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後,五千騎兵率先趕到,牛輔心急如焚,命令士兵草草休整一個時辰,便立即向前殺來!
面對殺氣騰騰的五千‘精’兵,楊奉無奈,這其中還有一千兵馬是飛熊軍,各個彪悍異常,楊奉的三千人馬土崩瓦解,不到半個時辰,便被殺得人仰馬翻,若非藉着地形之利,騎兵不能完全充斥,楊奉早已全軍覆沒!
眼看無法擋住牛輔的人馬,楊奉暗歎一聲,這股來勢洶洶的騎兵,恐怕不多久就能追上前面的車駕,萬般努力,衆將功虧一簣!
就在牛輔準備最後一擊,‘欲’將楊奉兵馬全部殺掉之時,突然發生了變故,牛輔對楊奉等人可謂恨之入骨,自然一個都不想放過,命令士兵圍追堵截,除了生擒楊奉,其餘皆被一刀斬殺!
“逆賊休得猖狂,燕人張翼德來也!”就在此時,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西涼軍大吃一驚,這個聲音直震耳鼓,宛若奔雷滾滾,十分粗豪!
牛輔扭頭一看,卻見一隊人馬正疾行而來,不過爲首僅有百騎,身後跟隨的全爲槍兵,當先之人面如黑炭,豹頭環眼,一臉濃須如同鋼針一般,根根豎立,身體如同鐵塔一般,快下烏騅馬,手持丈八蛇矛,殺氣騰騰的奔馳而來,正是當年虎牢關下大戰呂布中的一人!
牛輔初見張飛聲勢浩大,殺氣沖天,但看到僅有一百騎兵之後,不由一陣冷笑,他帶來的五千騎兵都是‘精’兵,久經沙場,這個不知死活的黑臉大漢貿然衝來,就算勇猛,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牛輔大聲呼喊,兩千人來立即結陣,左右各有飛熊軍站立,一個個神情興奮,目光灼灼,帶着嗜血的味道,方纔一陣廝殺,‘激’起了他們的血‘性’,牛輔帶人穩住陣腳,剩餘的人馬繼續追殺楊奉極其殘部!
“你家張爺爺在此,賊首還不速來受死?”張飛立於馬上,蛇矛直指牛輔,大聲喝道!
“誰人與俺拿下此僚?”牛輔瞪了一眼張飛,不屑一顧!
“末將願往!”左邊衝出一人,身形高大,手持長槍,正是飛熊軍一名伍長,應聲而出!
張飛端坐馬上,不爲所動,眼見對方殺到近前,突然大喝一聲,還未等出手,只見那人心神巨震,突然從馬上跌落而死,雙目圓睜,帶着驚懼之‘色’,嘴角鮮血緩緩流出!
嗷……呃!
戰場上的助威聲一下子戛然而止,西涼軍震驚莫名,沒想到還未‘交’手,就被對方一聲大吼,震死在馬下,這可真是聞所未聞之事!
“哈哈哈!”張飛肆無忌憚的笑聲響起,傳遍山野!
“匹夫,休要猖狂!”短暫的沉寂之後,又有一人殺來,西涼軍雖然已經大不如從前,但也是英勇善戰之士,都有一身血氣,眼見出陣之人如此窩囊,自然有不忿之人殺出!
張飛打馬上前,蛇矛揮舞,只聽當得一聲響,那人雖然是主動出擊,卻被張飛一矛架開兵器,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張飛立即變招,再一矛,直接將此人貫‘胸’而過,挑在半空之中!
鮮血灑落,那人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便再也不動,如同死魚般被挑在半半空之中,“嘭”,張飛雙臂一動,那人的屍體便飛到了牛輔腳下,一股血跡灑向了身後的士兵!
牛輔的兵馬頓時一陣‘騷’‘亂’,這等強勢之人,他們還從未見過,就算當年的殺神呂布,也不曾如此殺人,但眼前的這個黑臉大漢,卻讓他們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氣!
“再上!”牛輔冷冷喝道,眼神開始‘波’動,沒想到憑空裡殺出這樣一員猛將,方纔出去的那位可是飛熊軍一名校尉,十分勇猛,沒想到被對方一合殺掉,能和呂布大戰之人,果然有幾分本事!
“殺!”牛輔話音剛落,便有三人同時衝出陣來,他們都是飛熊軍的將領,平日裡在軍中高人一等,桀驁不馴,目空一切,何時被人如此輕易就殺掉了,自然要奪回面子!
“來得好!”張飛大叫,揮舞蛇矛迎了上去,對方來得越多,他便殺得越痛苦,自從數年前平定鮮卑軍之後,張飛已經幾年未曾酣暢淋漓的大戰一番了,如今領了將令,正是個好機會,自然‘精’神抖擻!
噹噹噹!一連串的兵器響過,衝出去的三人都被張飛斬殺,牛輔等人甚至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如此乾淨利索,便被對方殺死了,好似壯漢對付孩童一般,毫不費力!
“不過癮,還有誰來?”張飛大笑,長矛橫於馬上,斜視着西涼軍,大叫道!
