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的在夢中見到一對模糊的影子,多少次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們,那父母兩個字就離闌珊天一樣的高,看得到觸碰不到。
如今千雪染在她面前提起這兩個字,再次掀開了鮮血淋淋的傷疤,她搖着頭大聲道:“不要,我不想見到他們,我有師尊就可以了。”
“闌珊,怎麼又哭了,”昊辰一回來就見到哭泣的小徒弟,擔憂的開口。而她則是直徑撲到他懷中,彷彿有他在,從前的過往以及神秘的身世都不再重要了。
“好了,隨爲師走吧!這天下又被冥王殿攪得民不聊生,而且新一代的冥王已經出世,一生修爲深不可測,連蜀山掌教道一師兄都被打傷,可見其厲害!”
闌珊有些擔憂,不是那些人的安危,而是師尊與他對上會不會受到傷害。
“師尊能打敗他的,對嗎?”
昊辰笑笑,被能小徒弟這樣仰望,能在她心中成爲一個無敵的存在,這是一種莫大的榮幸:“這可不好說。據消息傳來,這新一代的冥王年紀親親就修爲高深,手段很辣殘忍,說不定爲師都不是其對手。況且如今的妖界也破開封印,妖帝也蠢蠢欲動了。”
好事不來壞事接踵而至,闌珊拉着他的衣袖道:“那是不是師尊要忙於迎敵,就要將我留在這兒了?”
昊辰不語,只不過那雙眼睛已經到明瞭結果,闌珊不捨的搖着頭:“師尊明明說過不丟下我的,我也會很聽話的,真的不想一個人。”
答應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昊辰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這天下危險重重,小徒弟一生修爲也不是太高,沒有他的保護留在宗門無疑是最安全的了。
“闌珊有點倔強了啊!爲師帶着你這個拖油瓶可是會很累的。”
“我會很聽話,不惹麻煩,就跟在你身邊就可以了,真的。”闌珊期望的望着他,好像從他口中聽到答應的話,或者是點點頭也好。
昊辰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一方面是她的安危,一方面是承諾,實在是難以取捨。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纔開口:“若是爲師迎敵時,闌珊被敵人抓住了該如何?”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愣住了。昊辰不知道爲何突然問出這話,應該是他去救她的,可偏偏就問了出來。而闌珊則是相信他會救她,同樣沒想過會有這種問答。
“我不做讓師尊放下手中利劍的籌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證明了她的內心,絕對不會讓他放下劍,寧可死也不要他爲了救她受傷。
意外的問話,意外的答案,昊辰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小徒弟似乎已經成爲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一個敢於放下自己生命來保護他的安危,這個世界這樣對他的人已經不多了。非要數數看,那麼挽秋風算一個,畢竟兩人死死生生幾千年都靠背過來了,不在乎這些。再數就是御靈堂的那個女人了,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獻出生命來保護他的安危,但有些情他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如今昊辰發現身邊又多了一個舍不掉丟不棄的人,闌珊是第三個願意付出生命來不讓他陷入陷阱中的人,而且還是最疼的小徒弟。
“小丫頭長大了啊!不知不覺十多年過去,當初那個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小乞丐都長這麼大了。風華正茂的你可不能做些傻事,就算你身處刀山火海,爲師也能護得你周全!”
闌珊堅信不疑,師尊的說的每句話都是正確的,他說蘋果是遍的那麼蘋果就是遍的。他就是她生命中的信仰。
“師尊,那我們又何事再回家!”她留戀的看了看摘星閣的擺設,這裡的每一物每一景都是她的牽掛。
昊辰順着她的秀髮,望着天空那金色的太陽,輕聲得道:“帶着天下安寧了,爲師便與你在回家,我們哪兒也不去,依舊每日教導你修煉!”
闌珊剛到千語蝶戀峰的時候,每天睡覺都會忘了時間,只因摘星閣的搖牀太過舒服。不管每一天修煉多麼的艱苦,躺在搖搖晃晃的軟牀上,她便能一覺睡到正午,還需要師尊每日前來敲門才肯醒來。
這墨軒閣中的卷畫,多多少少上面都有闌珊留下的墨痕,都是她貪玩拿着筆墨所畫。而昊辰也從未責怪過她,都珍惜的保存了起來,因爲這是今後美好的回憶。
“月師兄,爲何這次討厭,爲何沉淪師兄沒有與我們一同前往。”闌珊有些奇怪了,按理說沉淪星海是每次都會像尾巴一樣的跟着,怎麼這次出門就沒見他人影吶?
