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自相殘殺,身世真相曝光!
方老爺子是兩眼一黑就暈在沙發上了,方葵一雙桃花眼微微一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
而康裕則是愣了一下,沒有吱聲。
空氣裡流竄着一股古怪的氤氳,也許只有一瞬間的功夫,或者很長的時間,誰都沒有動,安靜的好像連氣息都屏住了。
忽然,方葵的擡腳上前了一步,康裕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看着這一切,莫測高深的笑着沒有動身……
卻在這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方葵的腳步順勢一頓,站在距離方老爺子兩步之遙的地方焦急的輕喚了一聲:“爺爺……”
門被大力的推開,站在門口的是滿頭大汗的方樺,真是奇怪,現在可是冬天最冷的時候,方樺竟然一頭的汗!
方樺眯着一雙危險的眸子掃視了一圈屋內,把方葵的動作看在眼裡,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之色,大步向前,一腳就踹在方葵的心窩處,狠狠的重重的吼了一聲:“你敢!”
方葵讓方樺這陣勢給嚇住了,愣生生的受了這一腳而沒有還手。
方樺顫抖着手去探了老爺子的鼻息,繼而冷聲的喚着康裕:“叫醫生!”
康裕這時候回了神,上前道:“我來看看。”
“不用,醫者不自醫的道理,康裕你難道不懂麼?”方樺伸手隔開康裕要過來的身子,聲音淡漠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吐出這句話,眼晴也是冷冷的盯着康裕,眼神更像是守護狼崽子的母狼一般犀利如刀鋒。
很快便有醫護人員過來,給方老爺子罩上了氧氣罩開始搶救,其它人都在搶救室外等着。
方葵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剛纔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
篡位奪權這種事兒,不光是古代有,就是現代社會裡也是有的,那一瞬間方葵想到的就是古時候那些篡位的皇室子弟。
以他的估算,康裕也許會動手呢……
可是沒想到,康裕這小子倒是能沉得住氣。
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方老爺子會暈倒,這有點出乎意料,看來問題在柳晚霞這老孃們的身上。
方葵半眯着眼,腦子裡閃現出柳晚霞的模樣來,說實話,這女人長的並不十分出挑,特別是現在還上了年紀,可是那滋味倒真是不錯的,再者說了這女人耐看,風情十足……
也許……
方葵心底有個不好的猜測騰昇而起!
康裕坐在長椅上,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唯有方樺一雙眼晴死死的盯着手術中三個字,面上是一片寒意……
醫生很快出來了,說是病人要見一個叫方樺的人。
方樺的嘴角終是扯了下,點頭跟醫生進去。
方老爺子這會兒罩着氧氣罩,年紀畢竟是大了,比不得小年輕的身體,但看到方樺時,還是衝方樺招手。
“阿樺,如果我出事,這個家就交給你了……還有……”
沒等方老爺子說出來後面的話,方樺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雙眸通紅的低喃着:“爺爺,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會沒事的。”
方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擰着的眉頭終於鬆了一點,拍拍方樺的手:“好孩子,你出去吧,叫康裕進來……”
方樺的心砰砰砰的亂跳着,可是往外走的腳步依然如固。
出去喊了康裕進去,康裕腳步略顯沉重的往裡面走,心亂如麻……
病房裡,方老爺子和見才見方樺時的情景是一樣的,醫生護士還在邊上忙碌着什麼,方老爺子依然是剛纔跟方樺說的那番話。
康裕握住方老爺子的手上青筋畢露,內心波濤起伏着。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卻沒有善待過他的母親,他以爲自己是恨他的,可是……到這個時候才明白,血濃於水,怎麼都恨不起來的……
最後一個進去的是方葵,經過了前面兩個人的出入,方葵這會兒一臉緊張擔憂的神態,方老爺子一看就明白了方葵這條滑不溜丟的魚兒不具備可試探性。
方老爺子這是病來如山倒,住了進來,把康裕叫到了自己的病房裡伺候着。
至於方老爺子暈倒前,他們說的那個二十六年前的事情,方老爺子沒有提,康裕自是也不敢提的。
不過方葵卻是記在心裡了,回去後抓着柳晚霞就質問了起來。
柳晚霞起初還吱吱唔唔的不承認,可是讓方葵逼的急了,也就說出了二十六年前那段隱情。
方葵人雖然變態點,可是腦子活乏啊,這麼一尋思就急眼了:“這麼說,秦汀語是你跟康裕的女兒?”
