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凜看洛神天的決定而作出相對的決意,然而這一場火藥味十足的戰鬥卻因爲一個人的道來而停止,也是火上澆油的出聲。
“賤狗,你敢一人偷偷離去,眼裡還有沒有本宮的存在,”離月霜杏眼上配上黑色的胭脂,紫黑色的薄脣再添妖邪之感,場中所有人都明白她的身份,也驚訝她的轉變。
洛神天不解她怎麼會出突然在這裡,又立刻轉身將她護在身後,因爲紅梅凜定會持劍對她照成傷害。
然而,他卻不知這一動作又傷到了她,眼見愛上將仇人胡在身後的感覺,又在她的胸膛升起。
紅梅凜別過頭不忍再看下去,因爲再多看一眼對他的愛就在少一分,爲了肚中的孩兒而轉身。
“魔天子,只要你現在就殺了她,我傲雪,不……只要你現在殺了她,我…朝如青絲暮成雪,必將助你復活一夕風華。”
震驚!震驚!震驚!
場中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她,然,最震驚的莫過於洛神天,因爲紅梅凜拋棄了他賜予的姓氏。
她叫幕成雪,朝如青絲暮成雪,從前的點點滴滴堆積起來卻是比雪更寒冷,她到底痛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纔會做出如此打算。
從前的紅梅凜拋棄了姓氏,帶着肚中的孩兒取名幕成雪。
幕成雪飛身漸起,她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如何取決就在於魔天子了:“你可以不用急在一時,等下好了就來找我,你知曉我在哪兒!”
說完,幕成雪就轉身飛走,洛神天瞬身攔住他面前又被魔天子擋住:“你與她的關係本帝不想了解,但她現在在於本帝做交易,那麼只能兵刃相見了。”
洛神天一心想留下幕成雪,神鱗劍出鞘殺上去,佛劍也同時動手,魔天子頓時被兩人夾擊,給幕成雪離開的時間。
撕天裂地的戰鬥,餘波震死了修爲弱小之人,綺陌南等人只能遠遠的觀望戰局,只能看到三個身形還在互相廝殺。
湛藍開口:“帝尊面對洛神天與佛劍兩人毫無勝算,我們最好現在就立刻,免得一會兒打亂了帝尊的佈局。”
綺陌南看了看旁邊的一葉蓮華,也明白一會兒佛劍定要來取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立刻下令。
“伏魔殿所有將士立刻撤退到九輪陣,以防佛界之人偷襲而來。”
一葉蓮華全身修爲被封印,只能同凡人一般被帶走,遠遠看着天邊還在戰鬥的三人,擔心洛神天的安慰,也希望那可恨之人就此死去。
魔天子長袍內的魔之甲已被打碎,嘴角的血水滴滴下流,七罪與七情卻依舊鋒利難減。
洛神天顯出蛇身與之相鬥,閃着寒光的鱗片也盡數破碎。佛劍身上的袈裟同樣道道傷痕,神聖與肅殺的混合,讓他化身爲殺戮之佛。
洛神天道:“七願七夕,論單打獨鬥你確實無人能擋,但現在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你可以安息了。”
“這一場殺戮並不會因爲誰的逃走而結束,就如同你們明知彼此是敵人,卻還要相互協助一般令人諷刺。”
魔天子氣喘吁吁的接住兩人的攻擊,終在一片爆炸聲中……
幕成雪離開後沒有選擇迴天界,更不可能回那個有離月霜的藏卷宗,路途漫漫,漫步在無終點的道路上。
前方詭秘的密林透漏着深深陰氣,每走一步便會提起一分戒備,她在猶豫是否還要繼續走下去之時。
“梅花啊,我們真是有緣,又相逢了。”
幕成雪立刻住轉身拔劍,完全沒想到會見到這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問湘靈,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從佛魔爭鬥開始就一直在旁等候,一路跟隨我而來?”
問湘靈邪魅的黑色薄脣帶着點點閃光輕啓,步步蓮花的來到她身旁:“不錯,說的很好,只不過沒想到問軒居然逃走了,沒死真是太可惜了。”
“你和他都是親人,你怎會設計謀害他,你太狠毒了,”幕成雪不解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以導致兩人竟然會互相傷害。
問湘靈呵呵一笑便開口:“縱然他是一顆棋子但總歸也是天界太子,他不死,我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一權在握。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又何須再問,難道你在那人的身邊就學到了這些,真是叫人失望!”
幕成雪知曉她跟隨而來必是做好了謀殺的準備,只是全然沒想到她盡然會這麼狠心,連問軒這個親人都捨得用陰謀,着實令人心顫。
“你之所尾隨我而來無非想殺我,但你殺了我又有何用,你之目的不過是想得到洛神天,掌控海境成爲你討伐人界的工具,而我,只是那飄雲浮羽,要動手,就來吧!”
