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入愛河的人,即便是抵死纏綿也是不滿足的。但是生活要繼續,有些東西是不得不稍微妥協一下的。短暫的別離,誰說不是爲了更好的相遇。
一夜纏綿的凡塵風與雪如玉雙雙醒來,此時他們已經躺在他們的愛牀之上了。
雪如玉變得更加的美豔,那美豔令凡塵風見一眼就有種邪火上涌的感覺。凡塵風知道自己的心境不穩了,他暗自搖頭。
只是凡塵風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境已經是很好了。像雪如玉這樣的女子,本來就是生來帶媚的,經過男子的滋潤後,那媚功將會更甚。只要雪如玉往昭陵街頭一站,登時會令難以把持的衆位男淫血流成河,他們必然會進行一場搏鬥,就像公狼爲了交配權而決鬥那樣。
只是雪如玉沒有告訴凡塵風,她有這等媚功,他自然不知道。
醒來的雪如玉知道凡塵風今天是一定要離開的了,所以她再度拋卻少女的矜持,不顧赤 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外。將凡塵風壓在了自己的脣下,她要深深的吻一次,即便是窒息而死。
愛,是瘋狂的。
日已上三竿,纏綿的人,還是不捨的依依分開。
望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雪如玉,凡塵風心間的軟弱還是再次被觸動了。然而,他是必須離開的。人的生活有時本來就是身不由己,何況身在江湖!
輕撫着那彈指可破的肌膚,凡塵風愛憐的吻了一下雪如玉的額頭。那溫潤的感覺,是血液般的溫暖,流淌彼此接觸的肌膚間。“玉兒……”凡塵風要說什麼。“夢郎,你什麼也不要說,再抱抱玉兒,再抱抱。”雪如玉的纖手封住凡塵風的嘴脣,低聲道,她的淚水已經滴出。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如此不捨,真的好不捨。
深埋的螓首,是伊人的不捨,伊人的留戀。凡塵風雖然是殺伐果斷之人,但是這深情他如何能殺得了、斷得了。
且說雪如玉撲在凡塵風的懷裡抽泣,此時此刻若嫌棄女子黏人,責備一詞想想都覺得
罪過。凡塵風亦是不再言語,而是靜靜地抱着雪如玉的玉體,感受着彼此跳動的心律。
“如果時光能夠在此停止,我也不多求別的東西了。”輕撫着雪如玉的背肌,凡塵風無限感慨道。
“讓如玉爲夢郎更衣吧!”不知何時已經仰起秀臉的雪如玉紅着眼眶說道,她那長長的睫毛上,還依稀掛着晶瑩的依戀。
白色的內衣穿在身上,外面再套上一件月華般的長袍。長袍的裾擺上還有金絲淡梅勾邊,胸前是一朵潔白的六菱雪,足蹬白襪雲鞋。凡塵風端坐在銅鏡前,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女子如此服侍着。他這身衣服是雪如玉爲他置辦的,此女的喜好也一眼能看出。
身上不着寸縷的雪如玉便爲凡塵風梳理着頭髮,那頭飄逸的黑髮依然披散着,她的指尖多情的穿插着。
順手拿過一件輕紗,凡塵風起身將之披在雪如玉的玉體上。而後緊緊的再次將其擁抱,他閉着眼睛吮吸着雪如玉身體上傳來的幽蘭的香味,他要銘記這香味。
感情一路奔走升溫的兩人,就連離別也是繁瑣的,那繁瑣只爲多留一下行人,多看一眼夢郎。少女最怕的就是“從此蕭郎是路人”是感覺了,愛了,她寧願多看一眼也比長夜相思來得好。
凡塵風今生第一次爲女人更衣,說出去都掉價。但是他還是溫柔的爲雪如玉更衣了,那簾瀑布,凡塵風亦是諸多不捨。
望着鏡中的兩人,雪如玉的眼神癡了。郎才女貌已經不適合來形容他們的情深似海,來得太快的東西,總是如夢如幻的感覺。但是她下 體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那手掌的溫度,也不是夢幻,都是真實的。
從梳妝匣上,雪如玉拿出了一件掛鏈,這是風羽飛送給凡塵風的,她爲凡塵風掛上,動作輕柔。她還拿出一個荷包,荷包裡頭裝着一隻沉睡的彩色蛇,飛羽蛇還未醒來,依舊冬眠。雪如玉就將那防水的荷包綁在凡塵風的左臂上,她記得,她爲凡塵風清理身體時,那荷包是綁在上面的。
爲凡塵
風拉好衣襬,束好腰帶,雪如玉忽然反身從櫃子裡頭拿出一柄枵薄的長劍,而後她便靠在凡塵風的胸膛,伸手從後面將那劍附在腰帶上。這是一柄世上罕見的軟件,絕對是把寶劍。
“夢郎,如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夫君,這把中品仙寶‘吟雪’夫君便帶着吧,帶上它平時別人也看不出夢郎修爲了。”雪如玉的眼眶又紅了一圈,她真的將自己看成凡塵風的妻子了。
聞言,凡塵風也癡了。夫君一詞,今生他這是第一次聽聞的,而且是從一個與自己陰差陽錯而結合再相愛的女子的口中說出。凡塵風順手緊緊的摟着雪如玉的嬌軀,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愛之,憐之。
可是,無敵的命運啊,能讓他如願麼?
感受着凡塵風的心潮澎湃,雪如玉的臉頰紅了,那是欣慰、那是滿足、那是幸福!她真的放下心了,她覺得自己並非所託非人!
掙開凡塵風的懷抱,雪如玉將一顆晶瑩如雪的月明珠交給凡塵風,不,是九級魔核。那是她從凡塵風身上搜來的,她也知道是九級魔核。“這個玉兒留着吧。”凡塵風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凡塵風的表情有點窘迫,他終於想到自己應該給點定情信物的。“如玉不要。”雪如玉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夢郎給如玉的,如玉已經留下了,這是夫君的盤纏。”末了,凡塵風的手上又被雪如玉塞了一個沉甸甸包裹。
凡塵風納悶了,本公子何時身上東西這樣多了?
“這是夫君的手帕,上面還有字,夫君昏迷時拽得很緊,一定很重要吧。”雪如玉的神色雖然看不出有何變化,但是她的聲音明顯酸酸的,那方白色的布帛,在她看來就是一女子物品。
無眠江上柳,燈火客愁心。春風怨遙夜,不使清波平。《江夜》
凡塵風看着這婉約的詩句和想到雪如玉的聲音,不禁莞爾,女人還是容易吃醋的。
看着凡塵風那和煦的笑容,雪如玉恨不得鑽進被窩裡,寧願黯然流淚也不送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