柳晚霞只顧着哭,就是不說話,方葵就認定了這事兒,脊背上都是一層的汗意,一把把柳晚霞給推倒在病牀上,大手卡住柳晚霞的脖子,就特別想把這女人給掐死了。
那是一種男人的嫉妒心理,方葵待見柳晚霞,自然不想讓柳晚霞給別的男人生孩子,特別是現在才知道柳晚霞跟康裕有個女兒,那方葵的心裡就別提了……
“唔,阿葵,你放手,放手……我給你生兒子,生個兒子,生個比小語還好的兒子……”
砰的一聲響,病房的門被人大力的從外面推開。
臉色慘白如紙的秦汀語站在那裡,嘴脣都哆嗦的有點合不上,她恨死了,恨死了方葵說的話,方葵說什麼,方葵說她是柳晚霞跟康裕的女兒?
怎麼可能?
能?
康裕是愛她的,她和康裕之間是愛情啊!
秦汀語像是瘋了一樣的衝上來,爬上方葵的背,像只無尾熊一樣尖利的指甲就衝着方葵招呼上了,眼晴血紅的像是瘋了一樣的,就恨不得撓死方葵的。
方葵讓勒住了脖子,使力的想甩開秦汀語,可是根本就甩不掉,不得已只好鬆開柳晚霞,臉脖子通紅的怒吼着:“秦汀語,你他媽的瘋子啊!”
秦汀語這會兒腦子裡就一個念頭,把方葵弄死,把這個滿嘴胡話的人弄死了。
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暴發力,特別是一個受了強大刺激的女人的暴發力,不容小覷的!
柳晚霞捂着脖子重重的咳了起來,剛纔只差一點,如果秦汀語沒有撲上來牽制住方葵,柳晚霞想自己會死掉的吧。
秦汀語這在方葵的背上,方葵根本就施展不開,秦汀語的雙腿盤在方葵的腰上,像水蛇一樣纏住方葵的腰身,兩隻手就勒住方葵的脖子不鬆手。
方葵急的不行,可是這女人就像是螞蟥一樣怎麼都甩不開的。
一伸手抓住秦汀語栗子色的頭髮,使勁的抓着,想借以此力把秦汀語給甩開了,然而這時候的秦汀語,這點疼都沒有她心中的恐懼來的大……
殺死方葵的意圖很是明顯,那怕是拼了命也要把方葵給弄死的。
刺啦一聲,頭皮與頭骨分開的聲音傳來,秦汀語那讓方葵抓住的頭髮從頭皮上分離開來,伴隨着一巨大的聲響,秦汀語終於被方葵給甩了出去,砰的一聲響,自由體落地一般倒在了地板上。
頭部霍霍的鮮血往外流,而方葵的手中甚至還抓着一大撮事帶着秦汀語頭皮的頭髮,那上面還沾染着血水,就這麼慢慢的往下滴着,一點點的滲透了方葵那米白色的褲身……
柳晚霞一下就傻眼了,張大嘴巴,想叫人叫不出來,想哭哭不出來,就這麼一口氣生生的憋住,半晌才顫抖着手的爬過去,嘴裡哆嗦的喊着:“小語,小語……”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跟秦汀語頭上的血融合在一起。
伸手胡亂的想去捂秦汀語頭上的血水,可是那相當於把頭皮給剝掉的慘樣,竟然讓柳晚霞無從下手。
“啊啊啊!”柳晚霞像瘋了一樣的狂叫着,跪在地上伸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爲什麼會這樣,她只是想讓女兒過的好,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啊!
秦汀語的頭上臉上全是血,可是這並不妨礙她看見地板上的那把水果刀。
就在所有人都失神的時候,就在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方葵擡眼看向門外,而秦汀語卻是顫抖着手抄起那把扔在地上的水果刀……
病房的門砰的讓人一腳踹開,伴隨着男子一聲大呼:“不!”
秦汀語手起刀落,銀白色的刀刃直接沒入柳晚霞的肚腹處,柳晚霞震驚的低頭,看着腹部那把刀,握刀人的那隻手是細白嫩滑的,此時那手上染滿了鮮血。
順着那她的那隻手慢慢看上去,是那隻滿臉是血她最熟悉的面容,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秦汀語!
