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這太原城五百里之外,現今彭天漾所在的那處莊中,突然在今夜涌來了許多官兵來,是將此莊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清兵中,有一人官階是最高的,其面白如紙眼神狠毒,此刻正騎在馬上從莊上那條正中的土路緩緩的進來。
這人旁邊,還有四人陪在左右,也都是戎裝在身,刀劍齊備在腰間,隨着那官階最高的人往裡而去。
這官階最高的人停下馬來,對着左側一人聲音極爲陰沉的道:“蔣戮,你先去幫爲父探探。”
他旁邊那眼睛有一隻瞎掉的男人抱拳道:“孩兒得命!”
這被那官階最高喚作蔣戮的,便催馬往裡面去,剛走了半截的時候,突然醫生尖銳之音破空襲來,直往這戮兒的面門而去。
但聽得一聲金鐵之音出現,而後一道冷光閃過,那射向這戮兒的暗器,便是被此人砍做了倆段來。
且此人的刀已經收入鞘中,而那眼睛之中則是冷意更濃,雙腳一脫馬鐙,用手一拍馬背之後,便是竄起躍上了牆頭來,而後幾個跳躍騰挪之後,已經是來到了一間房子之上。
這蔣戮上了房後,蹲身向着四周警惕的打量了一遭,隨後又是迅速的退回,騎在了自己的馬上。
那官階最高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有些意思。忽察爾,去幫蔣戮一把。”
隨着此人話音落下,他右邊兒身形即便是在馬上都高人一頭多的人,便是棄了馬,手中提着一約莫百斤左右的鏈錘,大步流星的往那蔣戮處過去。
在哪官階最高之人旁邊剩下倆人中的一個女的道:“義父,爲什麼不一舉拿下這莊中的烏合之衆?”
官階最高的人“嘿嘿”笑了下才是道:“這遊戲不是更好玩嗎。”
那女的便沒有在說話,至於另一個人至今都是連眼皮都沒有動彈一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在前面的蔣戮和忽察爾,倆人已經是迅速的找了一圈回來,不過並沒有什麼所獲。
這時候,官階最高那人看向了旁邊那好似事不關己之人,這人不用官階最高那人說什麼,已是一揮手帶着從後面跟上來的兵丁,往這莊上四散搜尋起來。
蔣戮回到這裡後,對官階最高之人稟報道:“回稟義父,剛剛那個輕功高手走掉了。”
官階最高的人笑了笑道:“貓捉老鼠,這纔有些門道。”
說罷之後,便是不再言語了,等四散開的清兵重新聚到這裡後,那回來的人對官階最高的人說:“都尉,莊中並無一人。”
此時此刻,距這原本是彭天漾他們所待莊子三十里之外另外一村子裡面,彭天漾正與耗子營段宏等人聚在屋中,看樣子是在等什麼人。
果然一會兒之後,那門便是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一身黑衣的人來,這人進屋就說道:“六哥果然料事如神,那康巴都尉的確是圍了我們原先所住的地方,且此人更是帶着他的四個義子女!”
屋中一胸前戴着佛牌的耗子營道:“蔣戮,韓昭,忽察爾和印巴紅四個居然都過來了,看來這康巴還挺看得起我們!”
段宏卻是擔心的道:“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這康巴想來不是因爲我們纔會這麼大動干戈,想來他是接到了龐家那位老太爺的委託,順路帶着他的四個義子女過來的。”
而這時候,彭天漾纔是開口道:“亂世之秋!雲天遮日月,熒惑亂乾坤!耗子營也算是遇劫了,不過是從這劫中生,還從這劫中死,就看我們這些人了。”
那進來的人道:“六哥,兄弟們既然跟新領頭歃血爲盟,那便是準備提着腦袋準備讓耗子營重振旗鼓的,你就不用擔心其他了。”
段宏也是說道:“六哥,兄弟們都是跟着當年大哥出生入死的,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康巴也斷不了我耗子營的根!”
彭天漾點頭道:“兄弟們能這樣想就好,那龐家雖說樹大根深,不過這世道將亂,怕是他們家也會受到波及,到時候我耗子營東山再起,不用這般東躲西藏的活着!”
屋中另有一人道:“不過這地方也不能久留,那些被我們帶過來的莊戶,他們的嘴風可是沒那麼嚴實。我看倒不如我們趁着這夜色離開,到時候即便那康巴帶着人過來了,可我們早就走了。且這村莊上的不管是跟着我們過來的,還是本就這裡的,也就講不出什麼。”
那段宏道:“六哥,我看的確是該這樣。”
彭天漾想了想後道:“那就連夜離開,不過一路上可給鵬祖和大林他們留下了記號?”
段宏應道:“六哥放心,保證他們找到我們就是。”
如今在哪太原城之外的蛤蟆山之上,江孕水他們四人,現在都是與山上的人坐到了一起來。
那三當家的橫豎是看不慣江孕水他們,便是對着女大當家的說道:“大姐,他們四個上山了也不能這麼白上了,我看不如就來個‘連山賭’(連續三次都贏得一方勝利)。”
那坐在首座上的女大當家的道:“也好,這般枯坐着也是沒什麼意思,就當是樂呵樂呵。”
瓜皮帽問道:“老三,你是有什麼打算了?”
那三當家的道:“這第一當然得比試身手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四個人當中,哪個出來跟俺較量一下。”
池鵬祖也是早就看着胖子三當家不順眼了,便要起身站起來,但是卻被旁邊的王蘭按住,然後便是走了出去。
那三當家的看到居然是個女的出來後,頓時大笑道:“真他孃的有意思,三個大老爺們不動彈,居然讓個女的出來不成?”
這三當家的調侃罷了,在座的除了江孕水,還有那下頜留着鬍鬚的外,其他讓你都是跟着哈哈大樂。
站在那裡的王蘭笑道:“那個胖子!你還別不服氣,要是你連我都打不過,也就不用跟男的動手了,因爲你連個娘們兒都不如!”
這王蘭的話,比起那三當家的更讓此地鬨堂大笑了起來,這下子那三當家的是臉紅脖子粗的。
這三當家的使勁兒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娘們兒,那你就別怪你家三爺不手下留情了!”
這三當家的說罷了,整個人就像是一顆肉球一樣的衝向了王蘭,那王蘭雖說是在調侃三當家的,可是她也沒有真正的小看這個人。
這三當家依着這身肉膘的衝勢,一拳就向着王蘭的肩膀捶去,那全圖尚跟王嵐有着一段距離,就已經是讓王蘭的髮絲飄了起來。
王蘭知道不能跟這三當家的比拼力氣,於是整個人瞬間下腰,左腳爲支身體一擰,就從三當家的胳膊下面竄了過去,然後迅疾轉身,擡起手掌來在三當家的背上拍了一掌。
這三當家的便是站立不穩,往前是竄出了幾步,這纔是止住了自己的腳步來,有些詫異和吃驚的看着身後雲淡風輕的王蘭。
那坐在首位上面的女大當家的,雙目威威收縮,看着王蘭的出手像是在想着什麼。
而見到那三當家的在王蘭手中吃虧後,江孕水和池鵬祖,還有千成林都是應聲叫好。
這蛤蟆山上面的人,則都是笑容減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情況,都是再沒有了剛剛的輕視。
而那三當家的,也是握了握拳頭說道:“好,沒想到我居然在一個女的手裡面輸了一式。”
王蘭抱拳道:“還是三當家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