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嶽雙星

‘林平之初入洛陽,便在王家所設的接風晚宴上,獨鬥前來找茬的‘九尾鬼狐’林九陽,並僅用十數招就兩度壓服這位名動江湖的魔教長老。當晚他使用的每一招都驚天動地,林九陽的獨門絕學‘飛天七擊’在他那裡也被破了個乾淨。林平之最後更是把劍架到了人家脖子上,逼得林九陽低頭認輸。’

自從這個消息傳出並被各方確認,時間已經過了足有半個多月,原本沸騰的中原江湖忽然寂靜下來,各方勢力都開始關注起這位新崛起的少年高手。而那些來自三山五嶽,先前還摩拳擦掌準備再和林平之大幹一場的漢子們也各回各處,準備貓冬了,沒了那些敢於繼續找林平之他家麻煩的人,之前被綁架劫走的鏢隊也自然被放了回來,大把的賠償銀子也如數的向洛陽上繳。

現在北地江湖上誰不知道衡山派出了個揮手間,就可以擺平魔教長老一級高手的人物,而這人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尤爲讓人發狂的是,他還老神在在的坐鎮洛陽,一副賴在那不準備回江南的樣子。那些得罪過林家王家,或是行爲不檢點的綠林道,和大部分的黑道人士,都在誠惶誠恐掰指頭算日子,求老天保佑,金刀王老爺子的壽辰趕緊過了,讓那煞星迴江南禍禍天魔教去吧,咱們北地邪道可沒跟他們五嶽劍派過不去。

想想東海海島島主司馬大,名聲多麼響亮的好漢子啊,都怕了他林平之了,帶着手下連夜乘船出海,準備在海外避一避那煞星的風頭。可結果倒好,被百藥門的諸石諸老怪給摸上船去,整整毒翻了一船人,弄得近百名好漢生死兩難。最後還是王老爺子出面求情,說‘大壽之前不宜血光過盛’,才讓那位煞星把手。結果人家還是把司馬大的棺材本都給敲詐出來,還頗有些不滿足的放話說:‘你們就偷笑去吧,虧了你們的船不夠快,要不然我就讓諸老先生毒倒你們整個島子,錢財地契我先接手過來,到時候你們的買命錢都得去借。’

這煞星實在太霸道了,整個北地江湖上的漢子們,實在少有敢跟他放對的。尤其那些主做沒本買賣的傢伙們,都有些惶恐,害怕那煞星與其他正派弟子們一樣,對山賊馬匪深惡痛絕,進而對他們大開殺戒。不少人還想四處拉關係,希望能和王家或是那煞星的手下們搭上線,也好買個平安。至於人家家開的買賣,福威鏢局,那是暢通五省,無一敢劫的。別說人家鏢隊還配備了大批能打能殺的趟子手,就是沒有趟子手押運,江北各地有耳朵的好漢們,也不敢去動上一動啊。

而這位名動江湖的五嶽新星,此刻正把着個小手爐,一臉閒適的盤坐在自己牀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淺酌。內功有成的他早已寒暑不侵,所以身上仍是一襲深藍色的長袍,再配上他英俊的相貌和一身由骨子裡散發出的懶散勁,整個人實在是沒一絲的煙火氣,倒是更像個青年秀才。

“如此悠閒的日子,若是邀上三五知心好友,一邊暢談一邊飲酒,那纔是神仙般的日子,可惜令狐沖這倒黴鬼還在川中遭罪,也不知他現在的劍法如何了,重樓這個見色忘友的王八蛋更是不知道在哪蹲着,弄到現在連個一起喝酒的人都沒有,真是寂寞啊。田伯光雖然聲名狼藉,但卻不失爲一條真漢子,可惜避我如蛇蠍,都兩年沒照上一面了,也不知啥時候能再一齊喝上一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帶着幾分熏熏之意的抓過酒壺,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林平之迷迷糊糊的嘀咕道:“可惜嫣兒這小丫頭不在,連個給倒酒的都沒有。一晃半年沒見嫣兒了,也怪想她的,不過上次不告而別,從水道游出去,估計要是再見面,她肯定會給我臉色看吧。”原來林平之上次離開古墓,準備回衡山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時,紫嫣這小丫頭練功正是緊要關頭,她父母自然不會讓紫嫣繼續跟着林平之四處遊逛,免得把功夫練出什麼岔子。紫嫣年輕好玩,又跟着林平之出去去華山見識了一番,當然耐不住古墓的寂寞,而且小丫頭對練功也不怎麼上心,那麼多的高手寵着她、愛護她,哪有用她動手的時候。當她爹告訴她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練功,不能跟林平之出去時,小丫頭便三番五次的找林平之商量到時候怎麼偷跑出古墓,甚至連出逃路線都一二三條的給林平之羅列了出來,讓林平之很是無語。最後林平之還是不敢挑戰古墓大叔的權威,從水路偷偷的離開習藝近年的終南古墓。

