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的起因再明瞭不過了!
淮城勝哥是怎麼上位的?雖說最初是連捅張興和劉成聲名鵲起,但真正讓他有如此聲望,還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單挑’事件。
再說白點那就是踩着袁家兄妹的臉攀登現在這個高度。
他袁騰就是再不混江湖,這些瞞不住的小道消息豈不會傳到他耳中?幾杯馬尿之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鬨,頭腦發熱的二世祖,豈能願意?
要麼怎麼說袁騰心大呢!
現在的勝哥可謂是如日中天,一般有點野路子的掮客,他們敢動這一位嗎?不說連龔山這樣真正見過血的狠角色都折在他手中,就馬升那鮮明的態度,誰又敢去接這個活?
馬王爺的家產,大致可分爲兩部分。一部分上是明面上的‘錦華集團’,這些是他安生立命的根本。而另一部分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灰色產業。雖說現在大方向是在馬老大手中掌控着。可下面人又有誰不賣馬王爺一個面子?
馬二少要從淮城找出一個掮客還不容易?另外,馬老二都已經安排人在醫院了。而且基本上沒事就往醫院裡鑽,這樣信號還不夠明顯嗎?
這種時候,那些有門路的大掮客怎麼可能去接這燙手的紅薯?
四處碰壁的袁老二,碰上了缺錢的大忽悠蘇阿炳。兩人天雷勾地火般一拍即合!
多少還有點野路子的蘇阿炳,直接從港城請來了三個混家子。其中一個還是隻負責與蘇阿炳接頭的‘掮客’。
都遠離‘主流圈子’有些年頭的蘇阿炳,對於肖勝這剛如同火箭般竄出來的‘新貴’自然不知曉。急等着用錢的他,哪還會打聽那麼多?
正因爲如此,纔有了現如今的場面。
瞭解了事情經過的袁尚破口大罵着袁騰的‘弱智’。但由於袁菲的‘護犢子’,亦使得隨後的袁尚也沒再動手。甩袖離開的他,在坐上車後,陷入冷靜的思考。
“兩個野路子出身的打手,是怎麼躲開馬升在醫院安插的明哨暗哨的?”
嘴裡嘀咕完這話的袁尚,掐着自己的額頭。馬升、肖勝故意玩得苦肉計?不可能啊,他們能在袁騰熟睡的時候,能悄無聲息的把狗給宰了,也就能把人給廢了。
這一次,馬升的手段雖然‘激進’了點。可從對方‘留有餘地’的結果中,袁尚不難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想過跟自己完全撕破臉的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他們就更沒理由去給袁騰設這個局!
這只是會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就是給袁菲下套都比袁騰有用的多。
“會不會有第三方在幕後,操作這件事?故意計劃自己與馬升的矛盾?”
試想一下,一旦凌晨馬升弄死的不是隻狗,而是玩廢的是袁騰話……哪怕,袁騰再不是東西的壞了規矩,作爲他的親大哥,袁尚會就此罷手?護犢子如此之深的袁菲,不會暴走、不會什麼都不顧及的魚死網破。
越想臉色越發冷峻的袁尚,突然開口對司機道:“去醫院!”
當袁尚提着慰問品出現在肖勝病房前時,無論是看守的保鏢,還是這裡的負責人都顯得很是‘緊張’。反觀袁老大,置身一人來此。甚至進去之前還把手機交了出去!
拿不定主意的負責人,還是先行詢問了下勝哥的意見。此時,也沒有睡下的肖勝沒有多做猶豫的讓人把袁尚‘放’進來。同時,讓人把手機什麼的都還給對方。
被‘友好’的請進了病房。在袁尚進屋後,肖勝便示意那名保鏢可以出去了!望着身着病服的肖勝,咧開嘴角的袁尚,提着手中的禮盒道:“兇器說不定就藏在這裡面呢?”
“袁總會爲了一個無名小卒,會放棄自己大好的前程?只有你弟弟才這麼傻。”
聽到這話的袁尚‘哈哈’大笑起來,隨手把禮盒放到了一旁。一邊解開外套的扣子,一邊拉出了個凳子不等肖勝招呼,直接做到了肖勝牀邊。
“人是我弟弟找的,但不止是他一方在操作昨晚的事情。或者說,有人希望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成爲你我間的*。”
落座後的袁尚並沒有客套,直奔主題的說道。
從桌上拿起香菸的肖勝遞給了對方一根的同時,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死的是條狗。”
當肖勝說出這話時,眼前一亮的袁尚接過了他手中香菸。兩人間,真不像是針尖對麥芒的敵手,乍一看更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彼此,都很客套。彼此,也都很聰明,很多話不需要過多的贅言,一點就破。
“首先,我住這間病房不是偶然!或者說,在我跟龔山博弈時,便已經有人想到了這一層面。我隔壁是安全通道,安全通道的另一側就是配電室。出事的那晚,配電箱爆了。”
說完這話,肖勝把點着的香菸壓在了剛剛用來點菸的一次性打火機上。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看着牀頭櫃上燃燒的香菸一點點的熔化塑料打火機的表層。
約摸一分鐘後,只聽‘砰……’的一聲,打火機發生了爆炸。
而已經咧開身子的肖勝和袁尚先是對視一眼,隨後大笑了起來。原本就守在門口的負責人,在聽到這聲後下意識的推門而入。在聽到兩人的笑聲後,又尷尬的退了出去。
“事發時的監控、應急燈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故障!如果想要謀害我的人,是袁總你。我絕對相信你有這樣的能耐。可無論是打手,還是背後的掮客及金主……如我直言,都是廢物。他們想不到這一層面的。換而言之,有人已經提前知道了你弟弟要對我動手,或者說你弟弟會動手,也是他在背後教唆的……”
“當然,這都只是推測!”
待到肖勝分析完這些之後,臉色凝重的袁尚微微點頭道:“你的推測,我覺得**不離十!我對我弟弟很瞭解,在他的思維模式裡沒有‘後果’這個概念。”
“但他確實僱兇了不是嗎?”
面對肖勝詢問,瞬即沉默在那裡的袁尚,望向對方道:“那是我袁尚的親弟弟……”
“所以死的是條狗嗎!換成旁人,就沒這麼簡單了吧。你我現在都知道有可能被算計了,我可以活的很明白,也可以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叫肖勝,大口鎮陳寨村的肖勝。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咧開嘴角的肖大官人,笑的如此猙獰。而這份笑容,落在袁尚眼中充斥着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