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隱忍

佐伯簡單地將修斯腦內的信息大致說了下。

“是較辣手,希望我們一開始刻意隱藏氣息的做法能發揮作用,可別被他們給發現了。”瓦科沉呤下說道。瓦科作爲一代惡霸,本身得罪的人無法計算,經常會被仇者追殺,長期以往,別看他一副粗心大意的樣子,實際心裡誰都小心翼翼。

“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憑咱們兩人聯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佐伯道,在這裡交談也沒有什麼用,反正對於命運之力他是志在必得。

頭腦微微漲痛,各種被深深埋藏的往事好象被一種某名的力量再次勾起,心裡酸酸的、胸口悶悶的。強忍着眼角的溼潤,修斯緩慢地睜開眼。

大地倒走,白雲擦身,狂風吹得雙眼發痛。

“小雜種醒了。”瓦科輕輕一轉,讓修斯的臉剛好對着瓦科。

嘴色微微一抽搐,修斯從懂事起對這個稱號極度敏感,爲此,他曾跟部落裡的小孩大都打過架,雖然修斯平時懦弱得好象隨人欺負,但是真正拼起命來會流露一股讓人懼怕的噬血味道。

不過這次修斯馬將憤怒深深地藏起來,多年來的生存讓他知道該裝孫子的時候絕對不能逞強。

“嘿嘿……好機靈的小雜種!”修斯的那點表情又怎麼會瞞過瓦科這種老狐狸呢,他對着誇獎道,只是手的勁道一下加重,猶如一座大山突然壓在身,讓修斯甚至懷疑自己的腰是否此折斷。

修斯猛吸一口氣,抖擻的牙關緊閉着才讓悶哼聲不發出。

越強的人越看不起平凡人的懦弱,像瓦科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看到他人的痛苦掙扎不會存在一絲的憐憫之心,心裡反而會覺得興奮。而像現在,他看到修斯那堅韌意志,心裡反而佩服他,手的勁道不知不覺弱了幾分。

對於這種心理的猜測修斯當然不知道,只是他平時被父親教訓,如果表現的懦弱,受得傷會更重,長此以往,修斯養成了遇狠則表現得更狠的意志。

感覺胸口的壓力減輕,修斯得以思考自己的處境和前因後果,明白自己是被對方無緣無故地抓起,雖然他們對己有救命之恩,修斯不卑不亢開口道:“爲什麼捉我。”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佐伯也湊熱鬧地問道。

“不認識。”修斯到是乾脆。

佐伯明顯對於修斯的回答不滿意,雖然他不大喜歡別人拍他馬屁,但別人真的不拍他馬屁了,他心裡又不舒服。況且,眼見自己跟瓦科在天飛,這麼明顯的氣界風範竟被對方一句“不認識”打發了……

“哼哼……我們是神!你不是一直希望變得更強嗎,我可滿足你。”佐伯自傲地說道。

一時間修斯冬去春來的感覺,只是這種錯覺一閃而過,他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抱着萬一的心態反問道:“真的?”

氣界高手的確被普通人稱爲神,那飛來飛去的本事,那會毀天滅地的能力都讓普通人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如果真的能有一位氣界高手教自己修練,那自己的成肯定能突飛猛進!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認爲我是隨便說謊話的人!”佐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但他的話還是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修斯有種磕頭認師的強烈衝動,也許他不是一直被瓦科抗在肩,他估計已經拜下去,只是興奮的神情一閃而過,他馬發現瓦科眼那嘲弄的神色,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一個氣界高手又豈會隨隨便便地收人徒弟呢!那麼他又爲什麼開口刷自己呢,難道單單爲了看笑話?氣界高手沒有那麼無聊吧……

“怎麼,是不是心動了?你放心,我說話會算話,到時我肯定會把你改造成一個強大無敵的天骨士,哈哈哈……”佐伯興奮地說道。

練金師的研究範圍很廣,甚至也有專門研究、改造人體的邪惡練金師,佐伯是其一員。經過練金師改造的人體的確能發揮強大到讓人羨慕的地步,如‘天骨士’,練金師會將專門吸食骨髓的胞蟲放進實驗體體內,經過三十天的淬練(其實是讓蟲子吃光實驗體體內的全部骨頭,由於胞蟲的限制,它們只吃骨頭卻不會對肌肉甚至神經造成傷害。)然後練金師會強行將一具加強金屬骨架塞進實驗體體內,利用靈火的不斷淬燒,讓肌肉與神經強行融合金屬骨架。差不多經過三個月的時間,一具‘天骨士’能誕生。由於加強金屬骨架的作用,天骨噬能有效抵抗兵器的劈砍,甚至可以說,天骨噬全身各處都能成爲最強大、致命的武器,也可能成爲最強大的盾,攻防一體的完美結合註定其成爲一個強大的戰鬥機器。