方葵在康裕那聲不叫出來時,才猛然清醒,飛起一腳直接就把秦汀語給踹飛了,血紅了雙眸捂住柳晚霞的腹部,嘶啞着嗓子的吼道:“醫生,醫生護士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秦汀語被踹到牆邊,又砰的摔了下來,那一身是血的模樣驚壞了聞訊趕來的醫護人員。
這一室的鮮血,跟兇殺案現場也沒多大區別了。
唯有康裕,步步沉重的走到秦汀語的面前,低頭彎腰把秦汀語給抱了起來,大喊着醫生救人。
秦汀語的情況比柳晚霞要好很多,頭皮讓撤掉了一部分,這一部分會癒合會長疤,卻是再也不會長出頭髮來了。
而柳晚霞則沒那麼幸福了,那刀子奇準的沒入她的腹部,正好扎中胎兒的心臟位置,一刀斃命,醫生很快爲柳晚霞做了引產,而後又處理了柳晚霞腹部的傷口。
沒等一切忙完時,方葵就報警了。
可他這顯然是賊喊捉賊,想告秦汀語一個故意傷人罪,可是也得看看秦汀語的情況再來說,警察一聽說是秦汀語,就沒有立案。
沒辦法,秦汀語就是屬於精神有問題的那一類人,你告她也沒有多大用的。
警察來了又走,卻是把消息帶給了秦立國。
秦立國接到電話時,長舒了一口氣,打了個電話給郝貝。
讓郝貝陪着他一起去下醫院。
郝貝不知道是因爲秦汀語的事情,一聽說秦立國要去醫院,還擔心的不得了,特別是看到秦立國那一臉肅穆的神色,真的以爲秦立國的身體出了問題一樣的。
“爸,你怎麼了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啊?”
秦立國眼晴微紅的看着郝貝,好像看不夠一樣的,就這麼看着郝貝沒有講話。
這把郝貝給急的都快哭了的,拉着秦立國,左看右看的就問:“哎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哪兒不舒服了啊?”
“秦叔你快別嚇貝貝了,嚇壞了她,你可沒女兒了……”
兀然而來的男聲讓郝貝看了過去,一看是莫揚,臉上有點不自在,自從那天人易敏菊家走了之後,她就沒見過莫揚,倒是有見過萬雪,萬雪就跟郝貝說了:“姐姐,哥哥說他生氣了……”
秦立國握住郝貝的手,伸手一扯,就把郝貝給抱在了懷裡。
緊緊的抱住,像是抱住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喃喃着:“爸爸帶去看點東西。”
郝貝愣住,只覺得怪怪的。
莫揚卻是走過來,晃了晃車鑰匙道:“我給二位當司機如何?”
根本就不用別人去說什麼,就直接坐進了車裡。
秦立國拉着郝貝坐在後排的座位上,想問什麼,可是秦立國就沒吱聲,反倒是莫揚問了郝貝幾句,問的也都是平常話,比如說這幾天忙什麼啊這樣那樣的……
郝貝有點不自在,就覺得秦立國看她的眼神太過熱切,熱切的有點……
郝貝是說不上來的感覺,而且秦立國的手一直拉着郝貝的手,握的緊緊的,郝貝有點想抽開手的意思,秦立國就緊緊的握住,那眼神不容人拒絕的堅定。
很快便到了醫院,下了車郝貝又是嚇的一驚。
看到秦佑安了,還有跟在秦佑安身後的四個黑衣人。
郝貝那心喲就提的高高的,秦佑安都來了,不會真是秦立國的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的吧。
這一路都是心裡惶恐不安的,好不容易到了vip病房那一層,就聽到一道女人的尖叫聲:“我勒死你,勒死你……”
郝貝聽得這音有點熟悉,好像是秦汀語……可是秦汀語要勒死誰啊?
秦立國帶着郝貝和秦佑安等人到了一間特護病房前停了下來,隔着玻璃郝貝看到躺在裡面的柳晚霞和坐在牀邊的方葵。
不知爲何,郝貝好像在方葵的身上看到了一點點悲傷的感覺。
柳晚霞生病了?
這個時間是事情發生後三天了。
柳晚霞今天早上剛醒來,秦立國就來了,柳晚霞看着病房外的那一行人,眼底有點溼潤,方葵看到柳晚霞落淚,反射性的往門口看了過去。
秦立國給秦佑安點了下頭,秦佑安會意的給四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四人便站在門口守着了。
秦佑安打前,推開病房的門,帶着郝貝走了進去。
方葵怒目而視,防備的看着秦立國等人。
秦立國這才淡淡的開口:“方先生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柳醫生幾個問題?”
