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順正開着護甲上的防禦罩,很悠閒地在一旁看他們打鬥。她一點也不擔心小黑他們會吃虧,就算風穀子的修爲是元嬰後期,也不可能逃過他倆的攻擊。
然而她卻忘了自己,只看到風穀子掏出一個小銅人,噴出一口鮮血在上面,然後對着銅人掐了個法訣。法訣印入銅人身中,銅人見風就漲,瞬間身高就和十來丈高的冰晶巨人打了個平齊。
一銅一冰兩個巨人就打鬥在一起,每跨出一步都讓地面爲之抖動,還激起了滿天灰塵。揚起的灰塵讓周圍的視線變得模糊,和順便往後退開些。
突然身後微風一動,風穀子從和順身後的地下無聲無息地鑽出來,一把就抓住她。然後就聽到風穀子一聲慘叫,放開雙手猛地跳了出去。
風穀子看着碰到和順護甲的雙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好似被火燒過。
“你這壞人,還想偷襲我,這下吃大虧了吧。”和順指着他幸災樂禍地說道。
她的護甲混進了神龍鱗片,那可是好東西,把侵入和順身體的陽氣都化爲了力量存在護甲中。只要用靈力控制,這些火熱的天地之火就會自動塗在護甲上,誰要是輕易碰到她,那就是等着變成燒烤。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看自己逃不了,就想逮住最弱的做人質。竟然把自己弟子拿來做替身,也真夠狠心的。像你這種人沒有活着的意義,你還是乖乖地等死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小黑身後黑炎飛舞,目露兇光,一步步向風穀子走來。
原來風穀子趁着灰塵大,把三名還沒斷氣只是凍僵的弟子悄悄吸了過來,使用化形幻術,把他們三人變成了自己的樣子。想趁小黑忙着分辨誰纔是真身時,自己就悄悄用土遁前來捉拿和順。
他往之前站的地方看去,本來分散站在那的三名弟子早已沒有蹤影,他不由得開口問道:“我的三名弟子呢?”
小黑表情詫異地看着他,然後笑道:“這是表達關心,還是想在用他們來逃跑?沒用的,他們都化成灰燼了。”
風穀子死死地盯着小黑身上的黑炎火,想起了什麼,突然怒吼一聲,“竟然能把我煉的真元之火滅掉,又是黑色的火焰,難道這就是天古機丟失的火。好,既然如此,我就用本命法寶把你的黑火收走。”
跟隨着叫喊聲,他把手中的紅葫蘆扔了出去,馬上盤腿坐下,手中法訣飛速舞動。紅葫蘆快速變大,葫身上佈滿了一道道法陣,此時全部顯現出來,而這些法陣就是專門用來震壓各種火的威力。
紅葫蘆口衝着小黑,開始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想要把黑炎吸入到葫蘆中。
小黑冷笑一聲,“就憑你的這種自煉凡物,就以爲能收走我的黑炎,真是不自量力。”
風穀子兩耳不聞,只是不停地結着法訣。靈力輸送過快,他的五官都流下了鮮血,也不敢停下擦拭。
紅葫蘆的吸力越來越大,周圍的泥土草皮都被吸入其中,那被凍成冰晶的湖水,也一塊塊地被吸了進去。當風穀子雙眼變得通紅,滿臉全是鮮血時,就連在一旁打鬥的銅人和冰晶人,都阻擋不住這股吸力,全被吸入其中。
虎兒雙腿平穩地站着,雖沒有被直接吸進去,也被吸力慢慢地吸向葫蘆。而小黑的黑炎只被吸到葫蘆口處,就被他控制住,兩人爲此拼起了靈力。
突然,風穀子的手停止了,他沒有在結法訣,而是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呆住了。他慢慢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一個拳頭大的洞擊穿了心臟。
“你這老頭是不是傻啊,明明沒有人護陣,你還用這種拼靈力的方法,不是找死嗎?”和順站在他身後十步的地方,抓抓頭髮一臉無奈地說道。
而風穀子胸口上的洞,就是讓她用仙泣打出來的,足足用了一粒六級魔獸內丹的所有靈力。
只能說風穀子腦子生了鏽,讓和順鑽了空子。
這件紅葫蘆確是他的本命法寶,可以把各種火裝在其中,溶合之後爲自己所用。平時就是用裡面的火來煉氣煉丹,或是用來攻擊。平日裡到也沒遇到可以強壓住這種混合火的修士,所以沒吃過大虧。
而今天遇上了小黑,自己好不容易煉了幾百年的火輕易就被對方壓制,他就急得上了火。又看對方的攻擊也是用火,就想到用本命法寶把火吸走,如果對方也就沒有這些火,實力肯定要大大下聊。而且他還有些私心,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要在天古機發現前私吞下黑炎火。
