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次可以撈到的好處,李才俊就喜上眉頭,這普通的小城在眼中都好像變得飄渺帶着仙氣。
他慢悠悠地回到住地,拿出一隻灰色的報信鳥出來,在一張符紋紙上把得到的信息寫了上去。字寫上去後,金光一閃就全部消失了,如果不用特有的法訣打上去,字是不會顯示出來的。
這裡離究山派距離很遠,普通的傳音符已經不能傳過去,得用這種飛行速度快,長得又不起眼的報信鳥。
把符紙摺好放到報信鳥腳上的玉筒中,封好後他把鳥放了出去,就得意地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李才俊吹了吹茶沫,剛喝了一口,就聽到頭頂有人問道:“光喝茶沒意思,來只凍雞吃吃。”
“啪。”一隻鳥從天而降扔在了桌上,李俊才定眼一看,這不就是剛飛出來的報信鳥,全身包裹在冰塊中早就死透了。
李俊才後背一涼,手中茶杯一扔就飛身向窗口撲去,想要奪路而逃。人還未撲到窗口,就眼睜睜看着窗口結出一塊冰晶,他身形一頓,就想移開方向撞破旁邊的牆壁逃出去。
誰知後背被人踢了一腳,李俊才臉朝着窗口上的冰晶就撞了上去。就這麼一下,冰晶被撞出一個凹坑,而他則滿臉血污地高喊道:“仙師饒命啊。”
衣衫飛舞,虎兒輕輕地跳到桌上,盤腿坐下後對着地上的李俊才說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敢說一句假話,我就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仙師饒我一命。”李俊纔不用擡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那讓他擡不起頭的威壓,就連遇到過的元嬰修士也望塵莫及。現在除了跪地求饒之外,他連自殺的心思都不敢有。
“你是那派的弟子,派人鬼鬼祟祟的跟蹤我,想做什麼?”虎兒冷冷地問道。
李俊才滿頭大汗,不知道虎兒到底知道多少,那兩個廢物應該是被他發現了。他咬咬牙否認道:“仙師,我只是名散仙,並不是什麼門派的弟子。那二人我不認識,只是偶然在這裡遇到,同爲修士就在一起喝茶聚了聚。我並不知道他二人竟然去跟蹤仙師,請仙師明查,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哦,你說他們和你不是一夥的?”虎兒的口氣好像軟了些,然後又像自言自語般說道:“怎麼辦,我都沒細問就把那二人殺了,難道真的是我搞錯了?”
李俊才一聽那兩廢物被殺了,一下覺得逃命有戲,趕快點頭道:“是的仙師,我和那兩人是剛認識的,不是一夥的。”
他偷偷擡頭瞅了一眼桌上的虎兒,看到他正皺着眉若有所思,看起來可能有希望。然後就見到虎兒突然斜瞅了他一眼,嚇得他趕快低下頭。
“你看我長得傻不傻?”虎兒跳下桌子,抓起李俊才的白髮,讓他擡起頭望着自己,笑着問道。
李俊才突然覺得心中直發毛,嘴中發苦,聲音顫抖地說道:“仙師長得一表人材,聰明伶俐,怎麼可能會傻。”
“那你還衝我說這些假話幹嘛,你以爲我傻到這個地步了嗎?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用在說了。”虎兒眼中兇光一閃,手掌突然扣在李俊才的頭頂上,手中寒氣就鑽入他的腦中。
“啊”李俊才只發出一聲慘叫,就雙眼呆滯,無力地跪在地上,臉上身上慢慢結起一層冰霜。
過了半刻,虎兒才把手移開,李俊才帶着一身的冰霜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究山派……”虎兒默默的唸叨,剛纔他懶得和李俊才廢話,直接用了搜神術,查看了李俊才腦中的所有東西。可惜有用的東西也就只有一點點,大部份全是李俊纔不太愉快的修仙經歷。
對着地上李俊才的屍體輕吐了一口冰氣,把他的屍體給凍上,虎兒輕輕一踩,就把屍體帶着冰晶踩成了碎塊。然後身形一閃,他就消失在屋內。
出了東臺城,虎兒就往島上趕去,想早點回去把事情告訴小黑。
而千里之外太行山脈上的究山派中,門派中所有金丹期以上的直系弟子全都聚在了宵天殿內,正在商議着和順他們三人的事。
殿內的全是直系弟子,不是直系的就連已經到了元嬰期的李成化,都只得在自己洞府中待着,不能參加這個會議。
那天和範子南一同在現場的兩個老頭,這時早已沒有當初那種趾高氣揚的資態,現在正坐在最後面,瞅着坐在最前面的四位元嬰長老在爭吵。
李茂德是究山派的掌門,已經管理究山派四百多年,本來到了元嬰的修士,都會把掌門之位傳給金丹期的小輩管理。但是他卻捨不得扔下俗事,所有事情全都要過手才能放心。
