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月色迷濛,清幽的夜空下,四周一片安靜!
昨夜紮營的山谷,帳營中的燈火已經熄滅了,衆人已經就寢。今天忙了一天,也都累了。
凡塵風靜靜地站在轅門外,看着天上的未圓的明月,眼中不滿愁思!
一道纖弱的身影,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風羽飛癡癡地望着他孤獨的背影,心中不禁暗疼。這一心疼便不住地柔聲道:“塵風,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姑姑說說麼?”
那女子的聲音很輕,而且還很柔軟,吳儂軟語的溫柔恰如斯。
本來躲在後面的身子,也向凡塵風行去!
聞得那女子的話,凡塵風慢慢地從神思中回過頭來,望着那女子笑道:“姑姑,塵風能有什麼心事呢?”他此時臉上換上了燦爛的笑,一掃先前的烏雲滿天之象,就好像他一直那樣陽光一般。
看得少年如此,風羽飛的心間更爲難受了,她寧願這一切的負累是自己,寧願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也不願看着他如此抑鬱寡歡。
她深深地望着凡塵風的眼眸道:“塵風,姑姑知道你是一個倔強的孩子,姑姑也知道你對這次行動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姑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陪你的,即便沒了這天日,懂麼?”
她的眼圈有些紅潤了,她就是看不得他受苦,從小到大,他揹負的使命已經夠多了,她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只要想到他一直被壓抑的生活,她的心就疼得難受,她的淚水就不受控制。
可是他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是歡樂的,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說過一句自暴自棄的話。
他只會哄自己開心,他只會……想得
多了的她的淚水又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凡塵風看得姑姑如此難過,也不知道怎樣安慰纔好,當下只得柔聲安慰道:“姑姑,別難過了好不好,塵風不是聽你話了麼?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都哭成山下的小囡囡了。”當下伸手替伊人輕輕地擦掉滴落的淚水。
許是每個女人都愛漂亮吧,凡塵風的話還真奏效了,風羽飛也止住了淚水。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世的輪迴,你的淚水會那麼豐沛。
凡塵風心內暗暗嘆喟。
望着伊人紅潤的眼眶,凡塵風擡起左手在風羽飛的背部輕輕地拍拍,說道:“姑姑,塵風已經長大了,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相信風兒。”
對於這位一直相伴自己左右的女子,凡塵風一直是很“愛”的,這十幾年來,與他一起的也只有她。
在山谷間修煉的日子是很枯燥乏味的,也只有她的微笑才能讓自己那瀕臨窒息的心臟得到一些動力。
風羽飛很是女兒態的,不顧形象的擦了擦眼眶,轉頭對凡塵風說道:“那你答應姑姑一件事情,那樣姑姑纔會信你。”
凡塵風聞言立馬點頭道:“姑姑的話,風兒會聽的。”
“明天,我們再攻楚天域,到時你可不能衝動。不然……我,不然姑姑會擔心的。”她那長長的睫毛是溼潤的,代表她剛纔的情緒很激動。
看了看月色,感覺着山風的清冷。凡塵風甩了甩頭,解下身上的外衣套到風羽飛的身上說道:“姑姑,我們回去休息吧!”那樣子極度的親暱。
凡塵風也想開了,都到了這個地步,整日愁眉苦臉對事態一點幫助也沒有。
所以,此時他的心境多少也回覆了些作爲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該有的氣息,見
得這一幕變化,那風羽飛是最欣慰的。
只聞得那風羽飛點頭如蚊吶般低聲應道:“嗯。”低垂的螓首,露出的後頸,在月光下潔白如玉。她的臉頰燒得好厲害,爲什麼只有她知道,凡塵風都不知道。
溫暖的氣氛,多少給夜增添了絢麗的色彩!
太陽在天上笑着,地上的人兒壓抑着。
轅門外,只見衆多天門宗弟子死氣沉沉的站立着。
但聞手持長劍指着天空的凡塵風坐在戰馬上,清了清嗓子對大家喊道:“昨天聽大長老那麼一說,我知道大家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但是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我們天門宗的弟子是不屈的,對不對?”
聞言,那些弟子個個有些激動道:“對。”一想到天門宗這幾年的威望,他們就熱血沸騰。
“爲了一雪百年之恥辱,我們應該拿出勇氣去面對楚天域,是不是?”凡塵風再次動員道。
“是。”這一次的口號聲聲更爲響亮了。
聞言,那凡塵風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道:“好,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向楚天域出發,滅了楚天域,滅了楚天域……”那些弟子在花滿樓等人的帶領下,失聲狂吼,個個激昂。
見狀,凡塵風終於滿意地笑了笑。
“好,今天我們便與楚天域來個不死不休,出發。”在他的一聲命令下,衆位弟子在凡塵風的帶領下又浩浩蕩蕩地前行,那風羽飛是和凡塵風並騎而行的。
望着這頓時就增強了士氣的隊伍,那馬如龍捋了捋鬍鬚笑道:“此子當可爲大才也。”他馬如龍跟來可不得遊山玩水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考察凡塵風。他見凡塵風幾句話就增強了士氣,心下甚是欣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