改造天骨士的成功率特別低,單單胞蟲的淬練會讓95%的實驗體被活活折磨得發瘋發狂,而靈火的淬燒更是一種致命的危險,練金師的能力不足,注意力不夠集,還有實驗體的痛苦掙扎都會讓實驗失敗,這個實驗的成功率更低,不足千分之一。

實驗體可以說是完全失去自殺的情況下,被痛苦與絕望活活逼瘋,被折磨與苦難活活殺死,可見製造天骨士的殘酷程度。當然,再怎麼低的失敗率都不足以讓瘋狂的練金師卻步,但是,當一個天骨士經過地獄般的折磨挺過來時,當天骨士擁有強大力量而掙脫約束後,他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用盡一切可以想象的辦法將練金師折磨死!天骨士的反抗纔是讓那幫視人命如草芥的練金師卻步的真正原因。

以修斯那堅韌意志聽了佐伯的一句話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的被拿去練天骨噬,那還不如此自我了斷來得痛快。

看着修斯那恐懼的面容,佐伯臉自得之意更加濃烈,“你想想,令你朝思暮想的強大力量只要三個月能擁有,而所付出只是小小的一點痛苦,那是千萬人做夢都不成擁有的機會,自豪吧,興奮吧,大聲地嚎叫吧,哈哈哈……”佐伯一談到有關練金方面的知識,人開始變得興奮起來。“你放心,以你那意志,我相信肯定能過關的。到時候氣界高手以下,沒人將會是你的對手。”

“我纔不需要那種外力呢,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一分一釐強大起來纔是真正的強大。”修斯反駁道,還真怕對方一時興起抓着自己去練天骨士了。

“哼,無知小兒,你現在都多大了,近二十的年紀了修練纔剛入門,不管你的資質有多麼的好,但是你浪費了最黃金最寶貴的十年修練時間,你以爲你以後的修練高度還能達到多高?”佐伯嘲諷道。

佐伯的一句話讓修斯的心裡一暗,的確,十歲到二十歲之間的修練是最重要的階段,那是五行氣最容易改造人體的黃金時期,只有一個好的地基才能將大樓建得更高。

“難道自己這一生真的難以出頭了嗎……”無助與希望的破滅讓修斯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低谷。

“怎麼樣,要不要求我幫忙呢,只要忍過三個月那小小的痛苦,你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到時,誰還會再小看你!”佐伯勸解道。

佐伯的話充滿誘惑,特別是最後一句,讓修斯甚至產生了不惜一切代價的衝動。

但是——

“我……我不服!我不甘心!”修斯的聲音充滿了對命運的不公。

“嘿嘿……你好好想吧,機會可不多哦。”佐伯說道,如果能讓對方真心配合自己的實驗,那成率將大大提高,當然,如果對方不願合作,那自己也有辦法應付。

過度投入的交談讓時間過得飛快,在不知不覺,佐伯他們飛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咦,魑魅的感應消失了……”

瓦科與佐伯驚愕地對視一眼,魑魅怎麼會消失呢,難道是死了?

被積雪染得雪白的土包幾塊黑色的岩石矗立着,沒有一點動物活動的跡象,其它地方雖然也荒涼,至少能感應到生命的氣息,但是在這個地方,生命好象絕跡。遠遠望去,那土包像一個特大的土墳,而且土包還存在着一種讓人反感的死氣。也許,這是生物絕跡的原因吧。

佐伯與瓦科降臨在土包的頂端,魑魅是在這個怪的土包附近消失的。周圍荒無的雪地根本沒有能躲藏的樣子,那麼魑魅又躲哪去了。況且,在氣界高手強大的感應下,又有什麼生物能躲過他們的掃描呢。可是,情況卻很有趣,魑魅真的莫名其妙地完全消失了……