然而他卻忘了一件事,這紅葫蘆雖然可以吸進萬物,卻只有一個口,葫蘆的屁股後面可不會影響到。所以前方被葫蘆吸得一片狼藉,而風穀子身後的東西卻完好無損。在加上自己平日用來煉火時,消耗的靈力非常大,就連防禦罩都不能抽出靈力打開,所以平時都是在秘室或是有弟子護陣的地方纔用。
以前的對手,不是直接就被放出的火燒死,要不就是大家都相熟,不會拼命,隨便打打就散了,所以他還沒有用這種方式攻擊過。
而今天一急一亂,他都沒考慮過這個事情。和順當時發現葫蘆屁股後面沒有吸力時,本想只是去後面躲避一下的,只是放輕腳步,就輕易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然後她在那站了許久,風穀子都只忙着全力馭動本命法寶,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和順就一不作二不休,拿出仙泣就對着他的胸口來了一下,沒想到就讓她順利得手了。
風穀子打死也沒想到,自己堂堂元嬰修士,竟然死在一個凡人手上。然而心臟被毀,他也只是靠着靈力支持着,這會早已是極限。
只見他頭一歪就斷了氣,而一個小人就出現在頭頂上方,身雖然死了,元嬰卻還活着。風穀子的元嬰抱着一個小葫蘆就想逃走,才竄出去,就迎面撞在了小黑漫天的黑炎之中。
他發出一聲慘烈的喊聲,元嬰就在黑炎中化爲了灰燼。
人一死,紅葫蘆就縮回原樣,掉落在地上。和順走上前去,想把它撿拾起來。手指還沒碰到葫蘆,就聽到細小的破裂聲。葫蘆像輕薄的瓷器那般,一下就裂成了碎片,然後又化成了細小的沙粒。
“只要主人死了,本命法寶也會毀掉,所以你是佔不到這個便宜的。”小黑收回了黑炎火,看到和順詫異的表情,向她解釋道。
和順不甘心地蹲下身,拿出一個小口袋,把這些紅色沙子全部收起來,又小心翼翼地裝到儲物袋中。然後憐惜地說:“怎麼也說是件好東西,就算化成了沙子,也總應該有以衆不同的地方吧,等我有空拿去煉化看看。”
然後她走到不遠處,撿起了扔在一旁的帷帽。剛纔爲了打準風穀子,她把擋着臉的帷帽給扔了。不過她沒打算在戴起來,而是收回到了儲物袋中,只要乘上青鸞碗,它那速度不可能讓人看清自己的長相。
“走吧。”小黑望着遠處的山嶽,靜靜地說道。
拿出青鸞碗,三人向東而去。而這時有一個人從遠處的山嶽中飛出來,把一個人放到了他們打鬥過的地方。然後又對着那人扔了個烈火術,把此人燒了個差不多,才又飛身離去。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又有幾人飛到湖邊,其中一人正是和順的熟人,範子南。他身邊除了那邊保護師妹的金丹修士外,還多了兩名元嬰期的老頭。
這範子南現在是一臉的血污,走路的動作看起來很不靈活,好似受了什麼重傷。只見他滿臉悲憤地一指地上,向兩個老頭說道:“師叔,師妹就是在這裡被他們殺死的。”
他指的地方正是和順他們走後,那個悄悄鑽出來的人,放火燒人的地方,地上只見到一些燒黑的碎渣和灰白的骨灰。那名金丹期的修士蹲下身,在碎渣中一翻,找出了一件完好無損的玉鈴。
他看着玉鈴,手掌不由得微微顫抖,趕快跪地帶着哭腔悲傷地說道:“師叔,我沒有保護好大小姐,請師叔責罰。”
然後不等兩位老頭開口,他擡起頭來,臉上已經滿是鼻涕眼淚。他悲憤地對天大吼道:“是誰,是誰幹的,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你,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我的大小姐啊,你死的好慘。”
叫喊完,他還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哭聲不斷。
範子南一副強忍痛苦,眼含淚水的表情仰頭長嘆。心中卻在腹誹,“你這老小子,怕被這兩老頭子一氣之下打死,竟然裝得如此悲痛。就算是被人屠殺全家滿門,也演不出你這副悲痛的樣子,連氣急吐血你都想得出來。”
看到此人哭得悲痛欲絕,這一胖一瘦兩老頭緊捏雙手,青筋直冒也只得先把一掌打死他的心思放下。
胖老頭一腳把他踢出去,怒聲罵道:“看在你對大小姐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就先暫時饒你一命。你給我好好交待,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琳兒,而你爲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看你全身完好無損,是不是給我偷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