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表演的興致徹底得沒了,安娜深深地看了眼修斯,似怨恨、似幽怨,然後向大家告退一聲後此離去。 看着那高挑的身影消失於夜幕,衆人不免有點舍惜。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安德烈面無表情地飄過,盯着修斯那隻獨眼問道。

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修斯對安德烈很是戒備,現在一看到他本人出現,嚇得差點想掉過跑。不過還好理志將那股衝動壓制了,修斯若無其事的迴應道:“沒有。”

“真的很象啊,特別是這說話語氣,一樣的簡潔冷漠。”安德烈下打量着修斯,道。

“是嗎?我也覺得你象我的一位朋友。”羅胖子堆着他那張肥臉,趕緊迎來道。他真怕修斯不善於打交道,將什麼老底都給對方挖去了。

安德烈看了幾眼羅伯,若有所思道:“你還真像我那位朋友,我跟他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安德烈的話好象還包含着其它別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看出羅伯的真實身份。

羅伯訕訕一笑,“你可真會開玩笑,若是關係這麼好,又怎麼會當面認不出呢。”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人愛耍花樣,總是喜歡打扮得讓人認不出。”安德烈道,好象是賴羅伯了,針鋒相對的味道越來越濃。

衆人交頭接耳地看着兩人交談,對於安德烈的身份大部分都清楚的,羅胖子竟然被他盯,那可有苦吃了。

凡是能參加廣興園活動的賓客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士,對於嶺東軍的一些重要人物自然能打聽清楚的。

“哈哈哈……”羅伯利用大笑來緩衝下,“有這麼有趣的人嗎,說得我都感興趣了。”

“那還不容易,我下次一定將人抓來讓你認識認識。”安德烈淺淺一笑,道。

“你看你真不厚道,對於老朋友,怎麼可以用抓呢?”羅胖子笑着說道。

“啊……”在羅伯跟安德烈口交戰的正酣時,夜空傳來安娜一聲驚恐的尖叫。

一聞聲音的主人,閣樓裡的衆人都坐不住了。羅胖子更是乾脆,直接從樓躍下,一溜煙地跑得沒影。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空氣,殷紅的鮮血將雪白的大地染一層豔色。一具女屍無力地垂在乾枯的矮樹叢,右胸有個碗口大的窟窿,裡面的心臟被掏走一空。

女屍的身份竟然是名叫小春的丫鬟!

容嬤嬤皺着眉頭護在安娜身前,見到一大羣人過來,護着安娜往邊移去。容嬤嬤是安娜的貼身保鏢。

“弗萊魔!是弗萊魔乾的!”人羣有人叫道。

羅胖子小心地察看死者的狀況,發現對方死亡時間超過30分鐘,那麼,之前的那位小春丫鬟又是誰?難道……是弗萊魔扮的?

其實跟胖子抱有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當他們看到小春丫鬟的屍體時,馬聯想到了那位假扮者。

修斯站在人羣后面觀看情況,突然感到右手又灼熱起來……

它又來了!

環顧四周,有人驚恐,面對神出鬼沒的弗萊魔而感到恐懼;有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驚;有人不忍,看着血淋淋的屍體而感嘆生命的消逝;也有人目光仍然死死得盯着安娜猛瞧,那目光是那麼的熱烈而貪婪!可見安娜的魅力是多麼的強大。

到底哪個纔是弗萊魔呢?遠超衆人的實力,還有那高超的變身技巧,實在是一個讓人防不勝防的傢伙!

它想要幹什麼!或者說冒充安娜的丫鬟有什麼目地?

無非是想綁架安娜,或者是直接想要挖取安娜的心臟!

靈感一閃而過,修斯突然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感覺。

埃布爾,又叫豬肉佬,修斯在陪同羅伯客套時見過一面,埃布爾此時的目光充滿了貪婪,好象蟄人而噬,但是此時此地此景,那貪婪的目光多麼的不協調,那眼神偶爾還閃過一絲非人的陰深,修斯甚至相信,埃布爾要麼是心理極度不正常,要麼它是弗萊魔!

修斯不動聲色地靠過去,右手果然同他所料地越來越炙熱!

再次感受右手那隱隱而飛的感覺,再次感到心那隱隱嗜血的衝動,這次修斯沒有再約束自己的右手。

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出,一把抓在肥胖的富商的臀部。

怎麼又是臀部這個尷尬位置!!!

