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文,這次我們可能真的是走不出去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的,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怕現在不說就真的沒機會再說了。一下我會拼盡全力攔住他們,你就快點跑,知道嗎?”
“我...”
“別說了,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
一處密林之中,鄔陽和唐初文背對背站立警惕的看着圍繞在周圍的那些黑衣人。每個人都是背後揹着制式長刀,穿着黑色長袍,帶着黑色兜帽,將自己的面容遮了個嚴嚴實實。
“啊!”名叫鄔陽的漢子手中拿着一柄三尺青峰,渾身靈力激盪不已,對着眼前的黑袍人揮舞而去。
一道耀眼劍芒將周遭的黑衣人全部囊括在內,不求殺敵,只是希望自己能夠稍微的拖延一下對方的腳步,爲自己喜歡的哪位女子贏得一些逃跑的時間。
他不知道哪位名叫唐初文的女子是自何處而來,也不知道那名女子和眼前的這些黑衣人到底有着什麼過節,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就應該順從本心將他們的腳步拖延上片刻。
就在鄔陽心懷死志出劍之時,唐初文轉身便向後逃去,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鄔陽,我一定會爲你報仇。今日之後不管生死我唐初文都是你的妻子。”
聽聞此話,某位已經七竅流血的漢子不禁咧牙一笑,但是立馬又止住,黑衣人很強,起碼也是三境的強者,遠遠不是他這個二境的人能夠阻擋的。
但是不惜性命,還是能夠攔上一攔的。
黑衣人大概有十多位的樣子,也就那領頭的有着三境的修爲,其餘的大多是二境,一境的也有但是很少 。
女子的心中知道男子此次留下阻攔自己的仇家必定是十死無生,但是她有着自己的理由,她絕對不能死,她死了的話那麼她的家族也就是真的毫無希望了。
“等着鄔陽,等我這次完成了家族裡面的囑咐之後我就去爲你報仇,一定...一定。”
女子全力向外逃去,身後的黑衣人被一個漢子阻攔了下來,周遭的景色化爲殘影,她身體之中的靈力完全枯竭。
最終女子倒在了一處山間溪流旁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空,心中卻在想着某個傻子。
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子露出了一絲苦笑,現在的她是真的油盡燈枯了,就是翻個身子都極爲的費力,這個時候後面的那些黑衣人追上來的話就真的是隻有認命了。
“嘿,這個女娃子跑的還真的是不慢啊。”
聲音有些熟悉,女子費勁的向着身邊看去,發現是一個身穿尋常服飾的老人,她就在今早還和這位老人共同吃了頓早飯。
就在女子還在驚異爲何老者會在這裡的時候,老者的身後蹦出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臉上浮現着那個招牌式的傻笑。
“初文,你先說的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是我的妻子還算不算?”
“算,當然算。”
女子眼淚止不住的流,從來沒有發覺上天是如此的厚待自己。
李墨殤抱着弟弟坐在一棵倒下的樹上,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能夠看見自己弟弟的額頭哪裡有着一棵紫色的竹子。
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直到老人帶着兩個渾身是傷的人回來這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將趴在自己腳上的小白獅移了下去,李墨殤站起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爺爺,不知道爲什麼出去之後帶回了兩個這樣模樣的人。
這一男一女他自然都是認識的,就是昨晚在那破廟裡面的男女。
“墨殤把你的那個葫蘆拿過來。”老人對着李墨殤說道,然後隨後拍向地上打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泥坑。
李墨殤就看着自己的爺爺打開了葫蘆的蓋子,然後緩緩將裡面的美酒傾倒在了泥坑之中。
不多時那泥坑便有了七分滿,也不知道老人是施展了什麼手段,那些清冽的美酒到了這泥坑之中依舊清澈見底,並且沒有半分的酒香傳出。
老人將酒葫蘆遞還給李墨殤,然後看向鄔陽和唐初文說道,“下去泡泡吧。”
李墨殤對着兩人露出了一排大白牙,這樣的待遇他當初在祖地的時候也感受過,那種滋味欲仙欲死。
不過以前都是他是被看的那個,現在卻有了看別人享受的機會。
鄔陽聽到老者的話之後毫不猶豫直接開始脫起了衣服,然後被唐初文打了一巴掌在腦袋上之後才反應過來,和衣向着那個泥坑走去,唐初文緊隨其後。
唐初文略顯驚異的看着老者和李墨殤,儲物物品價格高昂,沒想到在眼前的兩位看似普普通通的人身上卻看見了。
而且看這個泥坑那個葫蘆裡面的空間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不知道那葫蘆是不是傳說之中的養劍葫蘆,如果是那養劍葫蘆的話價格則起碼要翻上一番。
不同於唐初文心頭思緒翻飛,鄔陽直接跳下了那個泥坑之中。
然後李墨殤便看見那個漢子立馬便變了臉色,但是卻還是使勁的裝作平淡,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強迫自己不喊叫出聲。
李墨殤噗嗤笑了出來,就是身邊的老人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隨後便是一陣喊叫,差點震破了在場衆人的耳膜,那小白獅直接從睡夢之中彈跳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在李墨殤懷裡面的李無憂也睜開了雙眼,張嘴便要哭叫。
不過在那之前李墨殤趕緊往李無憂的嘴裡塞了一顆乾果,這纔沒哭美美的吃了起來。
泥坑之中,唐初文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望向身邊的鄔陽,“這麼疼,你怎麼不提醒我?讓我有個準備?”