念海棠何其的敏銳,從她的舉止神態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可這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只能是深深的疑惑,想要探明原因在其動手。
“有句話要做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你不是那天子卻勝是天子,抓了你,洛神天不得不得聽命於我。你說是也不是?”
“荒謬,你抓了我可是弊大於利,你難道沒從剛纔的爭鬥中看出來嗎?問軒毫無疑問會選擇與你爲敵,儘管他是棋子沒有多少能耐,但至少他還是天界太子。再加上魔天子與我達成協議,必會前來將我救出。以及最後的洛神天與佛劍同氣連枝,你,可笑。”
幕成雪大笑之後將點硃砂收起,如今是雙手奉上讓她抓,諒她也沒那膽量:“你抓我,可是要與三位帝尊,三界爲敵,你,接得住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突然的變化讓問湘靈不知所措,她今天來抓捕幕成雪也麼想到佛劍會出世,再加上她與魔天子又達成了復活一夕風華的約定,要是真抓了她,恐怕第一個來救她的就是魔天子了。
這一場利弊的天枰原來她早就知曉,難道她敢一人慢悠悠的閒逛,算準了自己不敢抓她。問湘靈想到這裡,陰沉沉的看了眼幕成雪,已經將她的威脅程度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幕成雪也從她的表情看出了想法,嘴角邪惡一笑:“既然我們做不成敵人,不如,你我坐那利益相交的朋友,如何?”
驚訝,問湘靈心頭一驚,完全沒想到她會開口說這話,一時之間拿不準她口中的朋友利弊關係。
“想與我做朋友,你覺得你有那資格嗎?”
幕成雪嗤之以鼻的一嘲:“海境赤龍一族,魔天子聽我號令,問軒也必定鼎力相助,這夠嗎?”
問湘靈思量一二,這三樣加起來確實有與自己談條件的實力,不過這也不是她自身的實力。
“你之敵人莫過於害死春落盡,念海棠的妖界之人,羽國,東瀛,要想要如何合作,我開始有點期待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而歸。”
幕成雪眼中的射出的寒光斬斷了花草,凝結而出的殺意震碎了周圍的山石:“妖界的勢力在人界的勢力已經被瓦解,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弱小殘渣,翻不起多大的浪。然,羽國與東瀛卻在這一戰中順勢而上,整個犀牛賀州已落入他之掌控。”
問湘靈興趣滿滿地開口:“羽國五族鼎力,實力雄厚,其中千鶴,大鵬兩族共十萬族人,卻在一夜之間覆滅,都乃燕王一人指導。如今孔雀,南鳶兩族都誠服在他之腳下,可見其手段之利害,他有資格做我對手。”
自負的尾語,幕成雪毫不懷疑這一點,只是,不知哪個東瀛之主殺生閻羅又如何對於,憑他之實力完全不是燕王的對手,恐怕現在已被吞噬殆盡了。
燕王只是一個稱號,真名上官驚鴻,北燕一族的當代族長,雖然年少但手段老成,實力強後,背後更有北山王等老一代人在支撐,恐怖之極。
“燕王的實力可不止這一點,北山王,上官寧壽,以及一個和洛神天相當的老不死,這完全有爭霸九界的實力。你最好別死在他的手中了。”
問湘靈捂脣淺笑,陰沉的眼中帶着絕對的自負:“羽國之事你我都瞭解,那你之如何謀劃又當如何細分,可不要將你那僅存的實力都賠了進去,到頭來客死他鄉。”
幕成雪看了看周圍破碎的枝條殘葉,儘管知曉無第三人偷聽,還是凌波輕啓到她之身旁,兩人咬耳相談…。
洛神天帶着離月霜回到了藏卷宗,深深的皺着眉頭難以言語,弟子的離去既是妻子的離去,升起了一陣難以擺脫的無力之感,讓他找不到依靠之處。
夜深人靜之時,躺在那一張兩人有過美好回憶的紅牀上,卻傳來冰涼之意。他手中的梅花不曾凋謝,還是她走時那麼綻放模樣,只是深夜已不能再擁她入眠。
時光在流逝,花依舊在開,人兒的愁意越來越濃。
清晨,離月霜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小院,感覺到了房中之人的氣息卻沒有進入打擾。她坐在池邊攪動池水戲弄魚兒,直攪到它們翻白肚,猙獰豆眼才作罷。
這些魚兒,是紅梅凜還在藏卷宗之時養,每日悉心照料養護。如今,卻被她當成戲玩之物,攪渾池水,玩弄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