柳晚霞撐着要坐起來,方葵伸手把柳晚霞後背的枕頭給支着讓柳晚霞得以半坐着。
柳晚霞的脣色是蒼白的,整個人都是臘黃的顏色,十分虛弱的開口跟秦立國說了第一句話:“對不起。”
秦立國呼吸一窒,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滅這一切麼?
“不需要,我想聽真話。”
柳晚霞白了一張臉,沒有回答秦立國的問題。
秦立國冷着一張臉,看向柳晚霞,一字一句的說着:“賀子蘭在我手裡,如果我把一切真相告訴賀子蘭秦汀語其實是你的女兒,你想賀子蘭會如何?”
轉而又看向方葵,嗤笑了一聲道:“還有柳晴晴,還懷着方先生你的孩子呢。”
方葵如讓雷炸般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
孩子!
說到此,忘記說了一件事兒,方葵跟康裕打的那一架,異常慘烈,康裕像是故意一樣,把方葵給打慘了,特別是那一處……
方葵現在還蛋疼着呢,醫生說他可能會喪失這方面的功能,也就是說可能再也沒有生育能力。
而現在秦立國就扔出來了一張牌——他方葵的兒子還好好的在柳晴晴的肚子裡。
方葵心中還在權衡着得失時,柳晚霞卻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想引起方葵的注意。
雖然知道結果似乎不可能朝着她預想的方向發展了,可是柳晚霞還是往好處去想,還是想保住秦汀語秦家大小姐的身份。
“佑安,既然如此,那你去個電話,讓人把柳晴晴肚子裡的孩子做掉。”秦立國說的極度無情,而秦佑安真的去拿手機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是一個男人接的。
“讓柳晴晴聽電話……”
沒一會兒傳來柳晴晴的聲音:“秦先生,是需要我做什麼事情麼?”
秦佑安笑着問柳晴晴:“沒事兒,就是問問你最近身體沒什麼事兒吧。”
柳晴晴那邊絲毫不知道秦佑安這邊的情況,主要是秦佑安最近也經常的打電話,就是問這個情況。
柳晴晴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愉悅和輕快傳了出來。
“恩,很好,寶寶在肚子裡會胎動了……”
後面的話,秦佑安沒有讓方葵再聽,而是把免提給關掉,匆匆說了兩句,讓柳晴晴把電話給先前的男人。
這時候秦佑安纔開口說道:“現在,把柳晴晴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不計生死。”
“慢着!我說!”方葵到底是權衡了利害。
柳晚霞被秦汀語那一刀扎中腹部穿透子宮,從此之後是再也無孕育孩子的可能性了。
而他自己的身體又是這樣,那柳晴晴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別看方葵如此的變態,可是也有一顆想當父親的心。
從出獄後知道自己的兒子被秦汀語給打掉之後,這個要兒子的心願一直就深埋在心底,所以那時候柳晴晴逃跑了,他纔會放之任之的……
如今,怎麼可能爲了一個秦汀語,而不顧自己的兒子!
“秦汀語是柳晚霞跟康裕的女兒!”
方葵終於說了出來,柳晚霞臉色慘白,一口老血嘔了出來,卻還是焦急的看向秦立國急急的求着:“秦大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給小語一條生路吧,她只想當你的女兒,你養了她這麼多年不是嗎?”
秦立國看着柳晚霞,都恨不得剝了這女人的皮抽了這女人的筋,滿臉煞氣的質問道:“你說出實情,也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
柳晚霞抱着頭,喃喃着:“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柳晚霞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就這麼一激動,那腹部的傷口裂開,疼的她頭上直冒汗的,卻還是求着秦立國:“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小語也是你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生恩不如養恩重啊……”
郝貝傻眼的站在那裡,看着柳晚霞很可憐,可是郝貝恨柳晚霞,你得多自私,秦汀語是柳晚霞的女兒……
郝貝忽然想到,如果賀子蘭這時候也在這兒,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
“所以,柳晴晴纔是賀子蘭的女兒?”郝貝就這麼問了出來。
顯然這個答案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比如柳晚霞對秦汀語的好,對柳晴晴的不好……
“秦先生,我們少爺請你過去談一談。”門被打開,一名管家模樣的男人站門口出聲喚着秦立國。
秦立國看了過去,那是方家老爺子身邊的大管家。
這個少爺是誰?
