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如何過度解讀杜婉蓉今晚出席黃建民的接風宴,那是他們的事情。就像她杜婉蓉突兀的出現在中寧和豐華的簽約儀式上一樣。
杜家人做什麼事,還需要跟你們‘商量’一下?
是自信,自然也代表了他們在餘杭的社會地位。
作爲杜家第四代最小的一位,杜婉蓉不僅僅是被大先生寵溺着,只比其小了一兩歲的二先生也同樣‘慣着’這個小妹。
早年黃建民是真滴‘侍奉左右’的在杜二先生那裡求學。當然,不止他一個開小竈的。也有北方其他世家的子弟拜在了杜二先生門下。而這些與黃建民一起長大的‘室友’們,如今都成爲了黃家二房能真正掌管復生的關鍵。
那時候比他們要小上幾歲的杜婉蓉,只要暑假就往北邊跑。所以,與自家二哥這些門生們也都熟快。
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再加上地域上的xiàn zhì。彼此也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業,繼而慢慢的生疏下來!但這種生疏是建立曾經熟絡之上,自然也要比旁人關係鐵。
“婉蓉啊,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看到杜婉蓉親自出席後,黃建民笑着上去攀談着。
“我要是隔三差五的跟你見面,我嫂子豈不會對我‘橫眉冷對’?”
杜婉蓉就當着陸情的面,開着這樣的玩笑。一旁挽着黃建民胳膊的陸情捂嘴‘咯咯’的笑着。
“我對建民的個人魅力得打個問號!他有這樣的魅力,讓杜xiao jie三天兩頭的去他那跑?”
“你說話也忒直了,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嗎。”
不葷不素的玩笑間,彼此之間又進一步拉近了距離。之前陸情獨自來江南會所時,杜婉蓉可還真沒下來敬過一杯酒。
作爲此次宴會組織者的衛子民,自然也趁此機會能與少有露面的杜婉蓉攀談幾句。話題不知怎麼着扯到了淮城……
既然談到淮城這座城市,自然是繞不過肖勝這個當地地頭蛇。
“對了杜總,我聽說肖勝今早就抵達餘杭了。”
聽到衛子民這話的杜婉蓉泯然一笑道:“那衛總應該不可能只聽說這一點吧?他從黑市裡買資料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
待到杜婉蓉不避任何的說出這話後,衛子民泯然一笑的點了點頭道:“這小子也太能作死了。買了牛經理的個人資料和活動軌跡。而且還是提前十五天就預定的……”
當他們聊起肖勝時,不少湊上前的衆人無不豎起耳朵。就連黃建民都頗爲感興趣的詢問道:“肖勝?就是那個讓李哥在淮城栽跟頭的淮城勝哥?”
待其說完這話,陸情嫣然一笑的補充道:“現在應該叫餘杭勝哥了!前幾天劉峰不也折戟在他手裡嗎。這次,我讓馬姐去的。”
“哇哦,這得多大的牌面吧。讓馬紅寧親自出場!現在怎麼說?”
一項不怎麼過問集團事的他,輕聲詢問道。
“據說他們倆聊的很投機、聊的也很客氣。馬紅寧送給了他一個明朝的紫砂壺,肖勝反手把涉及到礦場的爭議地回贈給了紅寧姐。兩人前後交談不到十分鐘,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待到陸情說完這話,杜婉蓉插話道:“這應該與淮城市政、府的施壓有關吧?”
“有這方面的影響,但影響不大啊。他那兩個兄弟,在聽說肖勝被‘打壓’後,差點沒把自己的產業從淮城搬空。淮城鐵三角,可以的。在淮城的影響力,你不得不服。昨天吧,晶宮當衆宣佈放棄淮城業務。就連坐等收錢的晶宮未來城都抵給了錦華。科普一下,錦華是馬家老大的產業,錦升的是馬家老二的。”
“淮城鐵三角旗下的三家機構是:中寧、錦升、百勝!在淮城除了他們三家之外,也只有錦華敢接晶宮的盤。可想而知,他們的硬實力。”
陸情這一番話聽似是在捧肖勝,實則呢?就是在火上澆油!
無論是衛子民,還是杜婉蓉都在他那裡‘吃過癟’。她把肖勝形容的越發高大上,落在他們耳中越是刺耳。
果然,待其說完這話後,衛子民這隻老狐狸立刻就接道;“他在淮城是條地頭蛇,到了餘杭還準備玩‘猛龍過江’啊?他也太不把待餘杭衆人放在眼中了。”
聽到這話的杜婉蓉嫣然一笑,她也知道衛子民是在挑撥着杜家與肖勝間的關係。
“婉蓉妹子,你們剛剛說什麼牛經理,還說什麼黑市之類的,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事。半個月前,肖勝與會所的大廳經理牛奔發生了點口頭上爭執。兩人誰都不服氣誰,約定好十五天後切磋。這事我都快忘了,誰曾想到這個叫肖勝這麼有心,提前找人‘踩點’‘盯梢’。”
聽到這的黃建民,笑着回答道:“我這怎麼聽起來那麼玄乎啊。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單挑啊?”