“上,一起上,斬殺此人!”牛輔心中吃驚,但也面不改‘色’,數十年征戰,這點定力還是有的,對方再勇猛,也難以架住這麼多騎兵衝殺,更何況有一千人馬還是飛熊軍!
“衝啊!”一陣吶喊聲響起,牛輔身後的兩千人馬衝了過去,馬蹄震顫大地,一陣陣抖動,煙塵飛揚,西涼軍短暫的震驚之後,又恢復了士氣,這些士兵都是多年從戰爭中拼殺出來的,自有一股血氣!
一千飛熊軍有一百多人衝向了張飛,方纔張飛一戰斬殺五名將校,飛熊軍對其恨之入骨,牛輔剛下令,便有人認準了他,要爲那幾人報仇,也爲飛熊軍掙回面子!
“好!”張飛大喝道,蛇矛如同長龍遊動,張飛一馬當先,率領着身邊的親兵迎擊而來,面對幾千騎兵,他絲毫不懼,烏騅馬逆風而來,一往無前!
一陣兵器碰撞聲之後,慘叫聲連成一片,縱使飛熊軍英勇善戰,個個都是百人將,但面對張飛,卻還是無一合之敵,張飛所過之處,肢體‘亂’飛,鮮血四濺,兵器甚至被磕飛到半空之中,寒光閃閃!
一百對飛熊軍迎擊張飛,卻被張飛一路衝殺,生生殺出一條路來,蛇矛之上,血滴不斷,張飛鎧甲也染上了猩紅之‘色’,在陽光映‘射’之下,如同一尊殺神一般,在人羣中橫衝直闖!
殺!隨着張飛不斷的爆喝,西涼軍如同稻草人一般紛紛落馬,有的甚至被挑飛,在半空中張牙舞爪,慌‘亂’大叫,張飛來回衝擊,無人敢當,一番衝殺之後,西涼軍紛紛避讓,就連飛熊軍也退縮在後,將張飛圍住,卻再也無人敢上前廝殺!
牛輔在陣外看到張飛如此勇猛,不禁眼角‘抽’搐,這樣的猛人,雖然不是呂布之敵,但也非常人能夠應對的,劉備的援軍到了,至此,牛輔心神一陣慌‘亂’,更加急躁,命令士兵將張飛團團圍住,無論如何,要儘快結束此戰,否則獻帝恐怕真要逃到荊州去了,到時候他便鞭長莫及了!
圍住他的人越多,張飛越殺得高興,面對這羣人人喊打的西涼軍,根本不用手軟,張飛雙臂青筋冒起,每一聲大吼,長矛橫掃而過,便是一片屍體倒下,根本無人能擋,就在張飛周圍一丈之內,屍體伏地,血流成河!
西涼軍眼中出現了懼意,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個圓圈,縱使牛輔百般催促,再也無人敢上前衝殺,面對這樣的殺戮機器,誰還敢上去送死?就連飛熊軍都不斷後退,被張飛殺破了膽!
而牛輔的其他騎兵,此時也被張飛帶來的槍兵擋住了衝勢,失去了衝擊力的騎兵,在槍兵的包圍之下,簡直成了訓練的靶子,先刺傷坐騎,再刺殺馬上之人,相互之間配合默契,相得益彰,這可是張飛親手訓練的槍兵,配合十分嫺熟,專爲對付騎兵的陣型,讓西涼軍‘亂’成一鍋粥!
“賊將授首!”就在牛輔催次喝令之時,張飛也早已鎖定了他,殺得西涼軍再也無人敢上前之後,張飛一聲大喝,猛催戰馬,徑直朝着牛輔殺奔而來!
牛輔見狀,大吃一驚,急忙調動身邊的人馬阻擊張飛,方纔他還在督促士兵,但眼看對方突然向他殺來,牛輔心中沒來由一陣慌‘亂’,雖然還隔着無數士兵,但牛輔卻心頭猛跳,見到那在兵馬中高出一頭的張飛,不自覺的生出退怯之心!
再次殘肢飛舞,鮮血飄灑,張飛帶着一百騎兵如入無人之境,認準牛輔便衝了過來,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西涼軍由抵擋變成了躲避,此時來不及躲避的,也被蛇矛掃飛!
牛輔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了,對方如同神兵天降,勢不可當,他第一個調轉馬頭便逃,前面的士兵見牛輔逃跑,如‘蒙’大赦,同時呼啦一聲,再也顧不得廝殺,跟在其後,拼命逃跑,對上這樣的殺神,他們都被殺破了膽!
“賊將哪裡走!”張飛一聲大喝,猛催戰馬,烏騅馬一聲長嘶,奮起直追。
雖然牛輔所乘也是良駒,但哪裡能和張飛的戰馬相比,而且牛輔身後的士兵也紛紛往路兩邊逃竄,生怕被追上的張飛順便來一槍,未跑出一里地,張飛便追上了牛輔!
聽得身後馬蹄聲臨近,牛輔心頭巨震,慌‘亂’間回頭一看,正是殺神般的黑臉大漢追上來,急忙奮力死磕戰馬,‘抽’出佩劍,刺了戰馬後‘臀’一劍,坐騎吃痛,再次發力狂奔,差點將牛輔掀下馬來,但終於又與張飛拉開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