很快秦立國就知道這個少爺是誰了?
是康裕!
在秦汀語的病房裡,康裕伸手抱着秦汀語,不然的話秦汀語就會伸手去抓頭上的傷,那頭上的紗布一天都要換n條,可是還會讓秦汀語給抓掉……
秦汀語這會兒就瘋了,一個勁的喃喃着殺了你,殺了你。
秦立國只看了秦汀語一眼,就沒有再看,站在房間裡,冷冷的看着康裕,嗤笑一聲道:“也許我該叫你一聲小康大夫對嗎?”
康裕這個名字秦立國是不熟悉,可是秦家老宅裡的有人熟悉,特別是醫所裡的老二秦俊民更是熟悉。
這件事兒,老二是招了的。
當年醫所裡來了一個小徒弟就是康裕。
秦俊民收的小徒弟,沒有點意外的,秦立國查到了是柳晚霞介紹過去的。
所以才順着這條件猜到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到了這份上,也由不得康裕不說真話了。
當直他跟柳晚霞在一起,後來被方家的人發現了,那個時候的康裕還沒有認回方老爺子,柳晚霞並沒有離婚就跟康裕廝混在了一起。
讓人發現,那就是死路一條,特別是方家大少,花心歸花心,卻也是一個極要面子的人,早就給道上的人下了話,弄死康裕這小子……
康裕在京都呆不下去了,柳晚霞仗着和秦俊民曾認識的情份,介紹了康裕過去秦俊民的醫所去當學徒。
後來柳晚霞懷上秦汀語後與方家大少離了婚,消失過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正是跟康裕在g城生活的。
可是康裕一個小學徒,如何能供得起兩個人的吃穿用度。
更別說還有一個孩子,機會來的很快。
秦家主母帶回來了秦家的大小姐(已被賀子蘭在海難生產現場換過的大小姐指的是柳晴晴),那孩子可能是早產,小的可憐人。
那時候的柳晚霞還沒到預產期,可是康裕動了心思,兩人一合計,這是個好方法。
於是乎,柳晚霞催產生下了秦汀語,之後再由康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保溫箱裡的孩子換上了柳晚霞生下的女兒……
當時秦家因爲丁柔生產,又難產而亡,這個孩子被關注的機會不多,前兩個月一直都是長在保溫廂裡的,而且當時孩子被抱回來時,也只有抱其回來的保姆和保鏢看到過,保姆就是老太太身邊的馮媽,保鏢是馮媽的兒子……
馮媽的兒子沒多久就死掉了,而秦俊民則是看着抱出保溫箱的孩子雖然有點疑惑,不過想來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沒有多去注意,其實心底是巴不得老三秦立國無後纔好的。
故而這事兒就荒唐了數年,一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相大白!
任誰都沒有想到,二十六年後,這件事會有水出石落的一天,秦立國多少有點失望的,事情是弄明白了!
可是郝貝是不是他女兒這件事卻是一直沒有弄明白的。
不過現在終於可以擺脫秦汀語這個女兒倒是真的了。
不是秦立國狠心,而是秦汀語沒有一點讓他值得驕傲的地方,什麼樣的母親生出什麼樣的女兒,看到秦汀語的今天,秦立國一點也不意外,有柳晚霞這樣變態的母親,能生出什麼好鳥來……
康裕講完後,看着秦立國真心祈求原諒:“秦先生,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的,可是……事已到此,小語成這樣,希望你……”
秦立國看都懶得看秦汀語一眼,二十幾年的父女情,早在秦汀語開始變的不好的時候,就一點點的被秦汀語給磨掉了。
“原諒那是不可能,但是我也不想多追究什麼,只是從今天開始,秦汀語不能再姓秦,我會把她的戶口從我秦立國的名下轉出去,至於她是姓方還是姓康都跟我無關,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如果讓我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再有害我女兒郝貝的心思,那麼新賬老賬一起算!”
