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汐恨自己的自大,恨自己的獨斷主義,怎麼就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絲毫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爲,自以爲自己能擺平一切,卻不知道這無形中他爲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呆傻的人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中依然爲自己默默付出的。
“你怎麼這麼傻,傻得讓人生氣。”
接下來的幾天,安七汐就守在監護室外等着牧寒的恢復,直到一個星期以後,醫生才提議可以轉換回普通病房,而牧寒依然安穩的沉睡着,絲毫沒有甦醒的痕跡。
轉回普通病房,安七汐更是整日守在病房裡,不管是誰來接班她都統統不讓,只讓自己一個人日夜的守在他的牀前,唯恐他醒過來以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自己。
凝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整整生了多天的氣,不管安興業怎麼勸她,怎麼跟她說好話,她也誰都不理。
安興業無奈只好來找女兒搬救兵,安七汐需要呆在牧寒的身邊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就打電話給凝姨,本以爲凝姨生氣的不會接電話,卻不然電話剛剛響起,凝姨就接通了。
“汐兒,你現在在那家醫院?我這就去看你去。”
“媽,您不生氣了?”
安七汐的這聲媽一叫,凝姨的心裡頓時就豁達了許多,卻依然堅持的說:“到底在那家醫院呢,我知道牧寒那孩子爲你遭了很大的罪,我給他煲些湯送去。”
安七汐很想說你就是送湯來他也不會喝的,但是潛意識裡總覺的躺在牀上的人不是那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就把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告訴了凝姨。
掛掉電話以後,安七汐摸着他的臉,戳着他的額頭說:“小懶蛋,還不趕緊起牀,一會兒好吃的就來了,你還這麼懶,那我就全都吃完了,看你還怎麼吃。”
牀上的人依舊溫和的睡着,表情溫柔卻又冷漠,安七汐不由的趴上他的手背小聲的埋怨着:“你怎麼這麼冷漠,我說什麼你都不迴應,是想要一輩子都不理我嗎?如果一輩子不理我,那我就纏你一輩子。”
凝姨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提着飯盒趕來了
,驚訝的安七汐說:“您不是要煲湯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wωw.ттκan.¢O
凝姨笑着說:“湯我早就煲好了,就等着你給我打電話呢。”
安七汐剛想要笑,就被凝姨嚴厲的眼神掃了回去,站起來厲聲的說:“不是我說你們,怎麼能這麼過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爺兒倆沒一個人給我說,事情都發生了我還被矇在鼓裡,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嗎?”
凝姨的語氣十分憤然,安七汐趕緊說:“那不是我爸怕嚇着您嘛,就沒跟你說。”
“什麼怕嚇着我,孩子出這麼大的事情,我連知道還是從報紙上知道的,你說說我這心裡能好受嗎?”凝姨說着就眼圈發紅,抹着眼角說:“就這我說你爸爸,他還跟我吵,你說說我這容易嘛我。”
安七汐上前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裡:“媽,爸爸他是愛你的,就是因爲愛你所以纔不想告訴你這些不好的事情,您就不要生氣了。”
凝姨的情緒被這句話平復了許多,安七汐見她已經平靜下來,就笑着改變話題說:“媽媽,我想要結婚了。”
凝姨大腦有些短路,僵硬的說:“和誰?”
安七汐笑了起來,轉過頭看向牀上的人甜蜜的說:“不管他以後怎麼樣,我現在只想和他建立一個家庭。”
“孩子,這事你可要考慮好,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凝姨擔心的說。
安七汐笑了起來眼神依舊離不開那個人,甜蜜的說:“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安七汐讓凝姨本是平靜的心情又變得激動起來,擦着臉上的淚水說:“等我回去跟你爸爸商量一下,你爸爸要是同意了,我就去給你們看大好的日子。”
“好,我等您。”安七汐笑着說。
送走凝姨,安七汐坐在牀前,看着牀上的人,翹起小嘴埋怨的說:“我都要跟你結婚了,你怎麼還是這樣一幅無所謂的表情,不應該像別人一樣向我求婚嗎?你要是在這樣我纔不要嫁給你呢,這麼無趣。”
而他依舊沉穩的睡着,這樣的他讓安七汐不由的上
前親吻他的臉龐:“你知道嗎,能嫁給你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
可是他依舊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是這樣,安七汐依然想要完成自己的夢想。
“知道你這個小饞貓想吃東西了,我去耍一下勺子,回來就餵你喝粥。”
安七汐拿起勺子去了衛生間,躺在牀上的人,手放在牀沿,不其然的微微動了一下,細微的根本毫無聲色,只是這樣的動作安七汐絲毫沒有察覺。
凝姨回家與安興業商量,安興業絲毫沒有考慮就答應了,這讓凝姨有些意外,卻不然安興業笑着說:“女兒的命都是他救得,我又有什麼可拒絕的。”
婚事一旦訂下,首先高興的就是白音,她一直認爲安七汐和牧寒走到一起都是她的功勞,就每天定時的去病房裡嘮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安七汐也不嫌她厭煩,就讓她有事沒事都來說一說,她依然記得醫生說的話,只有在他身邊經常的提起過去的一些往事,纔會喚起他的記憶。
所以這就有勞白音和蘇俊這倆個大嘴巴了,最值得可喜的一件事就是,白音懷孕了。倆人私底下同居這麼長時間,終於被雙方老人發現,紛紛被大打回門,要求倆人結婚以後再見面。
這就苦了蘇俊,天天有事沒事就晃來醫院坐在病牀前給牧寒灌輸他的悲催生活,有時情急之下還會重重的拍牀,每當這時,安七汐二話不說就把人趕出去,來發牢騷行,但是武力襲擊就是不行。
安七汐每天都會給病牀上的人講這一天發生的故事,每一次講完故事都會十分失落的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跟我求婚啊,爲什麼我等了這麼久,你都沒有動靜,是不是真的不想讓我要你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七汐面帶笑容,只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的難過,看着他躺在牀上,自己的心靈每一日都在忍受着摧殘的煎熬。
她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打醒,哪怕他無法走路,只要陪在身邊看着自己也是對心靈的一種安慰,可是他依舊像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只知一味的貪睡,對外界的事物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