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飛如是還來不及說完話,整個身忽地向後倒飛而去。 wWW ⓣⓣⓚⓐⓝ ¢ 〇
前一瞬間。
“嘭”的一聲巨響,夾雜着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有飛如是的慘叫聲,還有凡塵風的嘶吼聲:“不……”
這是心碎的聲音。
再前一彈指間,飛如是剛好說到“李秋仁殺的”,那滅絕仙姑暴怒道:“該死的騷 貨,你不要臉爲師還要……”隔空一掌便向飛如是拍來,而凡塵風完全來不及反應,那飛如是已然無力地向後飛去。
以滅絕仙姑築基中期修爲,她已經算是“人妖”中的女王了,她這一掌那飛如是如何能承受得了。
凡塵風隨着飛如是飛去的身子終於在她落地前接住了她的身子,半空中飛如是灑落的鮮血一滴滴灑在廣場上,那血在陽光下是那樣的鮮豔。
下一刻,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令在場未死的人終身難以忘懷!
奇詭之極!
話說那飛如是的鮮血灑在地面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既然慢慢地的消失,而後化作一隻只虛幻的五彩流蝶,向凡塵風與飛如是圍去。
然而那抱着飛如是的凡塵風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幕,他的心都碎了,他的一切意識都放在飛如是的身上。
只見凡塵風左手抱着嘴角一直溢血,眼睛閉着的飛如是,右手掌不住地幫她擦着嘴角的心血。他的眼淚已然溢出眼眶,焦急地呼喊着飛如是的名字:“如是,你醒醒,你不要有事,如是……如是……你醒醒……如是……”
這次凡塵風才終於發現,自己還是愛她的,還愛得那樣痛徹心扉,自己本是多情種!
一滴男兒的淚水,輕輕地滴在飛如是的臉上,那是凡塵風他那不屈的眼眸的軟弱!
許是感覺到凡塵風的眼淚的溫度,抑或是聽到了他的呼喚。那本來無生命的飛如是緩緩地睜開眼睛,而後她忽然擡起虛弱的雙手撫上凡塵風的俊臉。心疼道:“風……你哭了呢,男孩子哭鼻子很……很醜的。風……,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第一次喊如是的名字呢?”她留着鮮血的嘴角竟然微微揚起,那是滿足的微笑。
聞言,那凡塵風的心胸被撕裂了,一種痛入骨髓的撕裂在蔓延。
“如是,你不要有事,我錯了……如是……我知錯了,只要你好起來,以後……以後我天天喊給你聽……如是……”
凡塵風哽咽的承諾道,他的手掌捧着她的臉,將嘴脣抵在她的額前,這是不滅誓言。
可是,一切已然遲了。
“風,只要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如是……如是死了也安心了。風,你知道麼……如是……如是很早以前就做了一個夢……原來……原來……那個夢是真的,你……你看……”
但見飛如是那本撫摸着凡塵風的纖手向空中一劃。
也在這一劃間,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世界。
只見虛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開啓的圓門,而圓門內是一個真實的畫面。但見畫面中
有一位身着白袍的男子側身站在懸崖邊上,而峭崖上開着一株白色的百合花。絕崖下是一川流水,一片迷霧。那男子俯身輕輕地嗅着那潔白的花朵,而後臉含笑意的擡頭望着遠方。但聞其低聲吟道:
“絕世有好女,獨立懸崖邊。臨川看流水,迎風觀青天。晨來迷霧繞,暮歸山嵐牽。秀體芙蕖美,黛眉似染鉛。不要人間火,只需蝶蹁躚。”
吟完詩歌后,那男子伸手輕輕地撫摸那朵已開的百合花瓣續道:“百合仙子,我送你的這首《百合》你喜歡麼?我不知道還能再來看你幾次,真願時時刻刻與你在一起,只可惜……唉,不說了,我們聊聊開心的話題吧……”
而後那男子轉過臉龐,坐在絕崖邊的突石上。
那張臉,竟然和凡塵風極度相似!
而那看得呆了的凡塵風忽然聽到飛如是低吟道:“瓶中百合香馥郁,柔若水仙嬌欲滴。同花六瓣共生死,蒂落葉殘總相依。世間皆以此來擬,永結百年夫與妻。朝暮恩愛尋常見,幾人到死也相惜?”《百合誄》
“風,如是便是那朵等你千年的百合花,你那次離開後,再也沒有來過,然後如是就來到這紅塵了。因爲如是不要做一朵開在懸崖邊的百合,要做你心田的百合,永遠……”
這話除了聲音低外,簡直是順暢無比。
當凡塵風耳邊的話音落下時,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當凡塵風的懷中的飛如是垂下纖手時,而後只見她全身光點閃爍,化作無數的螢火圍繞着凡塵風,最後慢慢地消融不見。
心口猛地一痛的凡塵風“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悲哀的嚎道:“不……”
然而他噴出的鮮血沒有一滴灑在地上,全被那最後幾許光點吞沒,消失!