在林平之藉着酒勁不斷唏噓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他驚醒,‘碰’的一聲,門被狠狠推開,王家駒大步的走進屋,拉起林平之就要走,一邊拽林平之還一邊連聲說:“平之,快走,快走,有熱鬧可看。”

林平之卻不緊不慢的下牀,懶懶的問道:“你不是去打獵了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什麼熱鬧讓你急成這樣,難不成是品花樓又來了西域舞姬?”

王家俊氣哼哼的道:“平之你可別跟我提什麼品花樓,一提起我就來氣,上次我和大哥陪你同去品花樓,結果事後被大伯和爹爹知道,差點打斷了我倆的腿,而你卻屁事沒有。爹爹還說你精通音律,去那不過是聽聽曲子,不失你風liu少俠的身份,而我倆去那能幹嘛,整天的就知道嬉戲玩鬧,不用心習武練功,最後還罰我們在院子裡思過三天。平之你說,你是俠少風liu,那我們又什麼?”

林平之偷笑道:“紈絝子弟唄。”

“平之你快點,可沒功夫和你鬥嘴,人家那邊劍拔弩張,馬上就要開打了,去的晚了可就什麼也看不到了。”王家駒抓過林平之的小酒壺‘咕咚咕咚’的連喝好幾口,仍是催促道。

聽到有熱鬧看,林平之也來了勁,略一運功,將酒意散去,然後換了雙鞋便跟着王家駒匆匆而去,一邊走還一邊打聽具體情況。林平之出行,白二和小七自然得隨行保護,二人帶了十多名好手,緊緊跟在林平之身後。林平之和王家駒坐馬車,剩下衆人紛紛騎馬,一聲招呼便浩浩蕩蕩的出門,向南郊夫子廟趕去。

王家駒在馬車上給林平之介紹道:“我與大哥今日出去打獵,回來時路過南城外的夫子廟,發現有不少江湖人都聚在那裡,我倆一想這自然是有熱鬧,所以便差人去打聽了一番。嘿嘿,果不出所料,兩幫人在廟裡邊對峙着,剩下的人則在看熱鬧。說起來,其中一幫人還和平之你帶點關係。”

林平之本來因爲馬車顛簸所緊皺的眉頭當即一揚,不確定的問道:“和我有關係,誰啊?”

“華山派、泰山派和你們衡山派同爲五嶽劍派,不算是沒關係吧。他們兩派一共將近十名弟子,分別由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弟子帶着,說是叫什麼‘樑師兄’、‘遲師兄’的,平之你認識不?”

林平之想了想道:“姓樑的和姓遲的?那可能是華山樑發和泰山派的遲百城吧,他倆可都算是五嶽劍派精英弟子,遲百城更是和令狐沖一樣,貴爲泰山派掌門弟子,只不過他的名頭沒有令狐沖大,功夫沒有令狐沖高而已。不過若按彼此地位來排個備份,那我可能還得叫他句‘遲師兄’呢。”

“掌門弟子?”王家駒驚呼一聲,“那不就是未來的泰山掌門麼,還真有些分量啊。他們兩派的弟子,齊齊圍住了三名使劍的老者,雙方在爭辯着什麼,我看他們一時半會也打不起來,便趕緊回去找你了,也不知他們現在打起來沒有,希望沒有錯過精彩的部分。”

林平之笑笑道:“到了低頭不就知道了,現在着急也沒用。要是錯過了打鬥,那我也可以去和那兩派的師兄弟們聯繫一下,讓他們和你切磋切磋,也讓你動手過過癮。”

“平之你又逗我,我的這幾手功夫你還不知道,一般的地痞無賴我對付着還成,要真是你們五嶽劍派這樣的名門大派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我是一定打不過的了。不過這次就算見不到打鬥場面,也不賠本,畢竟一下就見到兩名五嶽劍派的未來掌門,那也不錯。”

“兩個五嶽劍派未來掌門?遲百城算一個,那另一個呢,難道是我麼?”

