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沒有料到李凝會不聽自己的話。
李凝重複道:“未經我李彤師伯和掌門的允許,這丹頂峰的丹藥誰也不能開!”
玄真子早便聽說過李凝這人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此刻看來才果真如此。當日纔不過盡皆二階沒多久便敢挑戰龍駒,可見此子行事大膽。
玄真子地位不俗,當即喝道:“你明明看見我懸瀑峰和北峰的弟子們都身受重傷,若不給丹藥他們如何再去應戰?”
李凝道:“大夥兒每日裡打坐修煉,再過七八日便都恢復啦。”
“嘿!”玄真子拂袖一甩,地上便是一灘妖獸的肉泥。冷笑道:“這傷又不是在你身上,若在你身上只怕痛也早把你痛死。七八日,你挨個七八日試試!”
他說完話便道:“你今天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說完話一把推開李凝,可是手碰觸在李凝身上卻發現竟然一推之下沒有推動李凝。
玄真子心中暗驚老臉一紅,頓時手上運動了一絲真氣。饒是李凝運動血脈之力卻也萬分不敵玄真子運動真氣的力量,只覺得大力推來當即腳下不穩騰騰騰的退了幾步。
李凝黑着臉‘鏘’的將刀一揚攔在了路口,喝道:“丹頂峰的弟子們何在?誰若敢搶咱們丹頂峰的丹藥咱們便跟他們拼命!”
一聲喝罷,祭出了護體甲追風靴還有飛劍。那丹頂峰的弟子們小半的人被李凝的血氣一激,竟然紛紛站在了李凝的身後拔出劍來將玄真子的去路個堵住了。
玄真子臉一沉,萬萬沒料到李凝這般能夠起鬨。他原本以爲憑着自己長老的身份和威望,料來自己一開口李凝必然會將丹藥奉上。可卻沒有料到,李凝會是這樣的主兒。
心中暗襯‘早知道便聽北陵老道的話,不來找他丹頂峰要丹藥了!’
可是此刻退卻,未免太落了面子。玄真子冷冷的掃了將他攔在路口的丹頂峰弟子一眼,道:“你們倒是好大的膽子啊,不怕死麼?”
他說完話又要將李凝推開,哪知‘呼’的一聲李凝的大刀瞬間削向了玄真子的手。玄真子慌忙退步,當真是又驚又怒。萬沒料到,這黃口小兒竟然敢對自己動刀。
“你當真活得不耐煩了嗎?”玄真子喝道。
李凝額頭上冷汗連連,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依着玄真子的修爲要殺自己那是在容易不過,但李凝哪裡肯退卻半分?頓時道:“師侄不敢,師伯如果真要取丹藥那也不是不可以。卻要拿出李彤師伯和掌門的手令來?”
玄真子哪裡有李彤和逍遙子的手令?頓即寒着臉道:“是誰教你這樣做的?”
“沒有人教我這樣做,只是身爲丹頂峰的弟子便決不允許旁人來拿我丹房的丹藥!”
他說的中氣十足,果決沉穩當真讓人不敢小覷。
玄真子暗道此子果真有些膽魄,就這當兒的功夫。那些本來還猶豫不決的弟子們紛紛站在了李凝的身後,他們心中各自暗襯‘李凝師兄做事兒做的在理,雖然這事兒得罪了玄真師伯但是自有李彤師傅做主。如果我此刻不站出來,未免叫人看不起!’
心中這般想,衆弟子果真同心協力的站在了李凝身後。飛劍唰的亮出,朗聲喝道:“玄真子師伯,得罪了!”
玄真子大怒,擡手之下一股勁風橫掃。瞬間將十來個弟子放倒,李凝通通通的給掃退了幾步。但見玄真子奪路朝着山上走去,李凝慌忙踩着追風靴‘呼’的大刀一堵身子攔在了玄真子身前:“你若再上前一步,可別怪我真要跟你打啦!”
玄真子哼道:“憑你?”他自信擡手就可以滅掉李凝。
卻在這停留的當兒,丹頂峰的衆弟子又呼呼呼的站在了李凝的身後喊道:“玄真子師伯莫要爲難師侄們!”
玄真子臉一黑,真想一巴掌將李凝這廝和這幫不知死活的師侄們拍死。可是如果真動了手,那便是煽李彤的臉了。旁人也說自己仗着修爲趁着李彤不在,便去她丹頂峰欺負她的弟子。到時候只怕李彤一怒,自己便討不到好來。
玄真子往身後看去,看見自己的那幫弟子們沒有一個上來敢幫自己這個師傅的忙。甚至都悄悄的三三兩兩的御劍跑了,根本沒有哪個弟子來理會自己。心中越想越怒,暗道自己怎麼養了一羣膿包的弟子?自己手中的那些弟子,哪一個比得人家丹頂峰的弟子來?
其實玄真子哪裡知道,他手下的弟子也是犯着兩難的境地。若是幫自己的師傅吧,若是事兒發了他日裡玄真子必然要拿自己的弟子頂罪。可若是不幫在一旁傻站着吧,畢竟看自己師傅出醜那是一件及危險的事情。索性大夥兒裝作沒看見,以免自家師傅落不下面子。
他此刻退也不是,進也不成。卻在這時候,不知不覺間丹頂峰的弟子中竟然人數多了二十來人。只聽一人道:“玄真子師伯,你還是回去吧!”
“張揚?”玄真子道:“你怎麼也跟丹頂峰的弟子一同胡鬧?”
面對張揚,玄真子的口氣略鬆了一些。
張揚道:“得了宗門的命令,我劍峰和丹頂峰乃是第八波抗擊妖獸的弟子。不瞞師伯,現在李凝是我們劍峰和丹頂峰的主帥。他下的令弟子們只好聽從!”
“你!!!”玄真子怒瞪着張揚,如果說單是丹頂峰的弟子他玄真子還敢動手。可劍峰的弟子,他玄真子可就不敢莽撞動手了。
李彤爲人素來溫和一些,可其師兄孤寒百卻是個惹不得的主兒。一言不合便是殺人,當年其他門派中死在孤寒百手中的人物可從來就不少來。
玄真子騎虎難下,忽然高空中傳來了鈴木道人的聲音:“玄真子,你過來看看罷!”
玄真子大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瞪着李凝一干人等道:“你們敢對我不敬,他日裡我定要告訴你們的師傅讓他們懲罰你們!”
李凝張揚二人領首齊齊唱諾道:“師侄有罪!”然後衆人便看着玄真子化作光芒遁走而去。
看見玄真子果真走了,丹頂峰的弟子和一些劍峰的弟子‘呼’的重重了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人淡淡的道:“我們得罪了玄真子師伯,應該沒事兒吧?”
有人回答道:“想來是沒事兒的,他畢竟還是怕咱們師傅!有話還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咧!’”
衆人也不管這是褒義還是貶義,便都齊齊鬆了口氣納罕了。
李凝也是擦了把冷汗,看了張揚一眼吐了口氣道:“玄真子老賊可了不得,只一拂便差點兒把我給推倒在地了!”
張揚卻道:“懸瀑峰和北峰的人只守了兩天不到便都退下了,看起來情況十分惡劣。只怕其他幾波的弟子們也挨不了多久,我們這第八波就該上場了!”
“那危險麼?”旁邊不合時宜的響起了龍巖的聲音。李凝看見龍巖心中就有些來氣,沒好氣的道:“不危險?跟妖獸拼命能不危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