原來唐初文看見鄔陽跳下之後沒什麼異樣便也直接整個人跳了進去,但是頃刻之間那些傷口便像是澆上了烈酒一般,疼痛難受,讓她叫出了聲音。
鄔陽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要堅強一點嗎?這點小小的疼痛我怎麼能...”
話還沒說完,唐初文紅着臉對着他的胳膊便是一陣猛掐,疼的鄔陽直咧牙,好像比跳進這池子還疼。
“老前輩,這池子裡面是什麼靈液?”適應了疼痛之後唐初文向老人問道,鄔陽也豎着耳朵想要聽聽。
在開始的疼痛之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池子裡面有着一股特殊的能量在緩緩的滲入他的身體,修復先前所受到的傷勢。
“這就是酒啊。”老者笑道。
兩人就這麼侵泡在池子裡面泡了大概一個時辰,身上的那些傷痕便全部消失不見,以往的那些暗傷也是消除了個乾乾淨淨。
爬出來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二人來到了老人的身邊正想要感謝一番。
但是老人卻提前開口,“我知道你們二人的身份不簡單,但是我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救了你們一次,對否?”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想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你說。”唐初文說道,兩人之間還是她說的算數一些,而且她也怕眼前的老人坑害身邊的那個傻子。
“無憂,過來,這邊來。”老者對着正在地上和小白獅玩鬧的李無憂喊道,但是李無憂卻只是瞥了一眼,隨後便繼續的和小白獅逗弄了起來。
李墨殤嘆了口氣,十一二歲的年紀卻透着一股傷春悲秋。
李墨殤抱着李無憂,李無憂抱着小白獅。
從李墨殤的手中接過了李無憂之後老者略顯不捨的摸了摸李無憂,還和他磨了磨臉頰,不過李無憂卻將小白獅擋在了中間。
老者看向憨厚的男子,然後將手中的李無憂遞給了他,同時還交過了兩片玉質的紫色竹葉。
“從今以後我這孫子便叫做鄔憂,你們要將他撫養成人。”
鄔陽傻傻的接過了李無憂,身邊的唐初文欲言又止。
老者看向唐初文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這孫子可能是個癡傻之人,害怕會牽連你們一輩子。但是我這孫子只是...只是有些特殊罷了,大概過一兩年便會和尋常孩子無異。而且我也並非是自恃對你們有救命之恩,這兩片紫竹竹葉便算是我給你們的報酬。等到我的這孫兒長大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便隨你們。”
“此外...如果你們想要告訴他他的身世,最好是等到他有了六境的實力,否則絕對不要說出口,你們可明白?”
鄔陽吶吶無言,只是看着身邊的女子。
唐初文手中拿着那兩片竹葉,然後說道,“可以,我以唐家堡的聲譽做保,絕對會做到。”
老者微微點頭,然後轉身牽着李墨殤的手,按住了他想要回去看看的腦袋向着遠處走去,一別經年,不知道何時這兩兄弟才能再次相逢。
等到老者和少年遠去之後,原地的鄔陽看着在懷裡面重新睡下的李無憂癡癡地笑了起來,“鄔憂、鄔憂...”
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子,“那這算不算我們兩個的孩子?”
“養子!”
“養子也是兒子。”
漢子說完突然沉默了下來,心中思索着怎麼,女子偏頭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這個孩子的哥哥好像與我們是平輩相交,然後這個小傢伙又是我們的養子,這輩分是不是有點亂?”
女子聽聞吶吶無言,然後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