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倫敦郊區的頂級莊園內,靜謐無聲。
傭人上樓,步子很輕的走在厚重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每到入夜後,他們都會動作很輕的檢查好各處再離開。
因爲錦小姐的睡眠不太好,很容易被聲音驚醒。
走廊的壁燈還點着,前方有開着的門,泄出一地金光。
那是夜先生房間的燈光。
傭人想起夜先生還沒回來,頓時明白了是爲什麼。
“錦小姐,您先出來吧。”
傭人站在房間門口,滿臉的爲難。
豪華的房間內,錦小姐躺在牀上,看起來已經睡着了。
聽到傭人的聲音,她蹙了蹙眉,睜開眼。
“抱歉,錦小姐。”傭人畢恭畢敬的睜開眼睛,如果不是夜先生曾經的吩咐,她也沒有膽量來吵醒錦小姐睡覺,可會想到夜先生嚴聲厲色的樣子,根本不敢違逆,“夜先生交代過,不允許您在他不許可的情況下進他房間。”
顧安錦還有些困,眸子迷濛的眯着,“他什麼時候說過”
自從那次從大嫂的口中得知,哥哥對她感情的轉變竟是大嫂睡了他之後,顧安錦想要用這種方式改變夜司擎的念頭更堅定了。
可是結果
心裡微微嘆息,結果次次都是失敗。
她這時候才發現,即便是一個女人想要睡一個男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夜司擎可以縱容她所有的,唯獨不要她。
人人都知道他有多寵她,可是沒有人知道,這種寵只是因爲他答應過爺爺
夜司擎其實不常在倫敦,但她還是用了一切可能的機會。
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敗,一旦他回來,就會毫不猶豫的讓她走。
這是她唯一能感覺到爲什麼那麼多人怕他的時候,他那種骨子裡說一不二的決絕總是輕易就能打倒她心裡的決心。
今天是個意外,她並非是想又試一次,她只是想在這裡躺一躺。
因爲這是他的房間,他的牀。
躺在這裡,她會覺得非常心安。
“也是幾個月前了。”傭人說。
顧安錦靜靜想了想,幾個月前,大約是她最後一次突襲他房間的時候。
然後她就安靜了,只有一個要求,大哥婚禮,想要他陪她一起去。
“我知道了。”顧安錦沒有下來的意思,“你出去吧,關上門。他今天晚上的飛機,要回港城,不會回來的。”
傭人不好說什麼,不過既然夜先生不回來,應該沒什麼事情。
傭人關上燈退了出去,又關上房門。
顧安錦抱着被子,將頭埋了一半。
大哥婚禮時,她說了句想要新娘拋的花球,他就走開。
她脣角勾出一抹苦澀,重新閉上眼。
算了。
今天之後,她再也不要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夜先生”傭人在準備離開別墅時,看到大門突然被打開。
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步子極其凜冽,飛快的走進來。
傭人心裡慌張極了,夜先生不是今天不會回來嗎
在說出錦小姐在樓上之前,夜先生就已經到了樓梯。
那種急迫凌亂的步子,彷彿有點罕見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