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想不到你令狐沖竟然還會馴獸騎禽之術。不會是你學藝未精被這鶴兒叼去了吧。”東方笑道。
“你不信?”說着,令狐沖一腳踏出圍欄,輕功一越,飛身騎上那隻紅冠仙鶴。
大手親暱的撫摸這仙鶴潔白的羽毛道:“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而仙鶴彷彿並不領情,左右晃動着身體想將身上的不速之客趕走。
“哈哈哈!鶴兒說不認識你。”東方不禁被這一幕逗樂。
“白兒,趁着桃谷六仙他們還沒醒,我們不如騎着鶴兒逃跑吧!”
“逃跑?這是爲何?”
“其實與他人無關,是我令狐沖想要與東方白享受單獨相處的時光罷了!怎麼樣?白兒,我們一起逃吧?”令狐爽朗的笑道向東方伸出雙手。
也許,是一時感動;也許,是嚮往已久得;也許,只是令狐臉上的笑太過耀眼。東方毫不猶豫,射出紅袖讓令狐將自己捲入懷中。
兩人相擁跨坐在仙鶴之上,在無邊的金色雲海中十指相扣,互相依偎。
一瞬間,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
江湖紛爭,千秋霸業,正邪對抗,在此時全然化爲虛無!
“令狐沖,我好想和你一起就這麼一直飛下去。”東方依偎着令狐的肩膀道。
輕吻着東方的眉心,令狐心道“待我辦了那件事,我們便再也不會分開。”
黑木崖上的教衆只看見在刺眼的朝霞中,飛舞着一對令人羨慕得神仙眷侶。
仙鶴們不知飛行了多久,儼然已經飛出了黑木崖地界,俯視身下,一片青色的連綿山峰立於足下。
沒想到,仙鶴竟然帶着兩人飛躍千里到了令狐沖長大的地方——華山。
“看,山崖之間好像有什麼正在發光的東西!”只見縱橫交錯的崖壁之間閃爍着一簇青芒。
待仙鶴飛近,東方紅袖一捲將那簇青芒收入掌中道:“竟是一把寶劍。”此劍只有劍身而無劍鞘,長約八寸通體碧綠,造型玲瓏小巧,儼然是女子之物。
“這不是碧水劍麼!被我們尋到也未免過於巧合了吧。”令狐沖當下便識出,此劍就是當年小師妹的那把碧水劍。
“此話怎講?”東方好奇問道。
一些零星的記憶在令狐沖腦中重組起來,將一些模糊的往事又挖了出來。
嘆了口氣,令狐稍有失神:“此劍名喚碧水,原是我師孃寧女俠的隨身佩劍。到了我小師妹嶽靈山十八歲那年,師孃便將此劍作爲壽辰賀禮贈與小師妹。可惜......”
“可惜什麼?”難得看到令狐這般欲言又止得模樣。
“可惜,當年我嫉妒小師妹與林平之曖昧。在比武練劍之時,心生嫉妒,出手沒了分寸,失手將這碧水劍打落華山之下,從此再無碧水蹤影。而我與小師妹,也因爲碧水劍,徹底斷了情念。”也許是想到師孃和小師妹得慘死,令狐沖得聲線越發得低沉。
“愛一個人往往是無法選擇的,嶽靈山也算是難得的癡情人。”想到嶽靈山的遭遇,東方心中豁然開朗,與之對比,自己也許算是幸運的。
“一定是小師妹顯靈,讓我們找到碧水寶劍,不然怎會有此緣分。她泉下有知,也一定希望我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聞言,碧水劍身竟是生出陣陣波光,在東方的手中蠢蠢欲動。“竟然識主?果真是把好劍。”寶劍在手,東方迫不及待的想要舞弄一番。
當即從鶴身一越,縱身華山中一塊立於山顛得巨石之上。
東方青絲未束,手握碧水,便再這巨石之上打出數招劍訣。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沉浮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浪濤塵盡紅塵事幾多驕?清風笑,盡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朝。蒼生在,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隨口哼唱的歌謠竟也與其使出的劍招異常合拍,就好似精心編排的歌舞一般。
令狐沖也一併落下,沉醉的欣賞着眼前得一幕。成對得仙鶴彷彿也沉迷於東方的歌喉,一圈一圈旋在巨石周圍,不願離去。
“好!”令狐沖抽出隨身長蕭,伴着東方的曲調合奏起來。
“都說,曲洋與劉正風是音律界百年難遇得奇才,他們合奏的笑傲江湖曲,世間再無人能將其超越。而今,我與白兒蕭劍和鳴。白兒隨口一唱,就爲這神曲注入歌詞,且將這曲笑傲江湖得本意唱的淋漓盡致。想必曲劉二人,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曲畢,令狐沖感嘆道。
兩人對立而視,皆放聲大笑。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令狐沖也拔出佩劍,做了一個“請”得姿勢。東方上揚着嘴角舉劍攻去。
華山之間,雙箭交合之音不絕於耳,羣山之中,兩個迅速竄動的模糊身影打鬧的不亦樂乎。
於此同時,江湖上赫赫有名得“天下第一莊”內,正上演着一場悲劇。
莊內,無論男女老少皆葬身與血海之中。地道內,一個婦人面色驚慌的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快速向出口奔跑着。“芸兒不怕,待娘跑出了地道,我們就安全了.....”
東方與令狐沖這一次練劍切磋竟然一路從華山之底打到了華山之顛。
思過崖腐朽的石碑下,大字躺着兩個身影。 兩人身側,一長一短兩把寶劍交錯的插在山崖之上。
“白兒,沒想到你得內功竟然如此之高!激戰三日,我們都沒分出勝負。”令狐沖上氣不接下氣得說着。
東方也仰面躺在令狐一側,香汗淋漓,會心道:“若不是我使出葵花寶典,也當真不是你的對手。若,只比劍術,我必定不如你。”說着東方撐起身子,向思過崖上的洞穴走去。
“你去哪?”令狐神色有些着急,差不多第十日了,難道白兒要走了麼?
無奈的撇了對方一眼,東方道:“我是要去泡澡!警告你,不許偷看哦!”想起當年自己被令狐沖強行推入水中共浴,東方臉上不禁佈滿紅雲。
“嗯!我在洞外守着。”令狐臉上也微微泛紅,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