凡塵風的阻止,毫無效果,不該走的還是離去了!
心如刀絞的凡塵風仰天咆哮道:“啊……”
他的眼睛在這一刻猩紅,空虛的心臟只剩下瘋狂的毀滅縈繞。奔涌的道元在體內咆哮,最後溢出體外。
“嘭嘭嘭!”
一連串的巨響圍繞着凡塵風周身爆炸,方圓幾丈內一片菸灰籠罩,那巨大廣場已經被炸得龜裂幾十丈。
看了這一出催淚的慘劇,誰也知道凡塵風和飛如是本來就是郎情妾意的一對。那滅絕仙姑根本沒有理由說飛如是爲騷 貨,好些人的心頭都有重新審問凡塵風的心思了。可是李秋仁他們會允許麼?
不,決不允許。
忽聞那李觀音高聲吼道:“各位宗主,快,此子已然瘋了,快制住他。”
此話一出,那已經等着的龍門派掌門公子真便衝了上去。他早就想殺凡塵風爲弟子報仇了,他哪能放過這機會。
可是和凡塵風有仇的還有好些人啊,那齊雲派的掌門範建忠、瑤山教的教主平盤拓、化歸派的掌門王希峰、羅仙門的門主天魄才、破凡門的門主歐陽喜忠……這些死了弟子的二流中下流的掌門哪個不想剝了凡塵風的皮。
是故,李觀音話音一落,便
有一羣辟谷境界高手向凡塵風奔涌而去……
而悲劇,往往就在一瞬間便上演。
極度悲傷,眼眸猩紅的凡塵風的胸間燃燒着一股怒火,這火已然實質化。飛塵漸漸散去,就在那些瘋子撲上來之時,只見凡塵風全身冒着火焰持劍站在烈火中。
飛揚的發,極度扭曲的面孔,噴火的雙眸,冷酷且微彎的嘴角,那月華色的衣服竟然沒有燃着。
凡塵風此時的心中唯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殺光這些僞君子,這羣害死如是的混蛋。
修煉爲了啥?
根本不是爲了追求什麼狗屁的長生不老,爲了只是保護自己所愛!
既然天忤逆自己,那麼我便殺了這荊州的“天”,殺了這些以天之名義存在的“人妖”!
殺心一起,凡塵風體外的火焰便更爲猛烈。
望見那撲來的公子真,凡塵風暴喝道:“天門中斷楚江開。”
三流宗門三流劍招怎麼了,我照樣宰了你這二流貨。但見一道凌厲的劍光呼嘯而出,“轟隆隆”的一串炸響聲碎裂地面,那條溝壑停止在公子真的腳底。
一瞬間的停頓後,只聞得“嘭”的一聲巨響,那被劍光穿體而過的龍門派掌門已然成爲一堆碎肉。
看了這冷血的凡塵風,那些衝上來的人終於冷靜了些許自己發熱的頭腦。
可是凡塵風哪能容忍他們退去,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一劍寒光斬秋水,東流不盡夜夜愁。夢魂迴轉鴛鴦帳,枕畔郎君如鴻鷗。渺渺難尋天外影,癡癡憑欄望紅樓。但願飛花香遠逝,報知奴心在海頭。(《蘇錦蓉•其十七》)
凡塵風腦海中劃過這《蘇錦蓉劍訣》時,竟然瞬間揮出了詭異的八劍。這一次連最後兩招也會了,那風羽飛當年又是如何學會的?
八劍過後,整個聚仙台的中央廣場已然淪爲一片廢墟,那些衝上來的掌門個個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而後又被劈開身子去見了閻王。只可惜的是,那範建忠與平盤拓只是斷了一條右臂,沒有死亡。他們兩人的臉色已經唰白,那火焰中的還是人麼?
這明明是築基境界的“人妖”,不,比之“人妖”還可怕!
望着凡塵風如殺神的氣勢,那李秋仁的臉色白了,他忽然傳音給他老爹,他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人存在世間與自己作對。而在此時,只聞一聲巨吼:“強盜,惡賊,你還我湛盧劍來。”
衆人循聲望去,此人正是鑄劍派的掌門朱武能。他們鑄劍派最丟人的事情就是鎮宗之寶湛盧劍被人搶了,門中還死了幾位長老。
這是千千的寶劍的由來,這債也算在凡塵風的頭上。
聞言,那凡塵風忽然如夜梟般嘶啞道:“嘿嘿,還你,當然還你。”
話音一落,便聞一聲死亡的哀嚎聲。
“嘭”,那朱武能直接被釘在場邊的一根石柱上,他的胸前插着的是那把湛盧劍。前一瞬間,一道浮光掠過,沒有人看清楚那是什麼,結果就是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