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貞這般修爲的人物,基本上空間和時間對她早已不設防了。與楚玉一樣,她尋找到李凝的速度近乎相等。只是楚玉比她先走一步而已,也就是這先走一步所以楚玉纔會比金貞更先與李凝見面。
待金貞來時,楚玉依然作茫然無知狀在迷幻陣中亂闖。金貞將柺杖在空中一跺,一道波浪緩緩推動而又消散。金貞冷笑道:“這樣很好玩兒麼?”
楚玉一笑,她帶着面紗。金貞旁邊的韓厚忠當然看不到她絕美的笑,但是從她的雙眼中可以看到一絲笑意。因爲她瞳孔中的冰渣在那一刻融化了。也僅僅只是瞬間,融化的冰渣又重新凝聚,但那瞬間的笑所展示出來的魅力也不是韓厚忠能夠阻擋的了的了。似他這等修爲,在楚玉和金貞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金貞氣惱,對着韓厚忠喝道:“瞧你這點出息,將來如何證道長生?”
韓厚忠臉一紅,慌忙轉移話題道:“李凝那小兔崽子會在這裡嗎?”
金貞冷哼,她當然已經看到了李凝。哪怕李凝在谷外設置了那許多的迷幻陣和隱匿陣甚至還有絕殺陣。但是修爲差距巨大,在絕對的神識力量之下金貞的神識無孔不入。別說李凝了,就算是地底之下百米,金貞要想看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楚玉,你來這裡做什麼?”金貞悶哼道。
同爲一個宗門的護派長老,她的態度從來不會客氣。都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物,大家也都是曾經的天才俊傑並不會因爲同處在一個門派中就會相互尊敬。只有鐵打的拳頭纔會讓人肉痛,哪怕你不信服也得信服。而對於楚玉,金貞從來沒有信服過。
楚玉一笑,道:“姐姐我來這裡自然是,玩兒!”她‘玩兒’這二字說的歡快雀躍,果然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石子好奇的打量着。
“夠了!”金貞一跺柺杖,道:“今日我們來是找宗內的一個小輩,你楚玉可莫要多管閒事!”
楚玉面色一板,跳起來罵道:“老妖婆,你幹嘛兇人家?想打架嗎?你以爲我會怕你?”她把袖子一挽露出了兩隻皓白的手腕,如藕一般的肌膚。兩隻秀拳緊緊握着,做了一個攻擊狀道:“來啊,我就讓你嚐嚐我純粹的攻擊力量!吼吼!”她居然絲毫不顧及在小輩面前做出這種無知的舉動,就像是三歲的女孩子發脾氣一樣。
韓厚忠看的口乾舌燥,不禁覺得愕然無比。不自禁的,總爲那下方的女子而癡迷。金貞卻是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黃牙把韓厚忠瞬間拉回了現實。可以看得出,楚玉的高貴以及那讓人無法設防的嬌小與之金貞的枯槁難看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韓厚忠能夠在這兩種極大反差之下存活下來,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忍耐力夠強的了。
“如果你有你姐姐那樣的賢淑,或許你就不會在一千年中還是孤家寡人了!”金貞咧嘴一笑,難看的要死。
楚玉面色一變,喝道:“你就是想來跟我說這個的嗎?姐姐我要多少男人有多少男人,哪像你?喂,那小子,你覺得姐姐我長得好看嗎?”楚玉一勾手,指着韓厚忠道。
韓厚忠當然會點頭,若不點頭豈不是昧了良心?可他後腦勺一痛,只看見金貞一口黃牙已經湊在了他的嘴前,噴出一口惡臭咬牙切齒的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厚忠打了個哆嗦,忙道:“真,真人息怒!”