他不止是究山派的掌門,還是李氏族的族長,所以其它三名直系元嬰修士,也捨不得把權力全放在他一人手中。纔會出現難得一見的,元嬰修士管理雜事的情景。
李茂德看了看坐在下方的三位親戚,很不耐煩地說道:“琳兒的事不可就此算了,就算對方是化神期的修士,也不能白殺我的孫女。”
坐在左首的李茂學高聲抗議道:“掌門師兄,對方可不是化神期的修士,而是化形期的魔獸。難不成他們還會同我們講理不成?就算是想講理,我們之中有誰打得過他們。不如把這個消息賣給天古機,還可以換些現成的利益。”
“對,琳兒會被他們所殺,還不就是因爲範子南那小子沒有拉住她。而且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那太於門也沒有上門請罪,不如去尋他們的麻煩還好些。”同樣坐在左邊的李茂勳贊同地說道。
“啪”他才說完,坐在右首的那名半老徐娘突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李茂勳就說道:“琳兒是我的親孫女,現在就這樣被殺了,屍骨無存。你也算是她的爺爺輩,怎麼能說出這種貪生怕死的話來。”
“李茂玉,你吼誰啊。如果不是你把琳兒寵成那樣,目中無人,頭腦簡單,傻子纔敢去找兩名化形期魔獸的麻煩。就算讓你遇到了,你敢去隨便招惹嗎?資質爛也就算了,還不好好修煉,整天跟在男人屁股後面鬼混。這樣你都不好好管管,任她把我們究山派的臉都丟光了,還好意思吼我。在說怎麼屍骨無存了,不是還給你尋了點骨灰回來了。”李茂勳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衝着那女人喊道。
看他們吵了起來,其餘的金丹修士全都低下頭,裝傻充愣起來。
“吵什麼吵,全都給我坐下。”李茂德眼看兩人不顧儀態地當衆吵起來,就對着二人罵道。
“哼。”兩人氣呼呼地坐下,不在理會對方。
李茂學明白掌門的心思,他根本就不是爲了那個每年浪費許多名貴靈藥,卻依舊修爲不漲的廢材,他是想打黑炎火的主意。
天古機算是倒黴了,前幾年鎮派之寶黑炎火被奪走,損失了大批修士。去年的魔界大戰,弘大真人藉着去助戰,保護凡界的名義去魔界撿漏。沒想到在混戰之中竟然重傷而回,聽說現在就靠各種名貴靈草吊着命,隨時都會沒命。
如果我們究山派得到那黑炎火,到時候也能像當年的天古機一樣,一下就成爲十大門派之一。那天古機這幾年早就從第一的位置給擠了下去,如果我們在賣把力,難說還能擠進前三也不一定。
只是那化形期的魔獸可不是這麼好招惹的,上次發現他們逃到了魔界,其它門派本想去魔界尋找他們,但是卻剛好遇到了這場大戰。現在連去魔界的通道都沒了,更不要提尋這黑炎了,所以全都扔掉了尋黑炎的心思。
不過前幾天有外門的弟子傳信回來,說是在那東臺小城發現有類似的人物出現。那地方几年也沒一個修士會路過,所以派了離那最近的築基弟子去看看,這幾天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
想到這些,李茂學對掌門說道:“掌門師兄,爲琳兒報仇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們恐怕打不過那兩頭化形期的魔獸。不如,聯合日弈宮和鳳溪門,合力拿下這兩頭魔獸,然後在平分得到的東西。”
“現在還不肯定是不是那兩頭魔獸又出現,在說這麼多的門派,我們幹嘛要找這兩個大派。他們實力太強,到時候拿了東西不分給我們,不是吃虧大了。”李茂德搖搖頭拒絕道。
李茂學這時卻慢慢勸解道:“師兄,我們吃不下那兩頭魔獸,如果就這樣放過太可惜。不如和這兩個目前最大的門派合作,然後提出要求,借他們的勢擠進十大門派。如果有這兩個門派的相助,總比我們獨自往裡擠要容易多了。”
“對,這個主意實在太好了,我贊成。”李茂勳也附和着說道。
“好。”李茂德下了決定,對大家正聲說道:“只要前方的消息確定下來,我們就去和日弈宮同鳳溪門交涉,爭取能和他們談下條件來。”然後他一掃下面金丹期的弟子,冷冷地說道:“你們都是李氏的直系族人,如果今天的消息有傳出去半分,你們是知道後果的。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部留在宵天殿中閉關,什麼時候事情訂下來,你們什麼時候在出關,聽到了沒有。”
十幾名金丹期的弟子都低下頭,齊聲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