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莫凌靳的聲音跟着一冷，看着她說，“怎麼，我不肯答應你，你這是準備去季家接受他們的條件？”
先前她將希望寄在同意他的提議上，現在她不敢。
確切的知道媽媽有那樣的籌碼在舅媽手裡後，她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只是住在莫家都能夠被威脅立刻搬出來。
如果她跟莫凌靳真的突然結婚，舅媽恐怕不會放過媽媽。
“莫凌靳，我媽媽有照片在他們手裡。”季流蘇抿了抿脣，擡頭，“我不能害死她。”
莫凌靳嗤笑，“這麼犧牲自己，真是個孝順的女兒。你就那麼肯定，她值得你這麼做？”
“值得，她是我媽。”季流蘇平靜的說，“從小到大，我就她這麼一個親人，她很辛苦將我撫養長大。好不容易她遇上了周叔叔，生活終於走向正軌，我不能讓他們毀了她。”
他們已經毀過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何況，她只是暫時的退而求其次，並不是立刻就會對他們妥協。
所以還不算是什麼犧牲。
既然季家那麼需要她，她就還有談判的籌碼。
莫凌靳半天才說，“那你以後別後悔。”
“再見。”
季流蘇說完這兩個字，頭都沒回。
她不想看到莫凌靳此刻的神色，不管是什麼反應。
拎着半人高的箱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
莫凌靳臉色一寸寸的沉冷下來，看着她的背影在眼前消失。
她就沒有想過跟他開口，沒想過，哪怕她提一句，他就可以答應她，讓那些照片永遠不見天日。
“喂，是我。”莫凌靳懶洋洋的站在樓梯旁，垂眸看着剛剛走到一樓，拖着箱子往別墅大門的女孩，嗓音森冷無比，“季如的事，再沒結果全給我滾。”
*
從莫家搬出來比她想的要容易，莫凌靳沒任何阻攔的意思，反而派了一輛車將他們從別墅區送出去。
“流蘇，莫凌靳他沒攔着你嗎？”季秋雲看着她的神色，揣測着。
“他爲什麼要攔着我？”季流蘇笑了笑，“媽，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你想多了。我自己要搬出來，他沒道理不同意。只不過，如果我被逼出去，他覺得我可能跟莫奶奶告狀。”
季秋雲又惴惴不安的問，“那我們現在去季家，沒關係吧？”
“恩，我們去季家。”季流蘇肯定的點頭。
季秋雲這次徹底放下心，她教出來的女兒，清楚她最吃軟的這套。
司機將他們送到季家，幫忙將行李搬出來才走。
季流蘇看着季家的大宅子，還沒走進去，一道身影走出來。
“阿如？”出來的男人，是季流蘇上次在壽宴上碰上的那個男人，季明娜的爸爸。
也就是，媽媽口中，當初背叛了她的戀人，季雅現在的丈夫。
季秋雲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猛的一顫。
“我媽媽叫季秋雲。”季流蘇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響在夜色裡，看着男人，笑聲清澈，“叔叔好，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