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而潮溼的天牢裡,一個人,正被鐵鏈鎖着,懸於鐵架之上,後肩被掛了兩個鐵鉤,赧然是被鎖住了琵琶骨。
在其隔壁牢房,兩男一女正躺在穀草上,顯得痠軟無力。
不多時,鐵門“嘎吱”而開,迎面走來一個身穿鐵甲,披着大紅錦袍的男子,神情甚是威嚴。
在他身後,緊跟着一個鼻子極大、身形極高的漢子,一進天牢來,兩人便往後肩被鎖着琵琶骨的這人牢房走來。
大紅錦袍的男子看着這人,神情甚是輕蔑,臉上竟是得意之色。
“哼,你武功再高,還不是淪爲本將軍的階下囚了,哈哈哈”
這人滿眼凌厲地瞪着他,臉上卻甚是不屑。
“哼,你休得得意,早晚有一天我定滅了你的一品堂。”
赫連鐵樹大笑,輕蔑地看着慕容復。
“哈哈哈,那等你逃出去後再說吧,這是本將軍第十八重天牢,莫說你被鎖了琵琶骨,就算你泰然自若地站在這兒,量你也逃不出去。”
慕容復投降後,由於他知道怎麼解悲酥清風的毒,加上武功極高,所以赫連鐵樹便鎖了他琵琶骨。
本還想拿下少林以及中原武林,但在慕容復的恐嚇下,他便先了回西夏,讓一品堂的人都學了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再一舉拿下中原。
而丐幫已經被慕容復打得一蹶不振,可謂是名存實亡,赫連鐵樹此行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便沒再去洛陽找丐幫麻煩。
如今來到西夏已是五日,赫連鐵樹也從慕容復那裡套來了不少功夫,但得的越多,他的野心卻變得越大。
“說吧,今天你要說門什麼武功出來。”
對於慕容復,赫連鐵樹即是恨又是怕,慕容復的實力讓他擔憂,還侮辱過他,讓他如何不恨。
若不是見還有用處,恐怕早就將慕容復殺之而後快了。
“你昨天不是才問我要了龍爪手的秘訣嗎,你這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慕容復現在雖是階下囚,但體內尚可運功,如今不僅功力已經恢復,而且也已突破到小成境界,實力又取得了提升。
但被鎖住了琵琶骨,無法動彈,若要強行運功將鐵鉤逼出體外,那隻能連骨頭也一連被折斷,就從此殘廢了。
是以如今慕容復可謂是一隻被鎖住的老虎,只要鎖一打開,便可一切迎刃而解,量他十八二十八天牢也擋他不住。
“哈哈哈,本將軍這一品堂的高手麼多,就這幾門武功怎麼夠練,你最好還是乖乖地說出來,否則,本將軍就先把你老婆拉去給兄弟們享用,然後再殺了,哈哈哈”
赫連鐵樹看着王語嫣,眼裡竟是得意之色,言語中傲慢無比。
“你”
慕容復咬牙切齒,雖然心裡已是憤怒到了極點,但卻無可奈何。
有些事,明明在你眼前,你很想做,卻做不了,恐怕世上最痛苦的事也莫過如此。
“別,別傷害王姑娘,我告訴你,我也會武功。”
由於慕容復橫插一腳,莽牯朱蛤讓他給吃了,是以如今的段譽可沒百毒不侵的身體,眼下中了悲酥清風的毒,全身痠軟無力。
聽得赫連鐵樹要傷害王語嫣,頓時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武功在他眼裡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看得有多重要,爲了王語嫣,恐怕是要他命,他也在所不惜。
赫連鐵樹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那日段譽在千軍萬馬中游刃有餘地躲避衆多士兵時的步法,眼裡不禁開始閃着精光。
“哦,我倒忘了,你這小子也有一門奇怪的步法,哈哈哈,好,只要你肯說出來,我就答應你絕不傷害這位王姑娘,而且每天給你大魚大肉。”
赫連鐵樹陰笑着,向段譽那邊走了去。
慕容復臉色一變,暗道:“你大爺,這傻小子看着聰明,怎麼淨是幹些傻事?”