秦立國丟下這麼一番話,抓住郝貝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站在醫院的大門口處時,郝貝回頭望了一眼醫院的大門,只覺得這裡面像是一個泥潭似的,這好不容易纔從裡面爬出來的……
“爸,你確定是我麼?”郝貝總算知道秦立國今天一直抓住她手的原因了。
因爲她親耳聽過郝政國那樣說過,所以她的心底就認定了一件事實,郝政國是她親爸的,畢竟她跟郝政國接觸過,那種親暱的感覺是騙不了的人。
秦立國也是皺了眉頭,正因爲他不確定,所以他纔會在今天之前糾結異常,聲明秦汀語不是他女兒這件事早在計劃之中,可是隨之而來的流言蜚語,是秦立國不想看到的。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爲你們解答這個答案。”莫揚一直安靜的跟在這對父女倆的身後,這會兒卻是神來一筆說了這麼一句話。
郝貝和秦立國都朝着莫揚看了過去。
秦立國稍有不悅的看了眼莫揚,對莫揚的不滿在眼底表現的很明顯。
莫揚苦笑了下,有他這樣做好人還被嫌棄的麼,果真是父女倆啊!心意相通!
摸了摸鼻子解釋着:“秦叔,我相信小柔阿姨不會是那種背叛愛情和婚姻的人,所以不管外在條件如何,我始終相信貝貝是您的女兒!”
秦立國沒好氣的白了莫揚一眼:“這還用你說,莫揚啊,你這心眼是不是太多了點,手是不是伸的長了點啊!”
莫揚讓當面訓了,也沒有絲毫尷尬不快的,反倒是認真的刷存在感說道:“秦叔,請相信我,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讓貝貝受到傷害,如今這不也是如了秦叔的意,您不也早有這樣的想法麼?”
秦立國的眼晴對上莫揚的,對這個年輕人,不得不說,他除了生氣之外,還多了一絲欣賞。
他的確是在着手查出秦汀語身分的事情,可是秦立國畢竟是秦立國,太過殘暴的手段他是不屑去用的,畢竟他的身份在這兒放着。
而莫揚卻是一股腦兒的,做了這個推手,以至於纔會出現醫院裡那麼血腥的場面。
郝貝有點傻愣愣的看看秦立國,又看看莫揚,滿臉的疑惑。
秦立國揉了下郝貝的發頂,寵溺地開口道:“傻丫頭,不用怕,不管你是不是我秦立國的女兒,你總是小柔的女兒,小柔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
郝貝無語的低喃了句:“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好麼?你們能不能不當着我的面打啞迷啊?”
秦立國失笑,把這難題扔給了莫揚。
莫揚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解釋着,原來這一切全是莫揚策劃的。
包括那個把康裕和柳晚霞串在一起的小紙條,還有方葵半夜接到的莫名的三陪電話,全都是莫揚一手策劃的。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扇了點風,加快了事情的步伐,秦叔的安排本來可能更慎密……”
秦立國狠狠的瞪了眼莫揚,他的計劃再慎密又如何,還不是壞在了莫揚的扇風點火之上。
郝貝呆呆的看着莫揚,心裡說不清是怒啊,還是火啊!
這是跟她有關的事情,可是他們怎麼能瞞着她就這麼決定了,她一點都沒有參與,甚至莫揚策劃這些的時候,她還跟裴靖東在校園裡緬懷着逝去的時光和愛情。
不過現在不是她生氣的時候,她和秦立國一樣的心思,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莫揚約了方薔薇在外面見面。
是江城的一間會所,而郝貝跟秦立國都在會所的另一個房間,但莫揚所在的這個房間裡的一舉一動,都通過監控傳到了秦立國和郝貝所在的房間。
郝貝看着方薔薇進去後,就有點緊張。
莫揚是打算用催眠的方式去問方薔薇這些事情的。
這樣就不怕方薔薇說的是假話了。
終於開始了,不知道莫揚是怎麼做到的,方薔薇閉上了雙眼,莫揚開始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
“方薔薇。”
“你結婚了麼?”
“結了,又離了。”
“你有幾個孩子?”
“三個,兩個,不對,也可能是三個。”
“哦,這怎麼說呢?你連自己有幾個孩子都不知道麼?”
方薔薇這時候的神情是痛苦的。
半晌之後才喃喃着說:“不知道,他說如果我對郝貝好,他會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哪裡。”
“誰這樣說的?”
“郝政國。”
“哦,他的原話是怎麼說的……你能形容下那天的情景麼?”
而後方薔薇的臉上就出現了怒容,可能是想到那一天就很生氣的樣子,就說了前前後後見到郝政國的時間和地點,又說了郝政國說的話。
“他說,郝貝是他和丁柔的女兒,讓我好好的對郝貝,這樣的話,他會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哪兒?他不是人,我當初那麼愛他……”方薔薇有點激動的閉着眼晴落下了淚。
莫揚趕緊喊停,方薔薇睜開眼,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莫揚,有點茫然,她剛剛都做了什麼啊?
