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肖勝聽完這些後,放下空杯的擡頭道:“這應該不是重點!‘前車之鑑後車之師’的道理,他們應該很清楚。!”
“不是我‘自我標榜’,暫且不說他們這些人,要動我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做到‘天衣無縫’。單動過我後,所延伸的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我不信他們沒考慮過。”
說到這‘咕嚕嚕’自己又斟了杯酒的肖大官人,擡頭笑着說道:“我不信賈巖有這個能力,能讓他父親的左膀右臂來淮針對我一個‘小年輕’。既然這樣安排了,八成也是得到了賈青的首肯。入雲龍賈老三可是老江湖嘍。在他沒有把‘利益關係’捋順之前,會茫然下這個決定?”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挑動着眉梢的他,泯然一笑的望向在座幾位道:“只有利益絕對大於付出時,他賈老三才敢冒這個險。”
“乾杯……”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側過頭的雕哥與旁邊的胖子對視一眼後,隨即咧開了嘴角。
“能讓他下定決心的籌碼,無非那麼幾點:一、有人能替他背鍋。二、各種利益鏈複雜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而這張大,完全覆蓋了我肖勝所有的‘依仗’。包括雕哥及胖子……”
‘嗯哼……’
聽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馬胖子首先表態道:“馬記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我馬升再混蛋,也不會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別看我,我耿鵬飛啥能耐沒有,是重諾。一起磕過頭的,我也幹不出畜生不如的事情來。”說到這,雕哥擡頭一字一句的補充道:“寧只要還在我的執掌下,永不會做對不起哥幾個的事。誰說都不好使……”
待到雕哥說完這話後,肖勝笑着點頭道:“言外之意,我已經懂了。我小窺了你嫂子‘猛龍過江’的決心了哈。怎麼?來淮第一件事,準備重組寧董事會啊?架空你這個寧最大的個人股東?她有這個能力和影響力的。更何況,跟寧有利益聯繫的幾個小股東,現在都被‘收納’入江南商會了。”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苦笑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我們都以爲千姿入淮的切入點,會是‘淮城火車站擴建項目’。盧念來淮洽談此事,也讓我更加篤定了這一點。可誰曾想到,這些都只是‘障眼法’,千姿入淮的真正標誌,是接手‘寧’。”
在雕哥說完這話後,肖勝撇了撇嘴的回答道:“攘外必先安內!千姿想要借‘火車站擴建項目’打開淮城局面不假,可想要拿‘寧’開刀顯示其入淮的決心也是真。只要她重組成功,淮城原本那些牆頭草肯定會做出自己最爲‘明智’的選擇。”
說完這話後,側過頭的肖勝詢問道:“千姿入淮‘針對’的是馬家。我納悶了,是什麼樣的利益鏈,能把老馬家也關聯在內?”
“千姿主動放棄晶宮未來城項目,全權交由錦華來代理。火車站擴建項目共同開發,商定五年內互不‘侵犯’。”
待到胖子說完這話後,肖勝冷笑道:“只要你哥不傻,不會點頭。五年,坐擁寧和江南商會的千姿,五年後還不把錦華生吞嘍?晶宮未來城五年內能盈利?錦華這麼大點體量,五年裡持續爲晶宮未來城‘輸血’,五年後他還有能力與千姿爭高下?除非……你大侄女多大啊?”
肖勝的從容及他的‘未卜先知’,亦使得雕哥和馬升,再次見識到了他的能耐。
可有時候,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特麼是扯淡……
“我嫂子是二十一有的這個姑娘。現在我嫂子四十五……”
聽到這話後,肖勝‘哈哈’大笑起來道:“這輩分有點錯綜複雜啊。雕哥的大侄女,極有可能是胖子未來的大嫂。你倆咋敘輩分啊?”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歪着頭的胖子,點着桌面道:“狗勝,這不是開玩笑。雕哥的大侄女跟馬磊是同校‘師兄妹’。雖然她入學時,馬磊已經回來接手錦華了。可……”
“哥不在了,可關於哥的傳說還留在衆人口。再加馬王爺本與寧淑珍有這麼一段‘不、倫戀’。出類拔萃的馬磊,自然是得到了‘大侄女’的關注。”
說完這些的肖勝,微微搖了搖頭道:“這些都不是重點!以寧淑珍對馬家的仇恨,別說什麼狗屁‘商業聯姻’了,她是恨不得馬家人‘家破人亡’纔好。而現在,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明顯是有人希望淮城快速的進入‘平穩期’,不再有‘波瀾’。”
“換而言之,有這麼一雙手,強行的把他們兩家‘捏合’在一起。也正是這雙手,讓賈青可以無視我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強行派人來淮。而作爲淮城爲數不多的‘不確定因素’——我,肖勝。這個不守規則,想要去打破這個規則的‘愣頭青’,則成爲了他們聯手‘絞殺’的對象。”
說完這些,側過頭的肖勝,把目光投向了馬升道:“這雙手,不僅讓寧淑珍選擇‘放棄仇恨’,也同樣讓馬老太惴惴不安。簡單的來講,這雙手凌駕於胡賀兩家及千姿、賈家、馬家之,具有絕對的權威……”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長出一口氣的雕哥,冷不丁的接道:“賈家當年能徹底漂白,是這雙手在背後使得勁。你肯定會問我,這雙手是誰?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雙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這個涉及到了很多人,也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這些影響力,足可以讓他們‘橫行霸道’。”
說完這些,收起情緒的雕哥,望向坐在那裡的肖勝,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們得收起自己的棱角。沒辦法,社會會把我們打磨成‘圓滑’。我們都知道你的脾氣,如果一味的讓你‘放棄’,有些不可能。所以,才決定把‘蓋房子’的事情提日程。不說逼着你離開,先讓你出門躲一陣子。”
“待到風頭過了,哥幾個在幫你‘圓圓場’,這事也過去了。你在大口鎮乃至淮城的地位,依舊穩固。我們……”
待到雕哥這話還沒說完,肖勝突然打斷道:“如果我不妥協呢?是不是偌大的淮城,沒我肖勝容身之地?”