楚玉雙手叉腰哈哈大笑,得意無比。看的韓厚忠欲哭無淚,他承認,媽的這個女人果真是個妖精。
“哼,有什麼好笑?你手下的幾個徒兒都離你而去,定是嫌你脾氣不好。韓家的小子眼拙,以爲你這個狐狸漂亮其實哪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麼不要臉的功法!”金貞毫不留情的道。
楚玉面色變了變,也開始毫不客氣的攻擊了起來:“黃牙婆,少在姐姐面前說姐姐醜。你以爲你還是千年前的那個公主嗎?呸,呸!”她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地上的一朵牡丹花瞬間綻放。楚玉得意洋洋的看着空中的金貞。
金貞氣急敗壞,千年前的舊事是他的硬傷。當初自己和自己的姐姐乃是出了名的公主,那時候自己和姐姐何其美貌天下俊傑無比拜倒在石榴裙下。只是變故陡升,自己那賤人姐姐死了,而自己還活着。但自己卻被自己的姐夫生生折磨的不成了人形。美貌不復存在,導致金貞狀若癲狂。她最記恨別人提起千年前的事,也最痛恨千年前知情的所有人,更討厭有人比她長得漂亮。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說我醜?說我牙齒黃?”金貞怒喝,完全不顧及形象。似她這等人,形象早就無所謂了。
楚玉得意洋洋,她又打了一個小小的勝仗。象徵性的挺了挺胸,道:“你不服?你不服你問你旁邊那個臭小子!”
韓厚忠眼睛一凸,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可金貞卻不肯認輸,轉過身看着韓厚忠露出一口黃牙,猙獰着道:“臭小子,你快告訴他。告訴她我有多漂亮,我牙齒有多白,快告訴她!”
韓厚忠幾欲作嘔,他心中想的是‘你們兩個要打就打,怎麼老提起千年前的事情?’唯唯諾諾,韓厚忠壓下心中嘔吐的慾望忙道:“金真人乃是空前絕後之人,天下女子之中誰與爭鋒?”
他決口不提金貞牙齒黃不黃的事情,免得昧了自己的良心。
金貞得意的一笑,甚是高興。忽然面色一板:“今天我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的,我是來找李凝那臭小子的,快讓他出來!”
“哼,逍遙家的小子把他的九陽劍給我了。哼哼,你想啥他我可不幹!”楚玉把手中的劍拿了出來。
似她們這等人一般情況下已經不會再玩心機,或者說已經不屑於用心機了。
金貞面色一變,咬牙切齒道:“逍遙子居然插手這種事情?”
“呸,誰說的?逍遙臭小子說了,李凝這個臭小子犯了宗內的規矩,他要親自懲處。老妖婆,你沒資格動手吧你!”楚玉一口一個臭小子,把逍遙子和李凝都給罵進去了。
金貞咬牙切齒,道:“你以爲我會放過李凝麼?”
“放不放過是你的事,保不保李凝那是我的事。總而言之,這件事情你就別插手了!”楚玉無所謂的道:“宗內弟子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老傢伙動手了?”
“可惡!”金貞擡起柺杖就要動手,楚玉把劍一晃道:“大家都一把年紀啦,還要拼個你死我活嗎?還是想想我們壽元什麼時候盡,什麼時候終吧!”
金貞面色又是一變,也在這時楚玉和金貞同時閉了嘴。韓厚忠一愣,這兩個女人終於不吵了。韓厚忠實在無法想象,爲什麼大家都是活了千年的人物,怎麼一見面就拌嘴。而且說的還是互相人身攻擊的話,一點高手風範都沒有。
他又哪裡知道,這逍遙派中的那些護派長老們曾經的過往。又哪裡知道,似這等活了千年尚未飛昇成仙的人物那種混吃等死的無奈何悲哀?
韓厚忠很詫異,爲什麼兩個人齊齊不說話了。於是他帶着疑惑的同樣看向了山坳的出口處,只看見一個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嘴裡罵道:“奶奶的,自己佈置的陣法差點把自己炸死了。若被人看到,老子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嗎?”
但見這青年,渾身狼狽不堪。手裡還倒提着太極劍,他詫異的看了看楚玉,又面色變了變看見了金貞而後又把目光看向了韓厚忠。
青年忽然擡起飛劍指着韓厚忠的鼻子就破口大罵:“姓韓的孫子,老子不來找你你卻來找我。你當真以爲我李凝不敢殺你不成?”
衆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