也就在衆人‘嘲笑’着肖勝匪夷所思的行爲時,杜婉蓉派出去的小海以及隨着衛子民一起來此,負責招待他人的簡雪,一個個面色緊張的朝着他們走來。
“杜總……”
“什麼事慌里慌張的?這裡是江南會所,有什麼事直接說。”
杜婉蓉讓小海去做什麼,她心裡最爲清楚。雖然自家大哥對這個男人讚譽有加,自己多少也改變了對他的認知。可你一個‘外來戶’,這樣調查江南會所的大廳經理,就有點太不把杜家放在眼中了吧。
所以在這件事,杜婉蓉就是想跟肖勝一個下馬威。
如此慌張,大不了就是肖勝來了嗎。
江南會所沒了包間,不接待他。讓他可着勁在外面等去吧。再說了,杜婉蓉對牛奔的能力也是迷之自信。即便是真切磋,還不一定是誰先倒下呢。
想要故意當衆‘殺殺’肖勝這個人‘以訛傳訛’的威懾力,繼而杜婉蓉讓小海當衆彙報。
“我們都搞錯了,實際上肖勝是從黑市裡買了兩個人資料。一個是牛哥的,還有一個是……”
“還有一個是誰啊?”扭過頭的杜婉蓉臉色陰沉的詢問道。當他看到小海望了衛子民一眼後,衆人紛紛投向了他。
“衛總的乾兒子,王崇山。而且他買的不是王崇山的個人資料,而是‘武修方面’的。”
“嗯?”聽到小海這話的杜婉蓉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衛子民。
後者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扭過頭望向身邊拿着一個小包袱的簡雪道:“你什麼事?”
“山哥聯繫不上了!”
“什麼?”
“有人送過來一個包袱,說是讓你親啓。裡面檢查過了,是一枚錄音筆和一臺待機的導航儀。具體的我沒看。”
聽到這話的衛子民當衆打開了包袱,先是掏出錄音筆,隨後拿出了導航儀。
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的衛子民摁響了錄音筆播放鍵,霎時間一道經過聲音處理器處理過的聲音傳到了衆人耳中。
“十九天前,衛夫子‘綿裡藏針’差點廢了我的‘丹田’,杜家不聞不問,知道裝做不知道?那好,這個場子我自己找回來。十九天後,我廢了他親傳弟子的‘刀意’。來而不往非禮也……”
‘噝……’
待到這段錄音播放出來時,衛子民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而接過導航儀的簡雪,已然意識到它的作用了。連忙點開之後,迅速跑了出去。
“衛子民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的人你不能動、也動不得。這次我連本帶息的還給你啊!要不,你再赴千島湖一趟,把衛夫子請出山?”
“幫我替你大哥衛夫子傳個話,三十歲之前,我一定赴千島湖領教一下他老的‘霸刀’。化勁中期而已,我有信心強行超車!”
也就是這段錄音筆放完之後,神色緊張的簡雪再次歸來。
“還有什麼事?”
“跟着山哥的那一組人都出事了。現場留下來一張紙條……”
“寫的什麼?”
“我的鷹,折了翼!誰參與、誰買賬。”
待到簡雪說完這些後,就連黃建民都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畢竟,今天衛子民是爲自己接風洗塵。主家出了這等事,客家臉色也無光啊。
“這無法無天了啊?報警,通過司法途徑……”
而就在黃建民說完這話後,站在杜婉蓉身後的小海開口道:“錄音無法作爲呈堂證供,而且還是經過處理的。肖勝全程有不在場的證據。在西湖文化街的現場有人採訪到他,他完全可以不承認到過事發地,自己就在現場,只不過人多。至於當事人王崇山,因爲與他有主觀上的矛盾,並且是跟蹤曹揚去的別處。”
“這樣的官司,能扯皮幾年。換而言之,這個肖勝今天來餘杭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設陷進。從他在機場內的實名認證信息被泄漏開始。他便已經把所有人的‘窺探’都算計在內了。”
待到小海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完這些信息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衆人皆沉默不語時,小海耳麥內突然傳來了外保的信息。
“曹揚駕車載着肖勝抵達門口了。不過沒有進來,而是朝着對面的餛飩鋪走去了。”
說完這些,杜婉蓉臉色陰沉的回答道:“他這是在shì wēi!示的不是他自己能力有多強,而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他有這個能力在‘規則允許範圍’內,做任何事情。”
待到杜婉蓉說完這些後,擡起頭的杜婉蓉開口道:“衛總,這一次他沒踩線!”
聽到這話的衛子民,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攆出來似得,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知道!”
“你們繼續……”
杜婉蓉朝着幾人微微點頭致意後轉身離開。而一旁的小海在這個時候纔開口道:“杜總,二牛哥已經出去了。”
“嗯?你怎麼不早說?肖勝跟王崇山已經動過手的事,他知道了嗎?”
“我先給他彙報的。”
“我……”
“人呢?”
站在江南會所門口的杜婉蓉,看到身材魁梧的牛奔已然穿過了馬路,正朝着對面的餛飩鋪走去。
坐在鋪外的肖勝,專心致志的吃着碗裡的雲餛飩。都沒有擡頭去看過即將靠近的牛奔。
“杜總,我覺得您現在把二牛哥叫回來不切合實際!武修,也有武修的尊嚴。可以站着輸,但絕不會不戰而退。還有,剛剛得到的消息。肖勝就是用的王崇山最爲擅長的‘刀功’破的他的刀意。從江湖規矩上來講,他也沒錯。”
“而且從修爲上來講,兩人都是暗勁實質境。十九天前肖勝還差點被廢了‘丹田’。客觀的來說,是王崇山佔巧。這一次也一樣,二牛哥暗勁中期。並且肖勝才戰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