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詩菱被虞美人逗樂了，“哈哈哈楚垣夕你居然也跟人談情懷啊！這個年代扣扣縮縮的可拍不出什麼好的作品來。”
“那你可真說錯了。今年的年度爆款微電影已經出現，《不過是分手》的預算比《房哥》可低多了，但口碑爆表。人家能拍，爲什麼我們不能拍？”楚垣夕充滿自信的問虞美人：“你說是不是？能不能拍出跟《不過是分手》同一檔次的？”
虞美人不能像莫妮卡那樣準確的表達出黑心資本家如何制定工作標準，只能表示無語。只聽楚垣夕接着說：“小房子我跟你說，你有點跟不上時代了。現在都是積木式創新，找人能力是第一位的。只要找到合適的人很多項目都可以做。你找人的能力不行。”
“積木式創新”這個詞最近很火，似乎是從邏輯思維那邊炒作出來的一個新詞。房詩菱不想理解到底怎麼纔算積木式創新，因爲她都快哭了，心說你怎麼敢說我找人的能力不行？我找朱魑共舉大事是被誰破壞的？我要是挖到朱魑……我也做不成巴人娛樂這樣……
“不氣不氣，今天是來薅羊毛的，不能先把自己氣死！”她腦子一轉，問：“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找一個懂行的CFO給你盤一下，看看能盤出什麼來，把天花板儘量撐得高一些。”
“我還以爲你會建議我把號賣掉。”
楚垣夕搖頭：“不會啊，你的號有價無市。”
虞美人走到楚垣夕左邊，悄悄問：“我看小說裡是‘有價無市’不都是褒義詞嗎？”
“價，就是標價，市，就是交易，兩個都是動詞。”楚垣夕關愛學渣，“有價無市就是價格太高了降不下來，根本沒人買，比如《深夜畫廊》，打個八折也沒人買的。”
虞美人愈發搞不懂兩個人的關係了，心說楚垣夕你說話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誰說沒人買？”房詩菱狠狠瞪了楚垣夕一眼，“我跟你說，就春節的時候高文明提的那個idea，後來老杜去運作了一下試試，你猜怎麼着？”
“找到一個上市公司裡的併購專業戶願意接盤？”
“爲什麼是併購專業戶？”房詩菱心裡極爲震驚，找到上市公司是必須的，但她之前查過，對方還真稱得上是一個併購專業戶，過去四年光併購就定向增發了40億。
“嗨，你不瞭解這條產業鏈，這是一條上市產業鏈你明白嗎？”楚垣夕對這套相當瞭解，雖然原世界中他最終也沒真正用到過。“A股上的公司也不都是葷素不計的，也分老司機、新司機和不開車的。特別是高文明這個idea太新鮮，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甚至不知道架構怎麼搭才容易通過監管。
你要知道凡是運作上市都是有成本的，有前期投入，而且最少都是千萬起步。這個idea一看風險就大，不是老司機根本不敢接，新司機有這個賊膽利益相關方也不放心啊，所以必須是併購專業戶，幕後有操盤大神窗口指導的那種。不行不能再多說了，再多說河蟹大神會看見我。”
房詩菱點點頭，沉思片刻，問：“那你說，我該不該推動這件事？”
“這不應該杜爽來推動麼？”這個問題讓楚垣夕很意外，“不過看你之前那麼積極的融資，這事卡住了？”
“嗯，卡住了。組這個超級矩陣的過程卡住了。”房詩菱有些惆悵，“不過放棄融資之後我有點想答應了。”
楚垣夕簡單回憶了一下，當時高文明給出的方案有兩個條件，第一有一個旗幟大號作爲頂樑柱，在國內有很大名聲，有很多真實用戶，用這個名聲背書，《深夜畫廊》正可堪此重任。第二要組織儘可能多的小號進來，然後每個小號上掛幾篇爆文作爲賬號標識，其它時間都刷假量，從用戶到閱讀點贊都給刷起來。這樣組成一個超大規模矩陣，賣給接盤俠。
不過這事他不想管，因爲從本質上來說這事是不道德的，最終接盤的都是A股市場上的韭菜，看車老大爺和菜市場大媽們攢點錢容易麼？讓他們這麼割！
楚垣夕不是什麼道德標兵，但是也不想助紂爲虐。這事他無力阻止，也跟自己沒關係，但提了建議就有關係了，他出個餿主意，未來某一天可能要有成千上萬大爺大媽們虧損。
房詩菱等了半天，只看到楚垣夕淡定的往前走，沒等到他問，只好硬着頭皮說：“我到底該不該推動啊？”
“那之前爲什麼卡住啊？”
“因爲這事不是以我爲主，《深夜畫廊》是被收購方。但是組盤的人只願意股權收購，把《深夜畫廊》拿走注入到一個矩陣裡，給我這個矩陣的股權。然後等矩陣賣給上市公司之後再內部結算。”房詩菱嘆了口氣，“對方還找了幾個大號，都沒同意，所以卡住了，結果小號操作也沒啓動。我現在同意還趕得上重新啓動。”
“那你之前的決定是對的，現在你是心亂了纔會考慮答應。”楚垣夕覺得勸退的餿主意還是可以出一下的，不會坑了韭菜。
“爲什麼？對方給我估值很高的。”
“給你估值高有什麼用？給現金可以，給估值，再高也得真的能賣給上市公司纔有意義。”楚垣夕呵呵一樂，“你還不如讓老杜幫着運作一下，直接被上市公司單獨收購，那樣靠譜，但不見得有人肯收，因爲沒什麼漁利的空間。
高文明這套方案要是真的實施了，證監會100%把這個矩陣公司乾死，然後你的號已經被矩陣收購了，不再屬於你，你只能拿着這個矩陣的股份乾瞪眼，想要恢復現在的狀態都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就算恢復了也被證監會記住了，以後再也別想被上市公司收購。”
“唉，我之前擔心的也是這個。”
說話間終於來到KTV。楚垣夕心說自己也是好久不來了K歌了，今天可以好好唱一回。等到開好包間進去，他忽然想起虞美人的來意，拱了她一下，問：“夏目到底想幹什麼？還需要先請朱魑再請我？有什麼便宜要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