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似乎並沒有因爲凡塵風與伊人來之間的不快而受到影響,凡塵風依舊獨自一人前行,獨自一人休息。
而後面的人照樣歡歡喜喜,誰也沒有在意凡塵風。
看着天空的星星,凡塵風伸出右手摸了摸綁在左臂上的防水荷包,飛羽蛇現在是他身邊唯一的朋友了,雖然她還在深眠。
閉上眼睛以意念感受的凡塵風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飛羽蛇那跳動的心率是越來越強烈了,在潛意識裡頭,凡塵風還是希望飛羽蛇醒來的,這樣,他多少有個可以說話的人。
孤獨與寂寞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孤獨是一種態度,而寂寞僅僅是一種心情。
凡塵風並沒有完全習慣孤獨,因爲從小到大,他的身邊總有一個不離不棄的人——風羽飛。
所以凡塵風也不知道寂寞是什麼東西,但是這幾天他慢慢地瞭解到了什麼是寂寞。
天空的星星很多,凡塵風在心間思量着往事,最後慢慢地推敲《雷神訣》的東西。
凡塵風參悟《愁劍訣》也是如此的,先一句句慢慢地參悟,而後來一個攻堅。
但是這《雷神訣》絕對不是後者那般好參悟,《愁劍訣》是二流上等的功法,而《雷神訣》卻是一流上等的功法。
這也是爲何雷祖殿殿主朱曉生野心勃勃的原因,因爲他有那個資本,只可惜總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事情發生的。
凡塵風現在冥想的是《雷神訣》大綱:風火雷電此四項,威力以雷電最甚。驚雷奮兮震萬里,威凌宇宙兮動四海,六合不維兮……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yòu)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雷隱隱,一嘯震天河漢驚,春雷滾過遠山鳴……
凡塵風只感覺自己意識裡頭的世界正有一道驚雷劃破昏沉的夜,也是那道驚雷給世間帶來了光明,照亮了那意識世界中那蜷縮在一塊巨石上的自己。
現實世界中,凡塵風坐在一塊石壁上,慢慢地冥想着,體悟着,好在沒有人來打攪他。
因爲此地已經是莽山地界了,像伊人來他也不着急着現在就滅了凡塵風,有的是機會。
只是凡塵風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他衣服裡面,貼着心口懸
掛的那個風羽飛贈送的項墜正發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暈融入凡塵風的身體,那點微弱的氣息沒有人會察覺。
而在遠處,那李秋仁坐在一塊巨石旁,閉眼默默地念禱着什麼。他的身邊圍着範長河,伊人來等人。
夜風拂過,撩起凡塵風披散的黑髮。猶如精靈般撲閃着,那招舞姿態就如風中的柳條。
天空的忽然星星隱去了,然而陷入冥想的凡塵風並沒有發覺。
因爲他正沉浸在《雷神訣》帶來的快樂上,他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感受着那個空間的脈動。
也就在凡塵風正有所悟之時,他驚嚇般的醒來。
凡塵風只感覺整個天地都忽然顫抖了起來,而那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隱約間,那有如奔雷般聲響出現在凡塵風的耳邊了。
俄頃之後,那宛如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響,徹底響徹山野了。
在休息的所有人也都紛紛醒來,迅速的集聚在一起,他們必須以集體的力量應變。
當然,凡塵風是必須被排除在外的。
本來感覺自己也是一代天才的凡塵風,出了武陵郡後,慢慢地發現自己原來那樣弱小。
我心間的壓抑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多一點的摧殘。
星眸如炬的凡塵風,安靜地站在巨石上等待着風暴的來臨。他從小就知道人很多時候是孤獨,只是他有幸在孤獨的歲月有人陪伴着,所以不知真孤獨與真寂寞。
此時此刻,他真的知道自己需要要走一段很長的孤獨的旅程了。
且說冥想中的凡塵風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天地搖換,乾坤震盪的感覺驚醒。而後便聽聞如雷貫耳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他隱隱的都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夜空下,由於沒有星月的照耀,地面還是顯得昏暗的。
凡塵風站在他先前坐立的巨石上,此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怪風將他的衣袂掀起。月華色的長袍,在黑夜中還是比較顯眼的。
傲立風中的凡塵風臉色肅靜,忽然他的星眸緊緊地眯了起來。心下的震撼程度完全不下於當初在煙溪谷遇見九轉鬣蜥王,甚至還有過之。
看着那一盞盞火紅的紅燈籠一路瘋狂而來,遠處的李秋仁與伊人來等人都
愣住了。那腥臭的味道幾乎令所有人有種嘔吐的衝動,但是沒有人有時間去嘔吐了。
見狀,那李秋仁大聲向大家介紹道:“魔獸羣,是魔獸羣。”生活在這一帶的李秋仁當然知道荊州南段的五嶺間是有魔獸羣不定時發瘋的,只是出現的概率不大;今夜也算他們運氣好,遇見這等難得一見的境況。“李兄,我們去瑤山歷練難道不是爲了獵殺魔獸麼?”那伊人來雲淡風清道:“現在有一些不怕死的送上門來,我等不是可以先收一下利息麼。”聞言,那凡塵風的瞳孔登時緊縮,這魔獸羣少說也有上萬頭,他伊人來是何等修爲呢?難道可以強悍到滅殺萬頭魔獸?
望着一蹦一跳的無數紅色“燈籠”,凡塵風疑惑了,難道蟾蜍變異了麼,怎麼變得這樣高大,而且眼睛還是紅的。“這【火眼魔蟾蜍】定是從莽山東的【青龍潭】而來的,李兄,你還是做好戰鬥的安排吧。”那範長河出言道,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小命丟在這裡,但不證明他不想將別人的小命送了。
聞言,那李秋仁樂壞了,心道:我的乖乖,我咋就將老爹給我的權利忘了呢?“衆位,現在魔獸來襲,我們入瑤山的第一戰開始了。”那李秋仁清了清嗓子大公無私道:“現在我宣佈,由羅仙門沈武年帶領的隊伍與天門宗少宗主凡塵風共同充當先鋒陣列,第一波攔截獸潮。”頓了頓,那李秋仁續道:“當然,我李秋仁,還有衡山派弟子伊人來等是此次圍剿獸潮的主力部隊,我們需要時間組織戰鬥,希望先鋒部隊能夠給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聞言,凡塵風舉着陰冷的星眸迅速向後面望去,卻對上李秋仁那玩味的眼神。凡塵風知道李秋仁是借“魔獸”殺人,但是他能讓對方得逞麼?
此時凡塵風只見一位年約二十五六,身上穿着一件紅色血泡的男子,帶領着三男兩女向凡塵風行來。
在李秋仁那赤 裸裸的話語下,誰也知道,這李秋仁排除異己的工作已經開始了。李觀音可是在出門那天已經宣佈了,一切聽從李秋仁的安排,因爲李秋仁就是他李觀音的代表。否則,就是對他這位會主有意見,對整個荊州武林有意見。
憤怒,不甘,壓抑。凡塵風此時的心情就是想殺,所以凡塵風慢慢地轉過頭去,望着前方三十幾丈處的魔獸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