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個畜生,老子要撕了你!”
嚮應天聲嘶力竭地驚呼着,便如肥豬被宰殺前那絕望的鳴叫一般。
咋眼一看,此時他臉上,全身上下已是血跡斑斑,左腿也已然六脈神劍所報廢。
若非他拼死一搏,只怕這六脈神劍已然將他身體穿透了。
然而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他已身受重傷,但仍強自忍住。
竟是一閃身,以閃電般的速度欺到慕容復身前,當空一掌拍出。
呼!
慕容複方才被他一擊震退,已是幾乎功力耗盡,在一旁氣喘吁吁,正想讓黃裳前來將其擊殺,不想對方竟是突然出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倉促間匆忙揮掌相抗,不料竟是被對方直接碾壓而過。
砰!
此刻,他只覺全身親飄飄的,當空倒飛而去,竟是再提不起絲毫力氣。
“慕容兄!”
“慕容公子!”
“師父!”
“慕容,大哥!”
衆人的叫聲在慕容復耳中聽來,已是那麼的模糊。
直到被黃裳接下,渡入了一股真力,方纔恢復意識。
“慕容兄,你可別死啊,你死了我找誰打架去!”
黃裳右掌貼在慕容復身後,叫喊着,既是難過又是擔心。
而其餘衆人,皆是一臉的憂傷和擔憂。 щшш●TTκan●¢o
慕容復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放心吧,我命大着呢,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哈哈哈,你他孃的別在這兒放大話了,要死也是你先死,老子纔不要在你面前先死!”
慕容復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過頭去看向應天,此時他也已癱坐在地,傷痕累累。喘着粗氣。
“快,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內力耗盡,我已斬斷了他十八條經脈,快殺了他!”
嚮應天面上頓時一陣驚慌,他現在已確是強弩之末。全身內力所剩無幾,左腳筋骨也已被“劍氣”所斬斷,哪還有什麼戰鬥力。
“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有神功在手,你們若殺了我,就別想得到”
他一邊說着,卻是伸手往身後的石門嵌去,便想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然後打開石門,趁機逃跑。
這密道內許多石門,一旦打開。便會進入另一條甬道,這四通八達而複雜的密道佈置,一旦讓他得以逃走,便很難再捉到。
若是再讓他搬得救命,兩面夾擊,那己放仍是必死無疑。
“哼。老子先殺了你,還不是照樣能從你身上搜出來!”
黃裳一邊得意地說着。慢慢走將過去。
突然之間,鄧百川面上一陣吃緊,提醒道:“小心,別讓他逃了!”
一邊說着,當即一步踏出,凌空躍去,瞬間欺近,石破天驚當空推出。
而此時,嚮應天也已然將身後的石門推了開來,見得對方突然欺來,當即提起最後一絲內勁,還以一掌。
鄧百川面色一變,頓時被擊退了開去。
嚮應天嘴角閃過一絲陰笑,隨即轉身就跑。
“你這王八蛋,又跟老子玩兒陰的!”
黃裳破罵一聲,雙腳齊動,登時以蛇行狸翻之術瞬間欺到了對方身後。
下一刻,摧心掌全力推出,轟然砸向對方後背。
砰!
毫無懸念,毫無死亡的徵兆,一掌下去,嚮應天當即匍匐在地,背上已被深深陷入了一個掌印。
就連如此堅硬的地面,也是被掌力的餘威所波及,露出了絲絲裂縫,血跡便如流水一般,從他口中慢慢滲透了出來。
“哼,你不是很狂妄嗎?站起來給大爺看看啊!”
發完最後這全力一擊,黃裳也是精疲力竭,癱軟在地,但嘴裡仍是罵個不停。
直到將心裡的怒氣都宣泄往後,方纔就地盤坐,閉目入定,恢復真氣,運功傷勢。
“公子爺,公子爺你沒事吧?”
此刻,衆人皆是早已入定,快速恢復着功力,運功療傷。
但鄧百川身爲燕子塢家臣,見得慕容復受傷如此,哪還顧得了自己。
這五人中要說受傷最爲嚴重的當爲慕容復,但他卻仍是沒有開始運功療傷。
“我沒事,你趕緊去那孫子的屍體上搜一下,他身上應該有塊獸皮,還有,把他剛纔用的六塊令牌都先給我拿好,在我沒醒來之前,誰也不要給。”
慕容復一邊喘着粗氣,吃力地說着,便似每說一個字,都要花很大力氣。
見得慕容復竟然不顧傷勢,都要先把這兩樣東西交代清楚,鄧百川自然明白它的重要性。
要知道如此重的傷勢,若是不能及時恢復真氣,運功療傷,那極有可能會留下暗傷的。
鄧百川一臉堅定地點頭道:“嗯,你放心吧公子爺,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任何人拿走的!”
慕容復點點頭道:“好了,你先別管我了,先把東西拿到手,我要開始運功療傷了。”
說着,頓時咬着牙,強自支撐着身體盤膝而坐,瞬間進入入定狀態。
他之所以一直撐到現在,一定要把話給交代清楚了,方纔運功療傷。
一則是這五人中,唯有鄧百川還有些許功力,倒也不用那麼急着療傷。
二則他是不放心黃裳這人,兩人關係再好,黃裳這人的心機他卻始終摸不透。
他在嚮應天手裡吃過虧,自然知道嚮應天武功的厲害,雖是身爲朝廷重臣,以黃裳的機智,卻是決計不會爲了立功而不要性命的人。
而且在平日的相處也可以看出,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武癡,對武功的興趣甚至比對女人的興趣還大。
興許他此番費盡心思、不顧危險也要前來剿滅明教,很可能是早已將乾坤大挪移的情況打探清楚,此番目的之一便是衝着乾坤大挪移而來。
他不怕黃裳練習,畢竟是衆人以性命相搏的戰利品,怕只怕黃裳先他一步,趁衆人入定,拿着乾坤大挪移和聖火令跑了。
不多時,鄧百川果真在嚮應天屍體上找到了一塊陳舊的獸皮,和兩枚聖火令。
初得這獸皮時,鄧百川面上一陣疑惑,暗道:“這不過是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獸皮而已,公子爺爲什麼把它看得這麼重?”
爲了進一步確認,他又仔細翻看了一番,確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難道是我找錯了?先不管了,還是先把它收起來,等公子爺醒來再問問他吧。”
緊接着,又站起身來,把先前被慕容複用內力嵌入石壁的聖火令,以內力逼了出來。
爲了進一步確認這塊獸皮是否真是慕容復所說的那塊,他又四處找了一番。
甚至跑到了嚮應天練功的密室,確實再無發現其他獸皮。
至此,他纔開始將東西都收好,走到慕容復身旁,見他已然進入了入定狀態,方纔盤膝而坐,恢復起傷勢來。
不多時,整座密道內開始變得異常安靜,除了呼吸吐納聲,便再無半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