王家駒滿頭黑線的道:“無論你將來是不是衡山掌門,我們現在也是天天見面好不好。我說的是令狐沖,就是那個和你並稱的華山大弟子,他們那些華山派的人說:‘等一會令狐師兄過來,在做決定吧,現在我們只要拖住對方三人就好。’,他們華山的‘令狐師兄’可能就令狐沖一人了吧。”

林平之點點頭,暗道:“令狐沖麼,這樣居然也能見到他,還真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呢。”

林平之先是在江北大殺四方,然後又是以強勁實力擊敗了魔教的成名高手林九陽,算是把自己的名頭徹底打響。而在川中默默奮戰了兩年之久的令狐沖,也終於等到了一飛沖天,名揚天下的機會。因爲劉正風要金盆洗手,所以五嶽劍派大批高手要去衡山,天魔教自然藉機在川中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不過嶽不羣離開之前也有佈置,他和天門高調離川,就是要暗示天魔教:‘五嶽劍派的成名高手都走了,你們要有動作就趕緊’。可實際上,只有嶽不羣、天門、定靜、丁勉、陸柏、費斌這些個名氣響亮的人大搖大擺離開,泰山派、嵩山派、南嶽衡山、北嶽恆山都秘密派遣了不少長老級人物潛伏在峨眉和青城兩派,像是嵩山副掌門湯英鶚、九曲劍鍾鎮,恆山定逸,華山甯中則這些名氣響的,也有天門的一幫子師弟,林平之的一票師叔這些名氣不太響,但也實力堅強的人物,準備在天魔教露出獠牙之際,把他們的牙敲斷,腿打折,解開一團亂麻般的川中拉鋸戰。

具體戰況十分慘烈,一方是蓄謀已久,一方是有心算無心,雙方的高手向下餃子一樣紛紛隕落,那些功夫高、名氣大的還能保條命,而那些平時少流汗,功夫比較水皮的則乾脆走上了投胎的康莊大道。嶽不羣和天門等人的迴歸,更是給了天魔教致命一擊,將天魔教在川中的所有勢力一舉擊潰,甚至連唐門百年老宅這個最大的天魔教‘根據地’也給攻破了。不提五嶽劍派在‘決戰’勝利後,將唐門和天魔教的產業連根拔起。單說令狐沖在‘戰後’帶領五嶽劍派二代弟子,掃蕩魔教餘孽時,以獨孤九劍連殺十三名天魔教好手,最後更是在一打一當中,一劍刺穿了天魔教長老羅中方的喉嚨。要知道,這羅中方可是天魔教立教之時‘創派長老’,真真正正的百戰餘生,屍山血海裡爬出來高手,當年圍攻林九陽的就有他。在川中大戰最後一役裡,他可是力敵嵩山派神鞭鄧八公、錦毛獅高克新和泰山派天鬆、天乙四人的輪番進攻,先後滅掉了高克新和天鬆,又廢了鄧八公一手一腳,臨走還順便給天乙毀了容,而自身緊緊受了點輕傷。就是這樣強橫的天魔教長老,被令狐沖連刺二十一劍,最後還是逃不過那穿喉一劍,被直接了賬。

如此一來,令狐沖在江湖上引起的震動決不下於林平之的一路血腥,‘五嶽雙星’的名頭更是響徹大江南北。令狐沖的劍法飄逸到無跡,可又偏偏透着‘狂猛’,是的,‘狂猛’,因爲外人根本不知道獨孤九劍的劍法要旨,自然會將‘料敵先機,攻其必救’的進攻方式理解爲‘狂猛’一流。而林平之則以辣手無情和功夫的詭秘莫測而著稱,有人說他劍出無影,外號‘無影劍’恰當,還有人說他以指做劍,劍氣無形,‘無形劍’更貼切,不過江北的漢子們還是更願意親切的稱他爲‘那個煞星’。總之,林平之和令狐沖在這個江湖動盪,爭鬥不斷的年代,打出了自己的風格和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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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重逢嫣然》敬請期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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