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測體溫,都燒到四十度了,這個白眼翻的喲,也不衝裴靖東,就衝郝貝嘟囔了:“你這是怎麼跟人當媽的啊,孩子燒成這樣你不知道啊?”
“……”
郝貝讓訓的臉紅脖子粗的,心中也是自責的不得了,她這個媽媽就是不負責,要是負責的話不會讓小曦燒成這樣才送來的啊。
裴靖東就煩這醫生嘰歪,眉頭擰的緊緊的,有這嘰歪的功夫,你倒是趕緊的給治啊是不是的。
再說這也真不怪郝貝的,本來郝貝晚上就跟他說了小曦回來時還吐了的,要半夜起來看看的,是他沒控制好,才半夜沒醒來着。
郝貝伸手扯了下裴靖東,讓人說兩句就說兩句。
人醫生爲什麼愛叨叨啊,是因爲人家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家長不注意,發燒燒成傻子的都有,那燒出病來了,你家長急,花再多錢都願意給治什麼的都不現實。
那鏡子裂開了你給黏回去,就沒有裂痕了嗎?
同樣的道理,生了病落了病根,那就是孩子身上一輩子的裂痕。
給裴黎曦打了退燒針,醫生就親自給看着,說是怕家長看不好,這就是打郝貝和裴靖東臉的節奏。
可郝貝還是賠着笑臉:“醫生那辛苦你了。”
醫生又一個白眼甩過去:“我辛苦什麼,本職工作。”
這把郝貝給囧的,得,這醫生也是個炮桶,就不說話了,專心的守着裴黎曦。
裴黎曦那小臉喲,繃的緊緊的,白白的肌膚上都能看到浮動的青紫血筋之類的,脣色也是慘白一片。
郝貝就拿着棉籤,不停的沾了水給孩子嘴脣擦一擦的。
這邊沒事了,就讓裴靖東先帶裴瑾瑜回去洗梳,今天週一還得上學來着。
這值班的是個女醫生,三十來歲,本身自己也有孩子,所以昨天反應纔會大點的,這會兒看郝貝又是抹眼淚又是給孩子擦嘴脣的,其實也就這樣。
於是就跟郝貝說:“你也不用擔心,送來的還算及時,應該不會有事兒的。”
郝貝感激的點點頭,嗓子眼裡堵的難受死了。
“謝謝,謝謝你醫生。”
醫生笑了笑,站起來伸伸懶腰,就跟郝貝說啊:“你們不做這一行是沒有見過那有些家長真是心粗的,最高燒到四十二度的我都見過,直接燒成腎炎的,癡呆的都有……”
反正一聽醫生說就是挺嚇人的,郝貝這心都提的高高的。
“醫生,多謝您跟我說這些,以後我一定注意,還有啊醫生這孩子可能是嚇着了,昨天……”
郝貝就跟人醫生說這個發燒的來源,會不會是讓嚇着了。
醫生聽郝貝這麼一說才知道郝貝是後媽,那相當的震驚,問:“這不是你親兒子啊?”
郝貝失笑:“我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裴黎曦這時候燒退了,迷糊的清醒了一點,眼晴雖然沒有睜開,可是能聽到郝貝和醫生的對話。
特別是郝貝這句——我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直晃晃的,像是把利箭似的刺進裴黎曦的心頭處,那一塊兒,疼,揪心的痛着……
“哎,那剛纔你看我……”醫生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後媽能有幾個好的,那電視上打小孩子的,多數都是後媽。
你再瞅眼前這位,眼晴都哭腫了,所以一來她就沒往後媽這詞兒上想的。
郝貝搖頭:“沒事你說的都對,我以後一定會格外注意的。”主要她這給人當媽時間也不長,而且以前都是小瑜生病,小瑜生病都沒這麼急的,就是發燒也是低燒,從來沒有像裴黎曦這樣燒昏厥的了。
裴靖東帶裴瑾瑜回家換衣服時就問小娃兒了,到底在方柳那裡發生什麼事了,能把裴黎曦給嚇着了。
裴瑾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跟裴靖東說了:“爸爸,過去的就過去了好嗎?如果我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代他跟你賠個不是行嗎?”
裴靖東摸着小娃兒的短髮嘆氣:“臭小子,你老子我是那麼愛計較的人嗎?”
裴瑾瑜嘻嘻的笑着,對着裴靖東勾了勾手指頭說:“爸爸,你彎下腰……”
裴靖東以爲小娃兒有話跟他說,就彎下了腰。
可是小娃兒沒什麼話要說,就是撒嬌來着,兩隻手攀着裴靖東的脖子,咻的一下就躥上去了,兩隻腿跟螃蟹的兩隻大腳一樣的夾着裴靖東的腰,一臉幸福滿足的笑容:“爸爸你要把我抱到學校去。”
裴靖東抱着裴瑾瑜是一點負擔也沒有,那裴瑾瑜瘦的還不到五十斤的,真就全身都是骨頭那種的。
“臭小子,你別跟老子說你平時就是這樣讓你媽抱你的啊?”
