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場外的戰鬥也格外重要，天宮人不敢不全力以赴。
另外，洞嬰王還是個叛徒！
洞嬰王亮出利爪後也不裝了，對着天宮人就下狠手。要不是神曦隕石的真火過於強大，讓它不願靠近，天宮隊伍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損失。
白子蘄親自取弓射它兩回，都被它躲了過去。
白十恨恨道：“真該死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大軍跨湖來到下界時，爲什麼妙湛天派去逮殺須陀長老的兩名天魔意外暴斃。
就是這頭洞嬰王搞的鬼！
灰鸚鵡忽然道：“它已經不是洞嬰王了！”
衆人一驚。
灰鸚鵡拍拍翅膀，掉落幾根羽毛：“揀起來，再看洞嬰王。”
白十等人趕緊揀起鸚鵡毛，別在衣上，擡頭再看洞嬰王，都是一驚：
這頭巨型禿鷲身體當中，好像附著一團紅光。洞嬰王如果飛低，他們還能瞧見這團紅光隱隱是個骷髏頭的模樣。
若無妙湛天分給他們的透視之力，衆人根本瞧不見洞嬰王身上的蹊蹺。
“它被什麼附身了？”
“是個無形無體、血孽滔天的妖物。”在灰鸚鵡眼裡，這東西無所遁形，“千幻連這種東西都放出來了，看樣子也是全力以赴。隊伍裡已經有好幾人被它附身，射殺了吧。”
白十微一猶豫，白子蘄已道：“被附身時，他們就已經死了。”
“它正在你的隊伍裡偷偷殺人，只因神曦真火太旺，它作案艱難。但再放任不管，你身邊的敵人會越來越多。”
灰鸚鵡說完，白衛們不再猶豫，抓出箭矢擡手便射。
有羽毛加持，他們能清楚瞧見軍隊當中有些人和洞嬰王一樣，身體當中藏着紅光。這些被妖物感染的倒黴蛋，外表與常人無異，但在戰鬥中對隊友偷下死手。
每殺一個，就能附身一個。
白子蘄的隊伍，已經有十來人被附身了。對方正在悄無聲息蠶食他的軍隊，再放任下去，情形會越發惡化。
白衛就是白子蘄身邊的行令官，他們揮手殺人，軍中無人敢攔。
被血魔分身附著的傀儡暴起，就被軍中大能和妖怪紛紛斬殺。
餘下的見勢不妙，紅煙紛紛離開傀儡，往遠處溜去，部分被神曦真火燒掉，部分被白衛消滅。
兩箭上天，洞嬰王見自己的伎倆被識破，趕緊展翅飛走。
白子蘄望着神曦隕石，仍然眉頭緊皺。
天宮仙魔拼命護陣，幻宗長老仍佔上風，形勢很不樂觀。
如果女神不能在識海之戰儘快取勝，他們場外的落敗就只是時間問題。
灰鸚鵡忽然道：“先前我藉由神火大陣與千幻鬥法，感覺到第三股力量插手，但很快就消失了。現在，我終於知道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裡了！”
妙湛天的神魂主體在千幻識海爭霸，只留一縷微弱的意識在下界與白子蘄溝通。
“大方壺！”祂很肯定，“那是大方壺的力量！我們曾經從它的蓋子上感受過。”
雖然不多，就一點兒。
但對祂們這個層面的存在而言，力量就像氣味，很獨特、有專屬，感受過後就印象深刻。
白子蘄目光爲之一凝。
這是個很有用的情報，信息量極大。
灰鸚鵡又道：“我和千幻在識海中的戰鬥，很可能也被監控了。”
白子蘄駭然，脫口而出：“又是大方壺？”
“識海中的戰鬥”，這幾個字加上真仙、正神的前綴，含金量之大、位次之高，尋常修行者根本難以想象。
女神卻說，在這個位級的較量之中，還有大方壺窺伺的餘地嗎？
要知道，那裡可是千幻的識海，基本上就是祂自己說了算！
灰鸚鵡點了點頭：“大方壺自誕生之日起，就遠離靈山仙人。我聽到一種說法，這件至寶不喜歡仙人。”
像大方壺這樣的神物，當然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喜好。
當然了，它也不喜歡天魔，但這在眼下不是重點。白子蘄腦筋轉得飛快，疾聲道：“有機可乘！照這樣看來，大方壺很可能作爲第三方勢力介入顛倒海。這就、這就解釋了爲什麼賀驍的行止特別怪異！”
“說下去。”
“賀驍基本被證明是大鬧天宮、偷取壺蓋之人，也就是說，他與大方壺有重大關聯。這一次進顛倒海，他很可能就是代表大方壺而來！”
“他不是代表靈山而來？”灰鸚鵡的聲音擡高了兩度，“大方壺能讓他代表？”
“代表靈山，或許只是他打的幌子！當年他火燒摘星樓、損毀靈虛城，一定得到了靈山的幫助。顯然那個時候，雙方就已經勾結上了。”白子蘄快速道，“大方壺曾經選擇了淵國、選擇了盤龍城，那麼再選擇一個賀驍也不足爲奇！能被它選中的，至少都有成爲英雄人物的潛質。”
“所以他要對付的不僅是我們，還有千幻真人！恐怕千幻真人還被他矇在鼓裡！在先前的戰鬥中，他一邊暗算我們，一邊也坑害幻宗，就希望我們鬥得兩敗俱傷，他纔好從中漁利！”看來他先前的感覺沒出錯，賀驍幫幻宗也不好好幫，錯過了好幾次戰機，原來是另有隱情。
白子蘄一字一句：“他露面的時候不多，但我敢肯定，即便兩界天翻地覆，他的實力也保存得最爲完整！”
他這麼說，灰鸚鵡也能嗅到賀驍的不安好心。它扇了下翅膀：“依你之見？”
“拖他下水！”白子蘄毫不猶豫，“一方面解我們燃眉之急，另一方面，決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隔岸觀火。”
……
千幻識海中的盤龍孤城。
妙湛天面臨兩大強敵，再怎麼強打精神、竭盡所能，隨着時間流逝，勝利的天平也是一點一點傾向對手。
千幻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恢復，對比妙湛天的狼狽，他已經從容多了。
妙蘊天的手臂已經被打折一隻，好久都沒有康復。
可見妙湛天的魂力捉襟見肘。
只要再堅持個兩三刻鐘，或者三大法相回來一兩個，這場戰鬥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