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達拉大長老猶豫了一會又說道。
“王朝是需要我穆達拉出兵嗎?”
那年輕胡人笑了笑說道。
“自打我北狄王朝北遷,你們穆達拉便是遺留在這片草原上最大的部落,雖說有大秦軍隊的壓制,但想來你們對於這片草原上的其他小部落還是有一定的掌控力。
而王朝需要你們做的事情並不複雜,只要利用你們在這片草原上的影響力,將大秦軍隊此次向北行的行軍路線調查出來,然後再出兵配合我北狄王朝的主力將其圍剿掉即可。”
“我們不是已經配合王朝,放出黑石部落要南遷至布爾乾的消息了嗎?大秦爲了查實此事一定會派兵前往布爾幹查證。
屆時你們按計劃將其一網打盡不就好了?爲何還要改變計劃?如果是需要我穆達拉出兵,我們也會盡力而爲。”
穆達拉大長老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年輕胡人笑了笑說道。
“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秦人此次向北行出兵五萬,分三路大軍,其中更是有一萬名揚天下的虎豹騎。
王朝雖有十萬鐵騎,但若是讓秦人合兵一處,難免會發生意外,而且就算將他們強吃下來,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小。
所以經過商議,王朝還是決定,在秦人的軍隊於布爾乾地區匯合之前,逐個擊破,但是這茫茫草原,想要在其中找到秦人,現在的王朝是沒有條件做到的。
所以這件事就必須要你們的配合了,調查出秦人的行軍路線,在合適的地方設伏,然後將其剿滅。”
聽了小王子的說明,穆達拉大長老才緩緩點頭道。
“原來如此,這般安排的確是較爲穩妥,那事不宜遲,老朽這就去安排,將部族裡機靈的小夥子都放出去,同時要求其他部落一起行動,儘快將秦人軍隊的方位打探清楚。”
而這時,在帳篷外,劉凡忽然聽到有一陣腳步聲,他連忙拉着蕭曉縮到帳篷的陰影裡,同時死死捏住腳邊狗子的嘴巴,確保其發不出聲響。
可那兩步聲就像衝着他們來的一樣,不斷接近着他們所在的位置。
“劉將軍?怎麼了?”
蕭曉的武功遠不如劉凡,所以感知力也沒有那般敏銳,方纔他正偷聽的聚精會神,突然被後者拉走,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噓!噤聲,有人來了。”
蕭曉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家狗子從劉凡的大手下拿了回來,這傢伙手腳重的很,可憐的狗子嘴巴上都被捏出了指印。
要不是自己平日訓的好,狗子的忍耐力強,只怕早就痛的嗚嗚出聲了。
“贛!老子都躲起來了,還要往這邊走?被發現了嗎?”
這時劉凡低聲啐了一口,然後默默的躬下身子,蓄勢待發,而下一刻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衝了出去。
鍋蓋大小的手掌直接朝那不斷靠近此處的人影拍去。
那人突然遇襲,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倉促之下只能橫過手臂抵擋劉凡這一巴掌。
但劉凡蓄力已久的一巴掌豈是那麼容易接的?
他這一巴掌下去只聽那人的左手小臂發出咔嚓一聲,他竟是直接將那人的手臂拍斷了。
可不知爲何,即使受了傷,那人也是強忍着劇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而劉凡此時也看清了來人,竟然也是個蒙面男子。
難不成這人也是探子?可他是哪方勢力派來的?
不過想來對方也不想被帳篷裡的人發現,於是劉凡預備好的第二巴掌也就沒有拍出去了。
於是稍作猶豫。
他便試探性的朝那蒙面男子使了個眼色…
大概是看懂了劉凡眼神,那人竟然也是輕輕點了點頭。
而就在劉凡鬆了口氣時,他卻發現帳篷裡的對話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直覺大事不妙的他連忙朝蕭曉使了個眼色,隨後三人趕緊閃身到旁邊的帳篷後。
而三人剛剛躲起來,一柄長劍就從帳篷內刺出。
然後只聽撕拉一聲,帳篷的帆布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隨後一道人影便從帳篷中閃出,速度極快,正是那年輕胡人。
“狗?”
年輕胡人一臉凝重的四處看了看,很快他就注意到帳篷旁邊有一隻雜毛野狗。
而同時那狗子也注意到了他。
汪汪!
狗子示威似的吠叫了兩聲,然後立刻就轉身逃跑,那年輕胡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狗子便消失在夜色籠罩的草原上。
而它離開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塊被被咬了幾塊缺口的木板。
不一會,兩名侍衛打扮的壯漢從那帳篷的另一邊趕了過來,他們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
“小王子殿下,有什麼情況?”
那年輕胡人皺着的眉頭緩緩舒展,笑了笑說道。
“方纔本王在帳中與大長老談事,忽然聽到這個方向傳來異響,以爲是有人偷聽,便出來看看,沒想到卻是隻餓壞了的雜毛野狗正在咬木板。”
這時,穆達拉大長老也從那帳篷的豁口裡鑽了出來,他呵呵笑道。
“我們部落裡養狗的族人不少,平日裡都是訓練它們幫忙放牧和打獵的,小王子殿下莫要奇怪。”
那年輕胡人點了點頭道。
“應該是本王有些大驚小怪了,弄壞了大長老的帳篷,日後我會賠您一座新的。”
“一座帳篷算不得什麼,何況這豁口不大,補一補一樣能用,小王子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殿下如此機警,讓老夫很是安心啊!”
“既然沒有情況,大長老,咱們不妨再談一談合作的細節。”
那年輕胡人笑了笑又說道。
待年輕胡人與穆達拉大長老回到帳篷裡以後,躲在一旁帳篷後的三人才鬆了口氣。
不過三人剛剛安心下來,便立刻又對峙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
劉凡直接開口問道。
那蒙面男子卻是一言不發的警惕着。
見這蒙面人不說話,劉凡又悄悄的調整着身體的姿勢,準備再次出手將其拿下再說。
而就在他準備出手之際,那蒙面男子忽然開口嘰裡呱啦的像是說了一句話。
“瑪德,說的什麼鳥語?”
劉凡當然聽不懂,低聲罵了一句便要動手,然而卻被他身後的蕭曉拉住了。
“他方纔說的是胡語,他在問我們是什麼人,爲何會潛伏在主帳外偷聽。”
聽了蕭曉的話,劉凡卻是沒好氣的回答道。
“原來是個胡人?還敢問我們的身份?他看不清現在的局勢嗎?你告訴他,要麼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要麼我就揍暈他帶回去慢慢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