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大躁,不會拆招,居家如氈,外出如潮。】
兩人立於場中不動,鍾雁冰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出招纔好,他左右琢磨,思想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想來這些年在外,一般都是別人先打他,他再或跑、或還手、或突襲,如今這樣的過招,他卻不知怎麼下手。
看着對面靜待出招的玄蕭師伯,鍾雁冰心裡想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算了,管他這那那這的,就這麼打吧!”
鍾雁冰大喝一聲,神識法力瘋狂運轉,連連拍出三記大虛乾清掌,那掌印一印大過一印,如三座小山般朝玄蕭推來。
“哈哈,好!”
玄蕭雙眼聚神,一下子便興奮起來,他也拍出太虛乾清掌應對,只是以一掌對三掌。
玄蕭掌勢厚重,玄妙十足,一掌對鍾雁冰三掌,毫不落威,抵擋了去,只是隨着聲勢浩大的大掌印消逝的瞬間,竟不見了鍾雁冰的身影,玄蕭登時一愣。
一道金赤之光從玄蕭右後方突然而至,大石劍直拍玄蕭後腦,伴隨着嗡嗡之音,尤其那嗡嗡金鐘之音,叫玄蕭道長的意識也是略微眩暈了一下,這叫玄蕭也是一慌,他初時畢竟有些輕敵,又哪裡曉得鍾雁冰以四象神獸結合金鐘之音應敵的打法。
可玄蕭畢竟老道,修爲又高出鍾雁冰不知多少,他左腿跨出,身體右轉,雙手高擡,一下子彈開了上空拍來的大石劍,繼而一個後翻身,站在了鍾雁冰對面,又有二十步開外。
玄蕭躲過這一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鏘”地一聲,鍾雁冰毫不猶豫地拔出了七彩飛虹神劍,神劍一出,頓時七彩神光閃耀,氣勢如虹。
“飛虹神劍!”
玄真、玄甫、玄蕭異口同聲,他們雖然從冰凝夫人口中得知劍鞘出世一事,可如今見了這神劍仍是十分吃驚,畢竟這是他們師父之物,自己都沒能使得,如今卻在小小鐘雁冰手中,揮灑自如。
七彩飛虹神劍早與鍾雁冰心神合一,乃他本命法寶,他持劍上前,身披朱雀極速加持印,劍光舞動,是他經過年歸納總結的“啓靈劍法”。
“啓迪修道,開啓靈識,人劍合一,劍法太虛!玄蕭師伯,看劍!”
“好劍法!”
玄蕭道長一聲大喝,見鍾雁冰劍光如虹,招招逼人,不得已也抽出了自己的寶劍——青雲劍。
鍾雁冰以“啓靈劍法”攻擊,玄蕭同以“啓靈劍法”迴應,寶劍相碰,迸發出點點火花,鏗鏘聲響,時而急促,時而輕緩,二人使劍都是遊刃有餘。
鍾雁冰一見此景,又變招數,玄蕭道長穩穩迴應,他不可不變。鍾雁冰一改“啓靈劍法”的凌厲套路,劍勢緩了許多,但其中勁力十足。
站在一旁的玄甫道長再吃一驚!他看着鍾雁冰所施劍法喃喃道:“劍光舞動,如魚兒嬉戲,遊玩水中,隨境隨意,若涓若流,時而潺潺行雲,時而浩浩波濤,這是……這是若水劍法!”
“雁冰何時學會了若水劍法,竟還耍得如此高深?”
玄甫道長不免吃驚地朝玄真掌門看去。
玄真掌門卻十分淡定,他輕捋白鬚,欣慰地不住點頭,他不吃驚,當然是之前劍仙秘傳鍾雁冰情況時,已然知曉。
“好小子,若水劍法都會了,誰教的?”
玄蕭邊打邊好奇相問。
“弟子自己悟的!”
鍾雁冰嘴上答着,手上可不客氣,絲毫不做停留,又“唰唰唰”連出三計狠招,分攻玄蕭上、中、下三路,將他整個身子都要包蓋住了。
“妙哉!”
玄蕭不慌不亂,反而還有空讚賞評論,他單手持劍,倒立劍身,高舉頭頂,繞着自己迅速舞動,青氣閃出,立時成型,好似梵靈寺的金剛罩一般將他罩住,只是顏色非金乃青。
鍾雁冰也好奇想問道:“師伯這是什麼劍法?”
“自己悟的!”玄蕭越打越興奮,嘴角掛着奇異的微笑,以同樣的方式回答。
玄蕭不躲不避,那看似輕薄的青色罩子竟然直接抵掉了三道劍氣。
鍾雁冰正不知下一步該如何,玄蕭竟然主動出手了,他擋住了三道劍氣後,直接收了青雲劍,右手倒拿着貼在背後,左手握拳,對着鍾雁冰一拳轟來。
無聲無息,蘊含着無盡的奧義,甚至有些恐怖,這就是鍾雁冰對面前一拳的評價。
鍾雁冰覺得,自己的雙腳都要不停使喚了,這是完全被玄蕭道長的霸道一拳給震撼住了,面對如此霸道的拳勢,鍾雁冰計上心頭,他抱着最後的拼命姿態,竟然也依着玄蕭模樣一拳轟出,以拳對拳。
這倒是叫玄蕭大感意外,玄真、玄甫也是不敢想象,鍾雁冰這小子怎麼如此拼命,竟然敢硬撼玄蕭的重拳麼?