“爲什麼不?那不是我讓媽媽抱我的,是媽媽主動要抱我的,我勉爲其難的讓媽媽給抱了的。”
父子倆就這麼說着一路往學校行去。
到了學校門口,裴瑾瑜要進去時,就十分不放心的問了裴靖東一句:“爸爸,你會去陪着我哥麼?他其實也不是不會怕的。”
裴靖東點點頭,本來沒有想去的,可是因爲裴瑾瑜的交待,就把今天的工作給推了,特意去醫院換郝貝,再加上陪着裴黎曦。
因爲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讓什麼給嚇着了。
裴靖東到醫院時,郝貝剛去買回來了白粥,就吹着一口一口的喂裴黎曦喝點。
曦喝點。
醫生說噁心也得喝,不用怕吐,輸的那些藥裡就有預防噁心的,昨天吐到現在,那肚子都空了也不成的。
郝貝吹一口說一句:“小曦真乖。”
裴黎曦則是眉心輕蹙着,似乎是很不習慣這樣的方式,不過也沒好意思拒絕郝貝就是了。
裴靖東抱着胳膊就站在門口,看着病房裡的母子倆人的互動,臉上的掛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滿足。
等裴黎曦終於把一小碗粥給吃完了之後,郝貝就去把垃圾給扔了,就是怕屋子裡有飯味,那孩子再噁心再吐了的。
可是千防萬防也沒法啊,怕什麼就有什麼。
郝貝剛走沒一會兒,裴黎曦就趴在牀邊拿出垃圾桶來吐的嗷嗷的。
裴靖東擰着眉頭拍着孩子的後背問:“你到底怎麼了?”
裴黎曦吐完了,真就把剛纔那碗粥給吐出來的。
“我吃不下,可是不想讓郝貝擔心。”所以就強撐着吃了一碗,到了胃裡就是翻滾着難受,最後還是吐了。
裴靖東那心裡也挺難受的,畢竟是他兒子啊!
那問什麼,裴黎曦就不說,問的急了,就扔他一句:“我不想說。”
看這樣,裴靖東也沒輒了,這會兒跟方槐也不對付,不然的話還能問問方槐的。
郝貝這剛扔完垃圾回來,就看孩子吐成這樣,那怎麼辦啊,愁都愁死了,問醫生,醫生也沒法,說可能是心理原因。
等郝貝再回來時,裴黎曦就說了:“我回家,讓我回家養着,我就好了。”
郝貝想說不行,可是醫生說行。
醫生的意思是孩子可能很排斥醫院,那就回家吧,橫豎現在是不發燒了,給開了點藥,回家了就吃飯,再試試看。
這說來也奇怪,裴黎曦回家後吃郝貝給做的白粥就沒有於吐了。
郝貝就覺得醫生說的真對,這孩了不喜歡在醫院裡呆着的。
方柳那兒都嘔死了的,你說裴靖東得有多狠心啊,艾米真的就快遞過來一張到非洲的機票來着。
你不走都不行,方柳能怎麼辦?
被艾米找來的人給送走了,艾米轉述裴靖東的意思,你別犯規,那你愛哪裡呆着就哪裡呆着,你要是犯規了,這次是非洲,下次就能給你弄南極去。
方柳再不情願又如何,還是讓塞到飛往非洲的飛機上了。
方槐知道後,不只打了一個電話給裴靖東,就覺得裴靖東是不是太狠了點啊,那非洲是人呆的地方嗎?
裴靖東把方槐的手機號設了個黑名單,所以一般就響一聲,你再打也是白打,不接就是不接。
方槐把這種恨意全都轉嫁到郝貝身上去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先說說眼下這局勢。
丁方就是個毒體,那身上中的毒吧,檢測出來差點沒嚇死人的。
上百種可致人命的毒藥的綜合體,可真就是以在毒攻毒的節奏了。
爲此事,蘇韻和裴靖東還有秦立國一幫人全都聚結在一起商討這個事兒來了。
先是以蘇韻爲代表的藥理組的發言,就丁方這種情況,蘇韻最有發言權。
大千世界無奇不用,關於毒人的這個事兒,在那些奇談怪論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不過都當成奇聞看一眼就罷了。
然而現在就是有人在幕後,人爲的想要利用嬰兒在母體受孕時,就開始一步步的製造出毒人來。
據研究結果來說,真正成功的毒人,有可能是先以毒養體,最後可能就上升到一些生化或是細菌姓病毒,這很明顯就是企圖有大動作來粉碎一個團體乃至國體的一個行爲。
“蘇韻,這麼說來,丁方就算是個半成品,你能確保敵人是以培養細菌或生化類病毒爲目的嗎?”秦立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蘇韻信誓坦坦的把自己這麼下結論的依據一一說了出來……現場一陣靜默,就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時候,辦公室的被人推開,一道高昂的女音傳來反駁道:“我不同意這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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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精力實在有限,從醫院回來就兩點了,休息後去上墳啊,又是兩小時折騰,老遠來着,看來真該買輛車才方便,但買了就我這技術估計也不敢開的……現在女兒強烈要求陪睡,就先更這點吧,欠的字數早晚給補回來啊……對於我來說這個中秋真不好過,我爸病了對吧,我公公今天還摔了,還有我公公的各種事兒,其實都很煩心的,只能說一句世態炎涼人心難測啊……不過總是有美好的存在——願大家中秋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