明明是莫揚找她,說是有事情跟她說,然後她進來就喝了一杯水,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另一個房間裡,郝貝卻是捂着嘴巴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秦立國更是太陽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心裡知道是一會事兒,可是真的聽方薔薇這麼說出來後,那心底滾翻着的醋意幾乎把他的理智都給淹沒了。
等在會所的門口看到跟秦立國一起走出來的郝貝時,方薔薇才大徹大悟的瞪圓了眼,不過郝貝卻是不會再看她一眼的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雖然秦汀語不是秦立國的女兒了,可是郝貝也不是秦立國的女兒,這讓郝貝心底的愧疚越發的厲害起來。
我國有句古話兒叫父債子償,而郝貝覺得母債估計就是女兒償吧。
這一出鬧劇,以柳晚霞母女的慘敗落幕,最高興的不是知道真相的郝貝和秦立國,卻是聽說秦汀語是康裕女兒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直都覺得康裕對秦汀語不像是男女之間那會事兒。
現在終於知道是怎麼會事了。
心底雖然不舒服,不過總算是少了一個情敵,而且柳晚霞這個老女人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秦汀語也是瘋了一樣的,天天不消停。
丁念涵覺得自己的機會這是來了。
方老爺子讓氣得病倒,又鬧出秦汀語是康裕女兒這會事兒,方老爺子這張老臉也是丟盡了。
所以當丁念涵出現在方老爺子跟前時,方老爺子想也沒想的就讓康裕好好的照顧丁念涵。
康裕現在要護着秦汀語,那就需要方家這個大靠山,不然的話如何能護好秦汀語,故而也同意跟丁念涵處處看。
丁念涵表現的處處可圈可點的,每天賢妻良母的負責這對父女的一日三餐。
雖然還會噁心康裕把秦汀語當三歲孩子一樣的寵着,可是想到他們是父女,丁念涵就強忍下了那股子噁心,反倒是在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會舔着臉的去方老爺子的病房裡湊熱鬧。
“方叔叔,我又來了,嘿嘿……”丁念涵現在心情好,見誰都笑呵呵的。
方老爺子一看丁念涵的笑容,心裡別提多舒展了,你看這事兒鬧的,多丟人,可是丁念涵的笑容就像是春天裡的花朵兒一樣,嬌豔奪目,她一笑,使得這整個病房都跟着亮色了不少。
“哎呀哎,念涵這是長大了,知道陪老人家了啊,不過你跟阿裕是小兩口,也別光陪着我這個糟老頭啊……”
丁念涵委屈的撇了嘴:“哼,他纔不需要我陪呢……”
方老爺子一看丁念涵這樣子也擰了眉問怎麼了。
丁念涵就扒拉扒拉的說了,酸不溜溜的語氣就說:“方叔叔,要不是我知道實情的話,我還真以爲康裕對秦汀語有意見呢,每次吃飯都喂,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方老爺子也是相當的尷尬,因爲康裕對秦汀語的好,那真就是讓人看了起雞皮疙瘩的那種,而且秦汀語在康裕的照顧下,恢復的還不錯,最起碼最近幾天沒有再鬧着喊打喊殺了……
正當方老爺子出神的想這些的時候,丁念涵嘿嘿一笑,有點落寞的開口道:“哎,其實說真的,我好羨慕秦汀語的,有康裕這麼好的爸爸,我小時候我爸可從來沒有管過我啊,跟你說我看到我爸就發怵的,要是我親爸,哎算了,不知道我親爸長什麼樣子……”
方老爺子的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打趣了一句:“難道老丁對你不好麼?”
丁念涵扒拉扒拉的說了丁老爺子一大堆的壞話,說罷了還在心裡道歉:爸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別怪我啊……
丁老爺子聽丁念涵說小時候的事情,聽得有點生悶氣。
丁念涵說的也不假,不過是隱瞞了自己犯錯在先,丁老爺子懲罰在後的事實罷了。
“這個老丁,不知道我多羨慕他有個女兒的啊。”方老爺子的語氣有點酸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丁念涵卻是嗷嗷的哭着撲到了方老爺子的懷裡,嚇得方老爺子一動也不敢動的,就聽丁念涵抽抽噠噠的喃喃着:“方叔叔,你要是我爸該有多好啊,嗚嗚嗚……沒有親爸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我要是有個親爸看誰還敢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