湘兒,你真的是那個男人的侍妾?”元玫問道。
“師姐!”洪寧襄一把抱住了她,眼圈紅了,“師姐,你相信我嗎?不管我說什麼,你都相信我嗎?”
“說吧。師姐相信你。”元玫拍了拍她的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眼裡,你都是我的小師妹。當年,朱宸風把你託給我照顧,我卻沒有照顧好你,還讓你處處受人欺壓,如果不是白瀟瀟罩着你,真不知道那些日子,你怎麼熬得過來。師姐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愧疚。”
洪寧襄聽到白瀟瀟三個字,心底一痛,咬脣道,“外面的傳聞沒錯,我的確是石九爺的侍妾。不過,師姐,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纔會跟他在一起。”
“你這丫頭,太不懂事了!你知不知羞的?”元玫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不知道清瓊門的規矩嗎?別說和男人私奔了,就是尋常的女弟子嫁人,那也得經過師門的同意,而且還要對方下聘,經過正式的儀式,雙方纔算是結爲夫妻。你倒是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跟人跑了,還去給人家做妾,就算他是大能修士,你也不能這般委屈自己,你好歹也是溶月仙子的親傳弟子!你這樣是丟我們清瓊門的臉面,知道嗎?”
洪寧襄心裡百味雜陳,師姐說的沒錯,現在想想,她的確太不爭氣了。
可是如果不跟着石定峰走,她怎麼才能搶到兒子,她捨不得兒子啊!
元玫恨鐵不成鋼地繼續說,“還有,當初太虛門那位大弟子葉欽,已經下了聘要娶你,那麼好的一樁婚!你拒絕了不說,還竄動那個石九爺,逼迫太虛門退婚!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石九爺?!害得那位葉欽,在門派裡被人瞧不起,從此擡不起頭!咱們清瓊門又欠了太虛門一個人情!這一樁樁,一件件,我真不知怎麼說你。”
洪寧襄心裡委屈無處說。
明明是那個混蛋自作主張退婚的!爲什麼變成了她竄動的?!原來在別人眼裡,她這麼喜歡九爺?!至於葉欽,她知道虧欠了太多太多……
元玫憤憤地說着,“你知不知道,因爲焚月劍的事,頌雪師伯對你痛恨至極,還把你和石九爺的事情,抖了出去。如今,整個門派都知道,你是那個男人的侍妾。你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名聲?這要是在凡俗的世界裡,你這樣的姑娘家,會被人戳脊梁骨地罵,知道嗎?!你當年纔多大,讓我想想——”
“別想了,當年我十八歲。”
洪寧襄羞愧得無地自容。
現在回想當年的一切,猶如一場噩夢。
從她記起了自己的身份開始,就已經註定了,這輩子爲了兒子,她勢必會再次成爲石定峰的女人。
如果她不鼓起勇氣,去面對那個混蛋,去和那個混蛋抗爭,如何爭回兒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