“老蓋,你經驗較豐富,怎麼看,你認爲魑魅會躲哪去了?”瓦科問道,佐伯作爲練金師,平常接觸千百怪的東西本多,而且練金師的閱讀範圍也很廣,其他人覺得很怪很神的東西到了練金師手裡不值一談了。

“這有什麼好猜的,這麼平白無故消失了,反正不是天是入地,相對來說,入地的可能性更大。”佐伯對於目前的情況也不甚瞭解,但他又不願意表示無知。

“那麼我轟掉這座討厭的土包。”瓦科道,這座大土包一直讓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要不是他對自己氣界的實力有着強烈的信心,要不是旁邊還有佐伯看着,他估計早逃之夭夭。

橘黃色的能量在手旋轉,輕喝一聲,瓦科猛地一擊擊向地面。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擊氣界力量可以將半座山轟碎,但是,瓦科那強悍一擊卻只是將手整個插進泥土,甚至連個大坑的效果都沒有造成。

驚訝的神色再次在瓦科與佐伯眼閃過,這地方有古怪,當能量一接觸土地時,好象有一股神秘力量讓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縛束着體內的氣元,讓本來充滿狂暴的力量一下子平順下去。

“還能飛不?”佐伯嚴肅地問道。

瓦科聞言,馬試着起飛,但是平常易如反掌的飛行如今卻不復存在,瓦科的臉一下子臭得猶如茅坑裡的石頭。

當人們習以爲常的行走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心裡肯定充滿了恐懼與擔心,當氣界高手一下子失去了飛行能力,心裡沒有恐懼與擔心是不可能的。不過,佐伯與瓦科必竟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雖然情緒曾有那麼一下失常,但馬調整回來。

“離開這裡!”兩人心裡同時想到,更是如有默契般得同時向着山下奔去,本來一直抗在肩的修斯在瓦科的輕輕一甩下滾落在雪地,兩人連看也不看修斯一眼。

修斯何嘗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古怪,當他如垃圾般被拋棄時,並沒有一點氣憤與怨恨,大難臨頭各自飛,一切危險還是得靠自己來應付。當他還在空翻滾時找好最捷徑的下山路線,當他一接觸地面時連滾帶翻向山下衝去。

塵土飛揚,一張超過五十米的蛇形巨嘴在土包半山腰形成,巨嘴一張,頓時一股龐大的吸力拉扯着萬物,佐伯首先覺得身沉重無,好象被加持了千噸重力,還沒從這突然的變異反應過,人已經被吸進巨嘴,緊接着,瓦科與修斯也被毫無反抗地吸進去。

巨嘴產生得快,消失得更快,當它將佐伯三人吞進去後,快速地消沉入土裡。特而快速的變化,讓人懷疑這土包是不是巨形魔獸所化,專門來誘食路過的生物。

在吸進巨嘴的同時,佐伯終於知道魑魅爲什麼會消失了。

天旋地轉,修斯無力地空翻滾,隨着“砰”的一聲巨響,修斯狠狠地撞在堅硬的地面。

摸了把似要裂開的屁股,修斯忍住痛呼,警覺地觀察四周。昏暗的環境裡幾堆漆黑的影子零亂地散落着,寂靜無聲的環境針落可聞,鼻子輕輕一嗅,潮溼的空氣夾了點腐爛的臭氣。

修斯很鎮靜地保持原樣等待着,身旁有兩個氣界高手在呢,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危險,算真的出現了什麼危險,那也應該靜靜地躲在旁邊,好將危險轉移給他們。

靜靜地等了近一分鐘,雖然修斯表現得還夠鎮靜,但是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自己不會是跟他們分開了吧?”在修斯衝動地想要出聲看瓦科跟佐伯在不在時,瓦科的聲音首先傳來,“我剛剛感應過了,周圍沒什麼生物,老蓋,你有沒有什麼異況。”

“有種怪的感覺,還是小心點好。”佐伯的聲音在左邊響起。

雖然已經確定佐伯他們的位置,修斯還是安靜得不出聲;雖然心充滿了各種疑問,修斯識趣地沒有發問,當然,算自己問了,他們也肯定不會搭理的。修斯一直生活在被排斥的環境,明白高等人不管怎樣都看不起低等人,算自已想用熱臉去添他們的冷屁股,他們還會覺得自己髒了他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