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眼下咱們該怎麼辦?他們始終對郡主的事情避而不談,小皇帝又不願意見咱們,眼下我們有關郡主殿下的任何信息都沒有拿到啊?他們該不會把郡主…”
“陳副使稍安勿躁,咱們天啓的實力擺在這裡,皇家不敢把郡主怎麼樣?最多就是將她藏了起來,殿下的安全應該不用擔心。”
紀瑜笑了笑,安撫道。
“可是皇家爲什麼要將郡主藏起來啊?目的是什麼?不弄清楚,咱們如何放的下心?”
陳副使一臉着急的說道,而這話一出,紀瑜也陷入了沉默。
三人沉默了一陣,葉瀾便忽然開口問道。
“陳大人,咱們不是已經將我天啓被俘虜的將士們贖回了嗎?他們知道些什麼嗎?”
“下官已經問詢過了,一個月前,郡主就住在這四相館中,而且龐維興還從咱們天啓將士中挑選了王斌以及陳恩兩位千戶擔任殿下的侍衛。
但沒過多久,殿下就沒了消息,陳千戶與王千戶也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
葉瀾想了想,又說道。
“按禮節來說,我天啓的使節團抵達皇都時,小皇帝就應該接見咱們,但他卻沒有,如今其他事務已經談完,唯獨剩下郡主…可小皇帝依然沒有允許我們覲見。”
“那咱們該怎麼辦?這事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陳副使問道。
“我這邊遞給龐維興還有范雎的拜貼也始終沒有迴音…”
紀瑜也說道。
葉瀾深吸一口氣說道。
“罷了,再過幾日便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屆時小皇帝一定會到場,而我們也能應邀前往,宴會上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大人,那畢竟是壽宴,咱們到時候提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然你還有其他的辦法?這也是他們先耍小花招的。”
葉瀾沒好氣的說道。
三人沉默了一陣,葉瀾又忽然問道。
“對了,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紀瑜一愣,隨即笑道。
“大人是說,楚王黨那些人提的事?”
“是啊,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咱們給他們添點彩頭,豈不美哉?小皇帝給咱們添堵,咱們也得禮尚往來纔是。”
“大人說的是,我已經將咱們準備好的那些東西交到報社去了,可這三天時間過去了,這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那就說明許都的確是投靠小皇帝了,這大秦皇家日報,號稱什麼什麼事實的搬運工,結果還不是有選擇性的刊登。”
葉瀾嗤笑一聲說道。
“那咱們還要不要再多做些什麼?”
陳清河也問道。
“暫時不必了,咱們把信遞到就行,這種東西那什麼出版社絕不敢瞞着小皇帝,否則,這可是欺君之罪。
想必我們的皇帝陛下現在也是苦惱的很吶!這刺啊,一旦紮在了人心裡,就沒那麼容易拔出來,而且還會越扎越深。”
“大人說的對,如今小皇帝根基不穩,手下可沒有多少人能用,好不容易搶了個許都回去,咱們送上的這些料夠他隔應好一陣了。”
紀瑜一說完,三人都是哈哈大笑,然而此時開懷大笑的葉瀾不知道的卻是。
他們精心安排,快馬從天啓弄來的漢王親筆信其實根本沒有送到李慶安的案桌上,只是到範家姐妹把信件送到她們爺爺那裡就打止了。
而當天晚上,這封信就出現在了許都的書桌上,把他嚇得一身冷汗的同時也是哭笑不得。
至於李慶安,他本人正在壽寧宮一頭黑線的聽着他媽和他奶奶的教誨,同時也無意中準備了一份能把葉瀾隔應七竅生煙的大禮…
……
太皇太后的壽宴如期舉辦,而由於先帝今年纔去世,加之更重要的是朝廷的經費緊張。
所以壽宴也並沒有辦的太過宏大,只是按小宴的標準舉辦,邀請的朝廷重臣、皇親國戚,以及外賓的數量並不多。
宴席在太和殿,也就是俗稱的大殿裡舉辦。
雖然是小宴,舉辦的規模不大,可因爲是太皇太后的壽宴,所以誰也不敢馬虎了事。
整個太和殿從天還未亮就開始準備了,金吾衛伺立在殿柱旁,宮女們和太監們擦拭着殿中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着午時的鐘聲響起,賓客們開始陸陸續續趕到,待賓客到齊之後,禮儀司便奏請太皇太后。
如今的太皇太后便是先帝的生母,也就是李慶安的奶奶,由於她年輕時入宮的早。
誕下先帝那年還未滿二十歲,所以老太太今日才滿62歲,細數大秦歷史上的歷任太后,現任的這一位特別年輕。
太皇太后在一對年輕男女的攙扶下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這一男一女的容貌都堪稱絕佳,男子身穿金色五爪龍袍,正是李慶安。
而另一邊的女子身穿靚麗的宮裝,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與李慶安交相輝映。
可在場的官員們大多都沒見過這個女孩,一個個都忍不住交頭接耳,談論起來。
能在壽宴上扶着太皇太后出場,說明這個女孩的身份絕不簡單,而且考慮到太后的另一邊是小皇帝,這個女孩未來的身份可能更不得了…
比如皇后之類的…
而坐在大殿裡的葉瀾卻是驚訝的目瞪狗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家那位失蹤了的郡主殿下啊!
聽到周圍朝臣們議論紛紛,又見那首座兩邊如金童玉女一般的小皇帝和自家郡主。
葉瀾是滿肚子問號,恨不得立刻就問個明白,但現在可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因此他只能咬牙憋在肚子裡,是食不知味、坐立難安。
隨着太皇太后入座,排列整齊的宮女們也端着各式各樣的菜餚魚貫而入,壽宴正式開始。
同樣是因爲先帝喪期未過,所以宴會的很多諸如禮樂之類的環節都取消了,因此整個宴會顯得比較短暫。
差不多酒過三巡後,太皇太后便有些不耐煩了,老太太幾乎一輩子都活在皇室,雖然後宮不得干政,乃是大秦的鐵則。
但這麼多年下來,老太天也很清楚如今朝堂之上的衆臣子以及皇親國戚們大多都與皇室離心離德。
只是這些事縱然看不過眼,但身爲後宮婦人的她既管不了,也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