沒有時毫猶豫,左手再次出刀,斷雪在夜色忽閃忽滅,快若閃電地劈向埃布爾。

本來貪婪的神色一下子消失,埃布爾伸出手指輕輕一夾,將修斯的斷雪刀夾住。

一見動了刀子,衆人紛紛驚訝地四散躲開,在埃布爾身旁的克爾驚訝地盯着交戰的雙方,自己的主人什麼時候擁有武功了?不過在護主的使命下,克爾不由分說的拔出短刃劈向修斯。

眼看克爾一刀要劈修斯,羅伯馬反應過來,拍出兩掌分別擊向埃布爾與克爾。

“喝!”埃布爾大喝一聲,一口氣從嘴噴出,直射半空的羅伯。羅伯如遇透明氣場般,被定在半空難以前進半步!

克爾再次驚呆住了,看埃布爾如次輕鬆地將羅伯擋在三尺之外,這真的是自己的主子嗎?克爾看向身旁的埃布爾,眼的戒備越來越明顯,劈向修斯的刀也隨之收回。

銀光一閃而過,一把飛刀擦過埃布爾的眼角插入身後的樹樁,安德烈也加入戰團。

修斯的右手還牢牢得粘在埃布爾的屁股,樣子顯得有點滑稽可笑,在修斯想要強行將右手收回時,右手突然滾燙得發紅,而且還隱隱散發着紅光,埃布爾驚愕地看着修斯右手的變化,它突然感受到從對方右手裡傳出令人顫抖的灼熱力量。

“這是什麼怪物!”埃布爾大叫着向後退去,一隻殷紅的手掌印留在自己的屁股。

利用埃布爾心靈露出破綻之剎那,羅伯與安德烈雙雙越機攻向對方,只見羅伯手的長劍如一張天般罩下來,密密麻麻地劍氣吞吐不定,安德烈的手碗不斷地閃爍,三把飛刀以品字型射向埃布爾,在空的三把飛刀雷電閃爍,竟然相互呼應相互吸引。

“引電飛刀。”羅伯輕聲驚呼道,引電刀不但擁有跟蹤的能力,而且三把飛刀能相互遞增,可以將威力提升三倍。

“破!”埃布爾大喝一聲,左手指天,右手遙對三把飛刀,一股龐大的氣場猶如猛虎撲食擊向兩邊攻擊。

劍如冰雪遇烈火一下子融化,引魂飛刀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但是在埃布爾一尺處卻停留不進。

“石破!”修斯爆發出簡潔有力地一聲,黝黑的刀身突然隱約泛出暗紅色,斷雪刀呼嘯着朝埃布爾劈下。

“砰”的一聲,一截斷木橫刀在地,又是一招“移花接木”!修斯握刀而立,單單一招移花接木讓衆人難以解決,這場戰鬥還怎麼打!

寒月穿雲,散發着金黃的光芒。

此時廣興園內安靜得連針掉地面也清晰可聞!幾乎所有人都屏息望向那截斷木,弗萊魔像殺不死的惡魔,壓抑着衆人的神經!

“啊!”兩聲驚呼聲響起,衆人尋聲望去,只見兩個安娜迎面互望,那嬌美的臉滿是不可思議!

“你是誰!”又是兩聲同時響起,不管聲音還是表情都是一模一樣,讓人懷疑間是不是一面鏡子,從而照出兩個安娜。

容嬤嬤到是表現得很鎮定,一邊指揮着兩個安娜相互退開,一邊又防備着她們。

羅胖子肥肉一跳,同樣是氣界的人與妖、魔起來,一般都是人處於弱勢,這不單單是內丹數量的單一,妖、魔在武技大都形怪狀,讓人難以捉摸。可以說,不同的妖、魔,會帶有一種不同的武技,如蛇妖,天生擁有一種軟皮功,能將全身軟如泥,又能硬如鋼。新世紀以來,妖、魔漸漸地淡出了人類的視野,對於妖、魔的認知也越來越少,妖、魔的強大也只是成爲一種飯餘茶後的一種雜談。

看着血淋淋的場面,聽着鮮血“嗒嗒”地落地聲,大部分達官貴人臉色蒼白,雙股顫顫,不知誰先喊了聲“快跑”,那幫貴族頭也不回地跑了。熱鬧雖然好看,但怎麼也不性命重要。

隨着達官貴人的離開,場地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只餘十來人戒備着望着地下,除了羅伯、修斯他們,還有幾個對自己修爲有信心的護衛。