雙拳將接,但聽得轟隆隆一聲炸雷般的巨響,玄蕭道長趕忙收了拳勢,急着觀察鍾雁冰情況,看到的卻是鍾雁冰棕色玄武印加持,掛着一絲鮮血的嘴角上露出了笑意。
“咦?”
玄蕭思解不通,剛要上前查看鐘雁冰傷勢,哪知耳邊生風,從他左右兩側各有青、白兩道疾光襲來,正是青龍與白虎。
青龍口中吐雷,龍爪狂抓,白虎虎嘯生風,虎掌直掏。
玄蕭道長這一驚不小,朝上空飛起,哪知“轟隆”一聲,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巨大如山的葫蘆,直接砸了下來,玄蕭急忙身子後撤,不料背後又緊跟着“嗤啦”一聲,鮮亮的道袍被撕扯開兩道爪印,正是後方的朱雀,候個正着。
玄蕭被這一抓,略顯狼狽,他倒不生氣,反而狂笑不止:“哈哈哈,好小子,好!好啊!哈哈哈”
鍾雁冰被這誇讚也是心頭開花,不過突然覺得腦袋一昏,身子卻“嘭”地一聲墜空落地。
“雁冰!”玄真、玄甫、玄蕭三人失色急呼。
玄蕭收了大部分功力,打算略試試鍾雁冰的能耐,不想被鍾雁冰撕破了道袍,而比試結束時,鍾雁冰竟直接摔落在地。
玄真、玄甫、玄蕭無不擔心,急忙呼喚。
鍾雁冰卻從地上一躍而起,不忘比試結果,堅毅地道:“玄蕭師伯,弟子獻醜了。”
玄甫道長上前道:“你玄蕭師伯雖收了大半功力,不過觀你戰鬥得法,機靈應變,又能將四象神獸結合金鐘神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我們幾個很是欣慰啊。”
玄蕭道長也過來與玄真、玄甫站到一處,道:“後生可畏,此子不凡,如今修道界中,悟仙境界以下難有敵手,日後定成大氣,師兄當日那‘光我先祖,興我太虛’的期望,不出百年,許便能實現了。”
玄真掌門則美滋滋地道:“金鐘神器附體,又有四象神獸相助,自悟若水劍法,靈活應戰,果真是塊好料。我見你將手中神劍使得十分自如,是你師父玄一教過你這劍的得法使用麼?”
“回掌門師伯,恩師沒有教授於我這把劍的任何使法、來歷,我之所以揮灑自如,是因爲這神劍已經和我心神合一,成爲我本命法寶了。”
鍾雁冰一抹嘴角血絲,恭敬地回道。
“本命法寶?!”
玄真掌門驚問,不敢相信。
“沒錯,而且,我同有本命法寶兩件,另一件便是這紫金葫蘆。”鍾雁冰接着回道。
“兩件本命法寶!飛虹神劍與紫金葫蘆!”三人豈能不震驚?
“一人擁有兩件本命法寶,此事聞所未聞,一旦有本命法寶入駐,不可能再續一件,這是怎麼回事?”玄甫道長十分疑惑,問道。
鍾雁冰將自己的奇遇與三人一一講了,三人看着他,仍無話語,鍾雁冰甚至懷疑方纔自己所說,三位長輩到底聽見了沒有,或者說,自己說明白了沒有。
還是玄真掌門最先發話了,他動了動一直仔細聆聽的身子,道:“如此說來,事情經過雖然神異,卻不無可能,真是既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啊。”
“不想你在星海,還有如此危難時刻,我等聽聞你在星海,幾次欲前往搭救,卻都被掌門師兄攔下,掌門師兄行事,我等向來佩服,觀其成竹在胸,氣定神閒,我等便沒能前去,你不會怪罪我們吧?”玄蕭道長跟鍾雁冰說道,語氣當中,明顯有怪罪玄真不使他們前往搭救之意。
鍾雁冰答道:“弟子豈敢,而且即便你們去了,也不一定見得到我。”鍾雁冰說着說着,會心一笑。
“說來也是,你究竟隱到哪去了?連墨海都找尋不到你?”玄甫道長問道。
玄真掌門更是試探着輕描淡寫般接了一句:“你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
“沒錯,弟子的確接觸到了一些人,而且還是較有來頭的人。”
“哦?那你跟着他們學了什麼功法了麼?”玄真掌門說道此處,眼中不禁冒出一道精光。
鍾雁冰卻是沒能捕捉得到這一微妙之處,不過他這些年漂泊在外倒是心境上和心智上成熟了不少,自然聽得出來玄真掌門的意思,便不卑不亢地答道:“沒錯,晚輩的確跟他們學習了一些,不過不是什麼功法,而是秘法,這秘法也是機緣巧合,是他們爲了救下晚輩而傳授於我的,當時我筋脈禁斷,昏迷不醒,如果沒有他們救我,晚輩定然是回不來的,而且,他們也並不是尋常人物,更不是魔道中人,而是上古至賢至能,還請幾位師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