說到這,冷笑幾分的肖勝‘囂張’的補充一句:“那他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吧?”
“不是,狗勝……”
“雕哥,我打心眼裡感激你。但我也知道,很多事你身不由己。一個能讓賈青出手,讓寧淑珍不得不‘冰釋前嫌’的幕後黑手,自然是有這個能量,讓耿家摁住你的頭。在這個時候,你完全可以獨善其身。但你沒有,公開的、高調的,在還沒有‘大權旁落’之際,毅然決然的選擇在陳寨村‘與我爲伍’。”
“胖子也是,甚至把馬老太都的拉了進來。是在借自己、借自家的影響力,強行爲我求一個‘護身符’。”
說到這,傾吐了一口香菸的肖勝,笑意叢生的嘀咕道:“今天楊小花造訪的如此突然、如此高調,嘴說要爭什麼。實際呢?應該是在楊忠國‘慫恿’下的結果吧。換而言之,他也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那雙‘黑手’,我肖勝與他的關係。”
“看着吧,要麼是晚,要麼是明天。得到風聲的韓朗,估計也要做一番‘禮賢晚輩’的姿態來。”
說完這些的肖勝,‘咔咔’的舒展着自己筋骨。
隨後坦然一笑的端起了酒杯,輕聲道:“無論我的決定如何,狗勝都在這裡先謝謝各位哥哥了。”
“跟你說了,他屬驢的,而且是頭倔驢。”端起酒杯的胖子,率先撞響了肖勝的酒杯。但卻對身旁的雕哥說着這番話。
“不是,狗勝……”
“雕哥,給我點時間,讓我捋順了自己的思路。沒人真的願意‘不撞破南牆不回頭’,我也是。好不容易纔得到現在安逸且愜意的生活,也許這次豪賭之後特麼的全賠光了。你們所擔心的,我都懂。但懂歸懂,具體怎麼做,還是我來做決定。”
“當我真正做出決定的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在座的哥哥,都不要再勸我。同時,做小弟也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等肖勝說完,雕哥直接開口道:“明白了!禍不及家人,規矩是規矩。他們要是敢破了這個規矩,我耿鵬飛是‘換姓’都不會願意。”
“那倒不至於!基本不會,只要我這個他們眼的‘刺頭’不在了,其他人他們也懶得去動。畢竟是有損名譽的事情。一旦破例,他們以後也難立威了。”
說完這些,肖勝掃視了下衆人道:“都有家有室了哈。有老下有小,如果我犯渾,都別跟着我犯渾。當然,這只是如果……”
說完這話,肖勝望向胖子和雕哥,待到他們點頭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發小。
直至在座的幾人,把頭都點了,肖勝才舉杯一飲而盡。
事情攤開之後,晚飯的後半場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了。
雖然肖勝依舊笑的那般自然,可其他四人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似得,面部表情都變得很嚴肅。
這也讓這場晚飯,在幾名女眷歸來後草草了事。
“小花,讓嫂子和雕哥送你回去吧。我晚這邊還要處理點事,不着家的……”
“怎麼了?處理什麼事?”
“秘密……”說這話時,伸出右手的肖勝掐了掐楊小花的側臉。然後‘糊弄’的敷衍過去了。
“雕哥也回去吧,高興保姆看着你放心,琴姐都不放心呢。”
在肖勝的‘催促’下,整頓晚飯所參與的兄弟,只剩下同村的陳鵬舉了。臨走前,順子、雕哥以及胖子,分別跟大鵬竊竊私語了一番。
直至交代完這些後,他們才肯車。
此時,本黑壓壓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接踵而至的驚雷,掩蓋了太多的雜音。
一人仰望天空的肖勝,臉依舊掛着那‘幹竟如初’的笑容。
同時嘴裡嘀咕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