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令狐沖已經拿定主意道:“我與東方不敗在幾日前已經見面,到昨日爲止還未曾分開過。原來,她一直隱居在黑木崖附近,我們見面後比劍練招,在華山比試了整整三日都不曾分開。若是不信,可傳令華山派弟子前來作證,是否連續三日都聽到我們對劍的聲音便知。”令狐不擅長說謊,可有些話可以選擇隱藏。
衆人又是一片議論。“你們百日練劍不曾分開,那晚上呢?難道令狐掌門晚上還於那魔教妖女一起同牀共枕成?”
“這.....”令狐很想說是,可是盈盈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令狐沖有些愧疚。
“令狐盟主,那魔頭一定是趁着盟主熟睡之際趁夜離開華山屠殺我全莊性命。令狐盟主,這針線在手,證據確鑿,請一定要爲我們孤兒寡母做主,殺了東方不敗那個魔頭。”金氏說着又泣不成聲跪在地上。
在座英雄見狀也是多有悲切,金莊主可謂是武林中少有的“好人”,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漢都受過其恩惠。金夫人雖不懂武卻也是賢良淑德,江湖好漢都尊稱她爲“嫂子”。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善良好施的家庭一夜間支離破碎!
“令狐盟主,我們在做諸位都願前去誅殺東方不敗,只要你發個話,我們即刻就去!”
堂下的請命聲一浪接着一浪。他們武器精良人數衆多皆是有備而來。一個個都等着令狐沖一聲令下。
“大家稍安勿躁,我與東方不敗昨夜確實沒分開過。我可以作證天下第一莊的血案確實與她無關。此事太過蹊蹺,必是有人嫁禍於她。”令狐下定決心,若是衆人還是不能相信就把昨夜之事全盤托出。反正也是決定了下半輩子與白兒攜手的,被人知道也無妨。
“令狐沖,我們尊稱你一聲盟主是希望你能帶領我們正派人世消滅邪教。可是,你現在所言句句無不是在包庇那個魔教妖女!讓我們好生失望!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諸位英雄請息怒,東方不敗原是我日月神教的叛徒,她最拿手的招數便是蠱惑人心,以前日月神教教衆無不是服用了她的各種毒藥對他言聽計從。我夫君也是個凡人,莫非是在和東方不敗練劍的過程中被那妖女蠱惑了?若不是中了她的邪術,嫉惡如仇的令狐盟主又怎會如此失態?”殿內一位紫一女子道,說這一席話時,表情甚爲感人。
“不,我並沒有中什麼邪術。我們確實一整晚都在一起,我抱着她睡的,若是她起身趕往別處我怎麼會不知道!”令狐急了,盈盈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你不該這麼說白兒。
“衝哥,你受苦了,我不該讓你一人去對付東方不敗。不然你也不會被邪術迷惑。諸位英雄,在下的朋友藍鳳凰與東方不敗交手後,被打成重傷,至今還未康復,可她也說出了東方不敗魔頭可能沒有那麼壞這種話,想必她也是被迷惑了吧。不然,怎麼可能被打傷了還說那人好話呢?諸位英雄,你們說可有道理? ”
“怪不得,今日令狐盟主態度怪異,處處維護那魔頭,原來是中了邪術。爲今之計還是速速爲令狐盟主和你那位朋友療傷祛邪纔好。可是,如此一來,我們便羣龍無首,如何是好?”
任盈盈走上盟主寶座單膝跪在令狐沖身側,一隻手撫摸着令狐有些憤怒的眼角低語道:“衝哥,所有事我都會爲你辦好。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和東方不敗有任何牽連。”
“不,你不能冤枉好.......”令狐話音未落,一枚鋒利的銀針在令狐腦後一閃而過。
扶着昏睡的令狐沖,任盈盈正坐在盟主的寶座上。眼角慢慢劃下一滴眼淚道:“東方不敗欺人太甚,先殺了金莊主一家後又對我相公種下邪術,此等卑劣行徑江湖之上人人得而誅之。現在令狐盟主神智未清,若大家不嫌棄,我任盈盈願代替夫君暫任盟主之位,帶領大家擊殺女魔頭東方不敗! ”
華山絕頂,諸多山峰皆被雲霧纏繞在山腰間。朦朧中,一襲白衣飛入雲層,消失在羣山之間。此處可謂是華山最險要處,也是衆華山弟子都不敢輕易踏足的險地——後山。
白色的身影在山間一出隱蔽的竹屋前站穩腳步,見到屋內之人正閉目盤膝於一塊寒玉石上,不禁捋了捋銀白的鬍鬚露出些許贊意。
“人是鐵飯是綱,一頓不吃餓得慌。”說罷,白衣老者從食盒中拿出了一隻肥雞和兩個小菜。
聞言,寒玉石上之人忽的睜開眼睛,墨色的眸子異常明亮,女子吐納之間數縷寒氣吞吐其中。收功後,女子輕盈的跳下寒玉石,幫着老者一起擺放桌上的食物和餐具。
“東方丫頭,你怎麼不問我爲何將你困於這竹屋多日,究竟居心何在呢?”當初,老者以比劍爲名將女子引入華山的後山,定下敗者契約,將女子困於後山竹屋,還以爲剛強如這位女子,必定會百般掙脫,難以應付,卻沒想是眼前這般乖順的景象。
女子身着之色鮮紅似血,赤色的水秀輕掩口鼻淡淡笑道:“若是別人,我自是不允。可若是你風清揚前輩,那便另當別論。你若是要害我,當年就不會耗損內力救我性命。”
“難道你不好奇我爲何帶你來此?”啃着東方遞來的雞腿,老者笑問。
“我東方不敗雖不是武林正派,可也是信守承諾之人。願賭服輸,既然答應了在此陪你清修三月,便不會食言。況且你這裡有肥雞,有美酒。地勢險要,終年無人問津也算是清修的好去處。”東方茗了口杯中清酒,眼神往返在那塊青底白玉的寒石上打轉。
心想,此石不知是何處尋得。最初坐於石上,不出片刻便感覺萬千寒意由心而生,即使用全部內力抵禦也吃不消半個時辰。現今,利用此石修煉,東方竟覺得近幾年來增長緩慢的內力在不過短短三日中,竟像雨後春筍般節節增長。心中不僅大喜,修煉的異常貪婪。
風清揚凝視着寒玉石,神情中有些波動片刻後又變的波瀾不驚道:“丫頭,你可知爲何幾十年來,我在江湖上消聲滅跡,終年躲在着荒山野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