本來被星空填滿的天空突然刮來一片烏雲,在狂風的護送下,鵝毛般的大雪隨風飄蕩。

下雪了,竟然憑着氣元直接轉換氣侯,看來這隻弗萊魔修爲肯定不低。

光絲在雪片的掩蔽下變得更加地神出鬼沒,衆人完全陷入被動,受傷、鮮血陸續出現在衆人身,包括羅伯、安德烈這種高手,也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

令人驚的是,場的安娜與容嬤嬤竟然完好無損。這並不是弗萊魔有意放心,只見安娜體外有個淡淡的光圈,每當光絲擊向安娜時,光圈只是盪出一個個漣漪,圈內的安娜與谷嬤嬤卻沒有一點事。

難怪當時弗萊魔變身於安娜時,安娜與谷嬤嬤一點也不顯得擔心,原來有利害的道具護身呢。

人類雖然在修練佔虧,但是人類擁有強大的創造力,那神的道具、強大的武器,完全可以迷補修練的吃虧。

甚至有些強大的練金師還可以創造出魂器,將妖、魔的靈魂與精血與武器融合,魂器一般擁有強大的破壞力、特異功能。

這些光絲韌性十足,修斯那鋒利的斷雪刀竟然難以割斷光絲,而且光絲擁有靈性,不管什麼東西一接觸它,都會被它牢牢的纏住。修斯也是靈活多變,斷雪刀一觸即走,始終不讓光絲有纏住斷雪刀的機會。

只是己在明,敵在暗,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找不到,這可如何去打?照這樣下去,肯定是必敗的結果。

這些光絲都是從地面射出,看來那弗萊魔應該躲在地底之下。但是,如何才能將它找出來呢。

修斯努力地想要感應出弗萊魔的位置,但是如在大海撈一根針般茫無頭緒。

實力的差距,武技的差距,竟然將一大羣人耍得團團轉。

只有將它的身影找出來纔有一線轉機,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只能抹油逃跑了。

衆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修斯,修斯剛剛的突出表現已經贏得衆人的認可與期待,在這危險時刻,衆人不由得將希望寄託在修斯的身,希望他那特的武技能再創跡。

面對衆人那期盼的眼神,修斯除了感到自我價值的肯定外,還有一份沉重的壓力!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責任越大,壓力也隨之更大!

修斯突然想起那本無名的書籍的一招禁技——靈噬。也許那招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這招禁技的要求有點高,恐怕……算了,拼了!

驚訝過後的兩個安娜恢復正常,只是一雙眼睛依然充滿好。

衆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傻住了,到底哪個纔是真的安娜,哪個才弗萊魔所扮?

“亞兄,快過來看看哪個是假的。”羅伯對着修斯叫道,爲了掩飾身份,修斯被稱之爲亞倫。

修斯聞言皺了皺眉頭,不是他不願意去辨別真僞,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右手愛抓的那個部位,修斯有種頭大的感覺。天呢,在這麼多雙眼睛的目視下,這可如何下得了手呢,而且對象又是安娜!當然,雖然明知道是對象是弗萊魔所扮的,但是……

修斯甚至可以想象,自己這一爪抓在“安娜”的臀部,衆人的反應會是如何的妒嫉。

“你不要過來。”修斯還沒有行動,右邊的安娜已經叫起來了。

“你是假的!”巴洛手指着對方叫道。

“巴猴子稍安勿躁,我看亞兄這右手抓得位置較不雅觀,所以……”安德烈前一步道。

兩個安娜臉色猶被染一面淡紅色的胭脂,白裡透光的臉蛋猶如一個誘人的大蘋果,讓人讒得很!

衆人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這個看看,那個看看,真是百看不厭。巴洛甚至產生一種貪念,若是能弄到這兩個尤物,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兄弟你能感應出哪個是假的嗎?”羅伯再次對着修斯問道。

修斯聞言將意念完全融入右手,感受他的炙熱,感受他的燥動,感受他那噴射而出的貪婪!完全放充對他的約束,完全放鬆對他的戒備……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右手散發着微弱的白光,猛然化作一條崢獰的巨莽,嗖地一聲,將左邊那位安娜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