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劍是朱曉生揮出去的,每道劍光相距不到一尺。假若凡塵風被其中的一道切中,那麼他不死也得傷殘。
感覺到飛揚的塵土中暗藏的危機,凡塵風當下亦是不敢大意。
然而,他的不敢大意並沒有讓他遠離危險。
劍光呼嘯,面前的三丈處,六道劍光噴涌而來。
此時凡塵風即便是騰身飛起,他的雙足估計也是不保。
就在那一瞬間,凡塵風感覺到了死神的降臨,死亡的恐懼。
面對死亡恐懼並非是他害怕死,而是他捨不得這個世界。
因爲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師雨柔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小鳥依人,她的千依百順。
他與師雨柔相處的畫面,如閃電般劃過自己的腦海。
下一個彈指一揮間,凡塵風也想起了風羽飛,那個付出一切來疼愛他的女人,他的姑姑。
她們此時正憑欄遠眺這夜空麼,即便月色不見。
可是她們又如何能望得見我的身影,她們如此眺望緣是她們的癡情吧。
“渺渺難尋天外影,癡癡憑欄望紅樓。”
在那彈指一揮間,凡塵風的腦海裡浮現的是這兩句劍訣。
在這一瞬間,凡塵風真的明悟了,爲何自己以往怎麼也學不會這兩招了。
如果要這樣的體悟才能學會劍訣,那麼風姑姑曾經應該也有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吧。
閉着雙眼的凡塵風在六道劍光來臨之際,揮舞出了手中的長劍。
渺渺難尋天外影,癡癡憑欄望紅樓。
這是至情的一劍。
凡塵風閉眼揮出的那一劍“渺渺難尋天外影,癡癡憑欄望紅樓。”
並非是如何的華麗,只是沒有人看得見
他那一劍是如何化解了那索命的六道劍光,但是劍光已經消失,危險也已經不在。
望着飛揚的塵土,凡塵風有種隔世的感覺。
塵埃落定,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朱曉生已經出現在凡塵風的面前三丈之處。
看着完好無損的凡塵風,朱曉生心間涌起了波瀾。
心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此子還能自保到如此地步,再打下去,自己也未必一定會穩贏。
這朱曉生打架一向是很有講究的,那就是從來不打勝率低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架。
常常對隋如華說道:打架就是爲了殺死對方,殺不了對方那還打什麼,那不是純粹找死麼?
經過此戰的凡塵風心境多少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那是成熟的蛻變。
每個人都要從天真幼稚走向天真不幼稚,但是這一個“不”字之別的境界,蛻變歷程是很艱苦的。沒有歷練,任誰也不會成熟;見得多了,看得廣了,人就會自然而然的長大。
當下只聞朱曉生如是道:“呵呵,小兄弟,你我戰意已去,今日不如就此罷戰吧。”
望着前方的朱曉生,凡塵風也是沒有了戰意。
但是“俠義”的理念告訴他,他不能放過面前這位強搶民丁的馬賊。
然而,凡塵風還未表態,便有人喊道:“少宗主,千萬放不得。”
亦在此時,但見花滿樓手中抓了一個身着白色睡衣的中年人前來。
凡塵風不明所以道:“花大哥,這是?”
花滿樓說道:“少宗主,這位便是縣官吳丹波。”
“兩位少俠,你說的馬賊在哪裡啊!”
那吳丹波已經被嚇得兩股打顫了,活了半輩子他什麼事情都幹過,就是沒有被人挾持過、夜裡飛過。
凡塵風一指朱曉
生道:“就在那兒啊。”
“他?”吳丹波亦是一指朱曉生說道:“回本官話,你就是馬賊?”此時他卻擺起了官威。
聞言,那朱曉生笑道:“大人,我像是馬賊嗎?”
而在此時,只聽有人喊道:“大人在那?”
隨後,一隊人馬蜂擁而來,都是吳丹波的手下及親信。
那帶頭的一位班頭說道:“把這兩位亂民抓起來。”
見狀,那吳丹波趕忙制止道:“慢着,那位纔是啊!”因爲花滿樓正揪着他的鬍子。
“是,大人。”
那班頭手一揮,幾位武士立即就向朱曉生跑去。
那朱曉生許是看到凡塵風這邊的人馬多了,也不反抗,竟然直接被綁了。
不過想想也對,像他們那種黑道的人,會怕見官麼?
“大人,我們在城東胡同弄堂裡遇到一羣馬賊,馬賊都跑了,我們只找到三十位小男孩。”
此時,一位士兵跑來報告道:“特來向大人請示如何安置他們。”
“真的有馬賊啊。”吳丹波怒道:“給我繼續追查馬賊下落,至於那些小孩,我一個縣官難道養不活他們麼?”
縣官,他很有錢麼?
當然,凡塵風與花滿樓可沒想到這個問題,在他們眼裡,當官的還是挺有錢的。
“哈哈,縣老爺,剛纔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在下兄弟二人這便走了。”
凡塵風向吳丹波行了一禮,而後便與花滿樓如驚鴻般飄飄而去。
人救了,馬賊抓了,他們也該回去睡覺,明天趕路了。
路上,花滿樓很是興奮道:“少宗主,這做好事的感覺的就是爽啊!”
二人很快就回了客棧,此時方宇他們還未睡覺,當下又興高采烈的講了一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