問者無心,聽者有意,月無錫神色黯然的搖搖頭:“蝴蝶君師弟有所不知,星海師弟修煉誤入歧途,被師尊關了禁閉,故而這次派我跟隨滅武尊師叔前往蜀山。”
月無錫只知道沉淪星海被關押在刀劍罪域,但卻不知其中的真相,故而隱瞞了他屠殺千人的罪過。
“真好,一路上沒有他的吵鬧,安靜了許多,”闌珊對當日的事情完全沒有絲毫的記憶,若是知道就不會這樣開心了。
昊辰是明白的但依然選擇隱瞞,因爲他和沉淪星海都知道,闌珊是善良的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傷害的人。若是被她發現真相,那麼她將痛不欲生,對今後的修煉道路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然而,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只有那麼幾個人察覺了真相,此刻正與闌珊說這話的莫之邪緊緊盯着她眉心的劍印。她內心震撼不已,因爲這正是史記當中記載的那柄殺戮之劍,曾經妖帝的另一併神兵。
莫之邪從妖界來到人界千年,一直隱藏着尋找千雪染卻是沒有絲毫的線索,於是便將注意打到了封印在藏卷宗的妖帝之劍上。因爲這一紅一白雙劍都是她的任務目標,這兩柄劍都是曾經妖帝的佩劍。
所以,此時的闌珊就成爲了她赤手可熱的目標。同時,她也想起了新一代妖帝交待給她的另一個任務,尋找十萬年前,妖界歷史上最輝煌的那位妖帝遺留在人界的遺孤。
強大的妖力,加上能收復千雪染,已經召喚出封印的妖帝之劍,這無疑都指向闌珊。莫之邪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心頭已經明白她應該就是那個遺孤,任務的目標。
“*拜見滅武尊師叔,見過各位師兄姐妹。”
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到了蜀山,而在門外迎接的便是*,在人羣人他遠遠就見到了闌珊笑嘻嘻的模樣。爲她能從蓮花池中活下來而慶幸,同時內心越發的難過起來。
昊辰對於上次的事情不在責怪他,因爲闌珊將蓮花池當中所有純潔靈力吸收,導致了淨魂蓮花池全部枯萎,沒有幾千年是難以恢復過來。
“闌珊,你且隨*到紫竹樓休息,爲師去與道一師兄商量要事。月無錫等人留在此地守候,謹防冥王殿再次來襲。”
冥王殿隔三差五的便來偷襲蜀山,妄想偷走逆狂珠,而道一也因此和新的冥王交手受傷,所以這才請了藏卷宗出手相助。
闌珊離得*很遠,低着個頭不和他說話,畢竟上次雖然是和她開個玩笑,但卻深深的傷害到她了。
而*也明白她這樣還在生氣,路上也是一言不說,直到了紫竹樓纔開口:“請師妹原諒,當日*胡作非爲差點害了你的性命,這件事情後令我痛徹心扉,決意悔改,還請師妹給我一個機會。”
珍重的道歉,闌珊微微擡起頭,挑着每頭望着。只見他神情嚴肅,沒有了前幾次見面時候的輕浮浪蕩,似有不答應再繼續開口的意思。
“哼!你差點害我性命以爲道歉便化解,爲何你也不跳一次試試!這樣我便原諒你。”
*這個花叢老手,雖說已經改邪歸正,但留下的經驗那還是相當豐富了。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已經原諒自己,只不過嘴上難以表達出來而已。
“既然師妹要師兄體驗相同的痛,那就如你所願,還請師妹今後不要再生氣,不然我將痛不欲生。”
說完,他向着當初她跳下的那個窗口奔去。
“哎!別,別,我原諒就是,”闌珊哪敢真的讓他跳下去,畢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絕對不可以給昊辰惹麻煩。她立刻上前拉着他的衣角:“我原諒你便是,不要跳!”
正所謂演戲要演足,*這是神情悲痛,大有你不拉着我就死給你看的樣子:“師妹放開我吧!師兄決意償還你,我這就跳給你看,放開我啊!”
闌珊死死拖住他的衣衫,若是真跳下去了最後受罰的還是她:“我都說原諒你了,你就別跳了好不好!”
“師妹當真原諒師兄了?”
“原諒了,真的原諒了。”
“那答應師兄一個要求好不好!”
“不好。”
“那師妹還是放開我吧!我一定要跳下去。”
闌珊憋紅了小臉蛋,對他的無理要求感到氣憤,明明拉着他去送死還要答應他的要求,怎麼感覺立場搞反了,應該是她提要求才對。
“好吧!只要你不再有跳下去的念頭,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師妹,我們雙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