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擡眼看向劉巖,猶豫着要不要說。
她眼中沒有愛,這樣的眼神讓劉岩心中憤怒。
劉巖在司念要開口前,搶先一步說道:“司小姐說她有些不舒服,怕家裡人誤會所以約我在後花園見面,沒想到我剛到他就脫了衣服撲過來~”
劉巖口中把司念說成了勾引他,那表情又無辜,有鄙視。
司念驚愣的聽着這番話,心道,這個男人怎麼能夠如此無恥。
“天哪!司小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平時看着司小姐挺單純的啊!她竟然~”
“大少爺太可憐了~”
旁邊的女傭們忍不住都驚呆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出驚呼。
白鎮雄的眼睛凌厲的盯着司念,那目光彷彿一把刀割過般,“司念,我白家對你不薄吧!“
司念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個時候解釋就等於掩飾了。
這種事情不管是哪個年代,女子都無法被理解,即使這個時候自己說出來原委,這些人會信嗎?
司唸的手用力捏緊成拳頭,看向劉巖的目光充滿了嘲諷。
她以爲這個男人是溫柔的,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卑鄙又無恥。
“司念,是我白家虧欠了你嗎?”見她不答,白鎮雄一掌拍在茶几上,雕花楠木茶几裂開了一條縫隙。
司念垂眸避開他的目光,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怒目圓瞪着司念,見她不答拔高聲音又問了一遍道:“說!是我白家虧欠了你嗎?”
司念此刻彷彿回到了過去,被族中所有人包圍。
老族長問她爲什麼背叛一般,她只覺得白鎮雄的身影和藥族老族長的重合。
一瞬間,她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悲痛的喊着:“不,我沒有,我沒有背叛。”
衆人都有些疑惑,她這反應太過了吧!
洛雲嬌最先反應過來,走過去對白鎮雄勸道:“老爺,這些年司念伺候小楓挺辛苦的,她說不定就是圖個刺激罷了,您別罰太重了,她說到底還是個孩子。”
白鎮雄聽了羅雲嬌這話,怒氣又上涌了起來。
“她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拿家法來。”
白鎮雄怒氣騰騰的叫人拿家法,胸口氣的起伏不定。
羅雲嬌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着司念,一邊拉着白鎮雄的手假意阻攔:“司念還小,這鞭子可會要了她的小命的。”
“讓開!”白鎮雄是真的怒了,接過了傭人遞來的鞭子,就把羅雲嬌揮開。
羅雲嬌順勢躺在沙發上,還不忘求情道:“老爺,真的會打死人!”
她話沒說完,清脆的鞭子聲就響起來了。
司念在疼痛中猛然清醒過來,後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皺眉。
她身子剛要動作,斜刺裡一隻手比她快一步抓住了鞭子。
“咳咳~”白易楓輕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愣愣的看向面前這個男人。
白易楓今日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西裝,剪裁合體的西裝掩蓋了他過分消瘦的身體,他坐在輪椅上面,潔白的羊毛毯子蓋住了他的腿。
修長手指緊緊抓着那根鞭子。
“楓兒!”白鎮雄皺眉看着自己兒子,在白易楓略顯蒼白的臉上看到一絲堅定。
楓兒是要護着司念!
“爸,我想您誤會了。剛纔後花園的事情我也看見了。”
白易楓藏在白色毛毯下的手微微收緊幾分,聲音儘量保持了平靜,也不讓自己眼神中顯露出什麼。
他說完話,伸出另一隻手到司念面前道:“起來,地上涼!”
司念呆呆的站起來,這一刻她看着白易楓,突然充滿了安全感。
“小楓,你也看到了?你看到那樣的事情難道不生氣嗎?”羅雲嬌裝出關心的樣子問道。
只要是個男人都會生氣吧!白易楓難道不生氣?
這小賤人可是給他戴了綠帽子啊!
不生氣!
可能嗎?
白易楓瞥了一眼羅雲嬌,眼中都是疏離和冷漠,鬆開了抓着鞭子的手轉而看向白鎮雄道:“我看到的,和劉醫生說的不同。”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又往劉巖掃了一眼過去。
只是輕飄飄的一眼,卻讓劉巖有一種被人看穿般的恐懼感覺,心裡一陣的發虛發慌。
白易楓的目光又掃了一眼在場的那些女傭,最後把目光落在身邊的司念身上。
他看到了,也聽到了。
因爲當時他就在二樓,就在那裡,他聽到了劉巖要帶走司念。
本來以爲自己不會難受,可真的聽到了卻很難受,他逃了。
逃回房間,他努力讓自己忘記,可怎麼也忘不掉。
直到剛纔張管家來找他,他的內心都是說不出的難受。
司念被白易楓看着,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個男人的目光平靜的沒有波瀾,可她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比剛纔被逼問還要可怕。
“咳咳~剛纔,我和冷行就在二樓。我清楚的看到司念推開了劉巖,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白易楓的聲音太平靜了,聞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他,想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白鎮雄眉頭緊皺,也看着他,他知道兒子這是在保護司念。
“小楓,雲姨和張媽,還有這麼多人都看到司念和劉巖在行~”苟且兩個字還沒說完,羅雲嬌就被白易楓的冷眼嚇的閉上了嘴巴。
“咳咳~司唸的襯衣是我撕碎的,她今天太美麗了,我有點忍不住所以就情難自禁的撕碎了她的衣服。”
“你,你做的?”羅雲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易楓。
這是刺果果的維護啊!
小賤人都給他戴綠帽子了啊!
“咳咳~雲姨,我是司唸的未婚夫,我不能碰她嗎?”白易楓又問道。
羅雲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就像顏料盤子一樣繽紛。
紅脣都快被她咬碎了,後牙槽磨了磨,她最後逼迫自己不要露出憤怒。
但看向司唸的目光,卻怎麼也掩飾不住惡毒和不甘。
要說表情最豐富的還有劉巖,他爲了脫身不惜污衊了司念,內心是又悔恨又不甘。
他低垂的眸子擡起,看向不知何時被白易楓護到身後的司念。
這個女人爲什麼變了心,明明前幾日還說如果被逼着嫁人,她會跟自己離開白家的。
不,司念明明心繫於他,剛纔一定是自己嚇到司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