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湘兒修爲進階,大量的靈氣在丹田裡來回碰撞、沖刷,對魔子重琉璃造成了巨大影響。重琉璃之所以沒有辦法吸收丹田裡的靈氣,一是他的意識被封印了,另一就是他身周有一層強韌的氣罩擋住了,所以一直以來,他的存在並沒有對田湘兒的修爲造成影響。
田湘兒餵食真元給他,也不過是爲了訓練控制他。不做訓練時,她不會輸真元給他。
但是重琉璃沒有主觀意識,卻可以被動吸收四周的靈氣。
當田湘兒丹田內的靈氣,濃郁到了一定程度後,靈壓增強,靈氣就從那層氣罩滲透進入裡面,在田湘兒築基成功時,重琉璃感覺到了強大的靈氣灌輸進來,自然躁動不已。
上次她練習控制魔子失敗,並不是沒有一點收穫,她現用真元,可以安撫魔子,爭取了一段寶貴的緩衝時間,在這個時機內是可以控制魔子的。雖然時間很短,但卻能讓她不至於完全受制於魔子。
現在她已將御神訣修到第三層,又已經築基,魔子現在如此躁動不安,莫非也是要進階了?那她更要在他進階之前,再做一次嘗試!這次哪怕拼盡了全力,她也要清醒地把魔子的力量收回去!
田湘兒下定決心,就繼續在塔室閉關,先服食一枚靜神丹,讓心境平靜下來,不管丹田內魔子如何躁動,她自巍然不動。待到築基之象徹底穩定下來後,田湘兒集中意念到丹田處,用神識包裹住氣罩,催動意念,釋放出魔子之力。
轟轟轟,寂靜的塔室傳來幾聲巨響。
“湘兒,湘兒?!”
“白師姐,相信我,這次我一定要成功……”
聽到田湘兒吃力的回答,白瀟瀟幾乎立刻猜到她幹了什麼,臉色一沉,衝出了隔壁的塔室。
隨着那幾聲巨響,第三層的內門弟子被驚動,全都圍了過來。
田湘兒的塔室外掛着她的玉牌,玉牌亮着表示正在閉關,旁人不得打擾。
這些弟子都來自淨一院,對田湘兒並不陌生,是以便指指點點,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不是那個天天給我們淨一院做灑掃的外門弟子嗎?她怎麼跑來第三層閉關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白瀟瀟幫她佔的位置。要知道,當初沒有白瀟瀟的提攜,田湘兒她一個外門弟子,怎麼可能住到咱們淨一院。還有碧靈塔的第三層,也不是她一個外門弟子能隨便進來的,全靠的白瀟瀟。”
“可爲什麼呀?田湘兒資質就那樣,白瀟瀟那麼好的資質,何必帶着個拖油瓶,她犯得着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們是好姐妹,而且關係親的不能再親。”
最後一句話刻意加重,立刻燃起了這些女弟子的八卦之心,紛紛追問到底田湘兒和白瀟瀟怎麼個親密法,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
“都住在一個洞府,睡在一起,摟摟抱抱的,這關係還不親嗎?至於有沒有幹些別的什麼,那只有她們自己清楚了。”那個說話的女弟子八卦完,其他人全都揶揄地笑起來,忽然有人不停朝着女弟子使眼色,女弟子還在眉飛色舞地說着,冷不丁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說夠了嗎?”白瀟瀟冷冷地捏碎了一枚雷暴符,扔在地上,砰地一聲,嚇得圍觀弟子一鬨而散,方纔那名女弟子乾笑兩聲,轉眼跑得沒影。
煙霧散去,秦暮煙走了過來,“白師妹既然敢做,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
白瀟瀟道:“你來做什麼?”
秦暮煙盯着塔室門口的玉牌:“我自然是來看看田師妹的,聽說她在閉關築基。可我剛剛一來就聽到幾聲巨響,似乎情況不妙。白師妹還不進去瞧瞧?別出了什麼事,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她可是你的好姐妹呀!”
白瀟瀟乾脆在門口再加了一道禁制,對秦暮煙道:“湘兒已經閉關了五日,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我也相信,她一定可以成功築基。就不勞秦師姐操心了。”
秦暮煙蹙起眉頭:“真的只是在築基嗎?”湊近白瀟瀟一步,壓低聲音,“看白師妹這麼鎮定的樣子,一定是知道,她在做什麼了。若只是築基的話,會出那樣的巨響嗎?我怎麼聽着,像是在和什麼東西鬥法?那東西的力量好強啊,剛纔整個地面都震了一下呢。”
兩人說話之際,田湘兒的塔室又傳來幾次響聲,但聲音比之前要小了一些。
秦暮煙看着白瀟瀟,白瀟瀟鎮定地站着,心裡卻已如熱鍋上的螞蟻。
白瀟瀟自然猜到,定是湘兒在和魔子的力量抗衡。塔室裡面一定充滿了魔氣,現在他若貿然衝進塔室,秦暮煙必會察覺到魔氣,到時就等於暴露了魔子的秘密。
雖然他心急如焚,但眼下除了相信湘兒,相信她一定能夠戰勝魔子的力量,他不能衝進去救她。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守在門外,不得讓秦暮煙闖進去!
田湘兒這次釋放了接近五分之一的魔子之力。塔室四周是有防護禁制的,沒想到魔氣太強,竟然直接破開了禁制,狠狠撞在了牆壁上,纔出了那幾聲巨響。
現在她神識比以前強大了兩三倍,是以收回魔子之力時,相對上一次,要輕鬆一些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魔氣的反噬。胸口襲來劇痛,幾口血衝喉而出,田湘兒立刻吞服了培元丹和靜神丹,勉強沒有昏倒過去。
現在整個塔室,充滿了魔氣,她的丹田裡,經脈裡,也是亂竄的魔氣,但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這相比以前已經進步了很多!田湘兒一鼓作氣,開始抽取真元,餵給暴躁的魔子。
重琉璃眼眸赤紅地望着她,雙手歡快地拍着,毫無意識地吸食着她的真元。
田湘兒趕快趁機回收魔氣,卻在這時,重琉璃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乖乖地安靜下去,而是雙手不停地拍着周圍的氣罩,眼睛越來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