慕容復雖說教赫連鐵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但可沒把斗轉星移這些蓋世武功說出來,只是隨意說些武功來忽悠他而已。
那些百家武學,他本就沒放在眼裡,倘若真讓這些西夏人學到那厲害的武功,那以後滅起這一品堂來,可就難了。
他不是那種心胸寬曠的人,有仇不會埋在心裡,即使對方再強大,那也勢必會報仇。
段譽的武功雖不咋樣,但他所知道的那些都是一等一的絕學,什麼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哪一門不是一流絕學?
“哈哈哈,那傻小子能有什麼武功,他要真有那麼厲害,就不會區區幾十個小兵都擺脫不了了。”
慕容復一邊說着,使勁眨着眼睛,但段譽壓根兒就沒往他這邊看。
赫連鐵樹登時愣住,覺得慕容復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就這小子的武功,連四大惡人都打不過,武功能有多厲害?
“哼,誰說的,你會凌波微步我也會,你會北冥神功我也會。”
段譽洋洋自得地說着,想來是想在王語嫣面前表現表現,慕容復處處都比他好。
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也肯定“羨慕”、“嫉妒”、“恨”死了,眼下能救王語嫣,他能不爭着表現麼?
慕容復一臉的愕然,撇了撇嘴,臉上甚是尷尬,這傻小子怎麼還越激越猛了呢?
“什麼北冥神功,什麼凌波微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嘿嘿,你不承認就算了,赫連將軍,信不信由你,哼,不過你要傷害王姑娘就先殺了我吧。”
段譽冷哼一聲,一臉的視死如歸,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氣。
赫連鐵樹稍作凝思,微眯雙眼,突然笑道:“哼,人人都說南慕容足智多謀,所以我還是相信你這傻小子的話。”
隨即,又瞟嚮慕容復,眼中殺機畢現,道:“南慕容,你最好不要讓本將軍發現你在在拿些破武功騙我,否則,本將軍定會殺了你!”
段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輕描淡寫道:“那好,那你先把我的毒解了。”
赫連鐵樹嘴角露出一絲陰笑,段譽的步法那天他可是親眼見到過,況且口中還說會慕容復的武功,解了你的毒,那不是等於放了你嗎?
“哼,別忘了你是我的俘虜,給你大魚大肉已經不錯了,否則本將軍現在就把你吊起來,像他一樣,然後再把這姑娘帶走!”
說着,赫連鐵樹便真欲命人將王語嫣帶走。
段譽面色一慌,急道:“別,別,我給你說就是,只要你不傷害王姑娘。”
慕容復鐵青着臉,瞬間無語,這什麼事兒,這麼一恐嚇你就趕緊屈服了,比起那時在無量劍宮,簡直都還不如。
“段公子,你不必爲我這麼做,我”
王語嫣顯得有些尷尬,她本想說我已是表哥的妻子,但還是沒說出來。
她本就心性善良,不忍心傷害別人,再怎麼說段譽也是爲了她,這時候說這話確實是有點太過了。
段譽撓着頭,憨笑着道:“沒事兒,王姑娘,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咳咳”
慕容復滿臉通紅,甚是尷尬,這還當不當人家存在了?
公冶乾白了段譽一眼,罵道:“哼,段公子,小姐已經是公子爺的人了,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段譽尷尬一笑,低下了頭,看起來甚是失落的樣子。
“沒,沒,我知道,我就是想一直守護神仙姐姐,慕容公子,你不要誤解”
慕容復冷冷地道:“哼,你明白就好。”
聽得幾人的話,赫連鐵樹發現了三人的這層關係,嘴角不禁露出一絲陰笑。
“哈哈哈,這個有趣,段公子,你是不是很想娶這位王姑娘?”
段譽瞟了王語嫣一眼,眼中既是欣喜又是失落。
“想是想,但王姑娘是慕容公子的妻子,慕容公子是我的朋友,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我怎能奪人所好呢,何況王姑娘也不喜歡我,所以這是萬萬不行的”
雖是說得極不情願,但段譽這話卻說得格外真誠,至少在慕容複眼裡,他這話不像在說假。
但即使他沒有答應,那赫連鐵樹若真要這麼做,還會顧忌你願不願意麼?
狠狠地咬着牙,慕容復咆哮道:“赫連鐵樹,你若敢動語嫣一根汗毛,休想從我這兒騙到任何武功!”
赫連鐵樹大笑道:“哈哈哈,放心,你還有利用價值,我暫時不會傷害她,不過你的利用價值最好比他大一些,否則本將軍可就不知道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