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喝破本來的呂陽又驚又怒,自已來自未來的事只有他自已清楚,並沒有向任何一個人透露過,唯一知情的一個人便是盤古,可是盤古在自已體內,並困於混沌珠不得脫身,呂陽堅信要是這世上有一個人知道自已來歷的話,那非是鴻鈞不可。
想到這裡,呂陽渾身冰涼!若此人真是鴻鈞,那麼自已真是大事休矣,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那聲音輕笑一聲:“莫要胡思亂思,我不是鴻鈞,我說過,你想知道我是誰,過了這關便可以見到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聽到這人親口否定,呂陽神魂稍定,那聲音接着說道:“大道四法中,你已得其二,若是能破了這因果一關,你道可成矣,因果法則貫穿現在末來,冥冥中主導一切,你若能僥倖參悟,便可把握現在,窮通本來,可要好自爲之!”
聽着這人諄諄教導,呂陽心中慚愧,也有因爲自已不淡定而羞愧,也有爲無由疑了這位高人而難受,當下低聲應了,盤膝坐好,靜心參悟。
隨着呂陽入定之後,寧神入定,頂上現了三花慶雲,三色蓮花無風自動,各自放出雲氣靈光,照耀萬方,左邊那個金蓮忽然噴出一道金光,落地化成一面金鏡,而與此同時,右邊的灰蓮與中間的紫蓮,俱知自噴吐光華,俱化一面鏡子,三鏡高與天齊,可是鏡面迷濛一片。不知是何用途。
久不見說話的那人聲音再次響起:“善、善、善!三千小世界。爲一中世界!三千中世界,爲一大世界!三千大世界,不過微塵沙!你即了卻三世,因因化果,卻是看你如何選擇了!”
呂陽緩緩睜開眼睛,面前三面鏡子本來是迷濛一片,卻被呂陽眼光一照,頓時一片百色奇光飛過,鏡中現出千姿百態,無數人影在其上飛來閃現。明滅不定。
嘆了嘆氣,呂陽站起身來,先向左面那道金鏡走去。說也奇怪,呂陽剛到金鏡面那。那鏡面本來正在飛快閃現各種畫面,而呂陽一站到鏡面跟前時,鏡面頓時飛一陣奇彩,拉住呂陽一閃即入。
就在呂陽入金鏡以後,那個聲音悠悠一嘆:““世道無常,萬物唯新!至高宇宙之妙法,唯求生生不息,萬物變化繽紛!是故世道喜新而厭舊,天道求變而大道永恆!呂陽,到了這等關鍵時刻。卻是看你怎麼選擇,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未來?”
此刻的呂陽被金鏡一吸而入,心神一陣恍惚,好似一夢,揉了揉眼再看自已在一個大大宮殿之中,不由自主呻吟一聲:“這是那裡?”
耳邊傳來一聲嬌吒:“師兄,你可真沒用!被昊天用昊天鏡打下頭真昏倒了!”“昊天?”呂陽一陣好笑,下意識覺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昊天?還王母呢。自已明明在玄黃塔中,怎麼會跑到天宮來了?
呂陽悄悄眯縫眼一看,頓時瞪目結舌,眼前一個紅衣小女孩,明媚鮮妍。容貌極美,只是雙眉上揚。嘴脣極薄,眼帶煞氣,而現在這一對厲害大眼正在盯着遠方,眼神中除了焦急便是濃濃的厭棄之色。
呂陽不由得一怔,心道:“瑪的,我難道這又穿了?這少女是誰?”正在疑惑,旁邊又是幾聲傳來,其中一個少年湊了上來,卻是一個極爲清俊華美的少年,呂陽連忙閉上眼睛裝木頭,心中發愣:這又是那個?
那個少年伸用在呂陽面前晃了幾晃,見呂陽不爲所動,不由得憂色上臉:“瑤池師姐,大師兄是不是被我打傻了,這…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祖師回來,會不會降罪於我啊!”說到這裡,聲音已帶上了哭腔。
瑤池遲疑的望了呂陽一眼,見這個人如同木頭一樣,不由得心中一陣討厭,又見昊天在一旁大呼小叫,擡腳對着昊天小腿就是一下,昊天吃痛,怒道:“師姐,你沒事踢我幹麼?”
見昊天憤怒,那少女忽然噗哧一笑,嬌嗔道:“昊天,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膽子這麼小,東華這個傢伙醒來最好,醒不來也沒關係,若是祖師問起,有師姐我給你擔着呢。”
等的就是這句話,昊天又驚又嘻:“我就知道,還是師姐對我最好啦。”瑤池咯咯一陣嬌笑,伸手擰起昊天的耳朵,咬牙道:“你這小子,每次闖禍都是我給你收拾,你說,你要怎麼謝我?”
昊天吃痛不禁,咧起了嘴,一連聲求饒:“師姐最好了,剛是小弟不對,以後不敢啦,師姐以後說什麼就是什麼,全聽你的行不行?”
一聽昊天軟語相求,瑤池頓時心軟,鬆了手,嗔道:“信你一次,要是下次敢不我的話,你試試!”見昊天臉有懼色,嫣然一笑,伸手拉過昊天,對着那個擰得通紅的耳朵,輕輕軟了幾口氣,低聲道:“還痛不痛了?”聲音溫柔入骨,聽得一旁裝死的呂陽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師姐擰得,再怎麼也不痛。”瑤池嘻嘻一笑,悄聲道:“我和你講,當我不知這你油嘴滑舌麼,你說的就沒幾句真話。”話是這樣,可是語氣明顯的是極爲喜歡。
昊天那裡還聽不出來,陪笑道:“沒有師姐再三求師尊,我還是一塊無知無識的玉石呢,幸虧你和大師兄求情,我才得祖師慈恩,能夠化形於世,就衝這一點,我怎麼能不對師姐好?”
瑤池臉上一紅,一隻纖纖玉指點上昊天的額頭,柔聲道:“我對你如何,你知道就好!只是你以後不準去找玄女和素女玩,那兩個小賤蹄子,我一看就生氣!”說完大哼了一聲,纖足在地上猛頓了頓,顯然非常生氣。
一直裝死靜聽的呂陽不由得直了眼。不敢相信!昊天、瑤池、這兩位已夠讓他吃驚。沒想到現在竟然連素女玄女二姐妹的名字也在這裡出現。
偷偷打量昊天與瑤池在一旁情話濃濃,卻不是當初自已在天宮初見模樣,俱是少男少女打扮,難道自已居然從玄黃塔五層穿到紫宵宮了麼?
再看瑤池提起素女之時,昊天神情明顯發虛,眼神一陣滴溜溜亂轉,瑤池對昊天極爲關注,一看還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心中妒火大幟,冷笑道:“壞小子,你當那個賤人心裡有你不成?你把心放在她身上。孰料她心心念念都在你打傻了那人身上,你知道不知道!”
昊天一聽,頓時大惱,揮手打掉瑤池又要伸到自已耳朵上手。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她,一天不見她就想她,她不喜歡我,只喜歡大師兄,就是因爲這,我才用混沌石打了他!”說完一臉漲紅,掉頭便跑得沒影。
瑤池大怒,粉臉漲得通紅,跳起身來大叫道:“你你給我回來!我不許你去找那賤婢。”昊天卻是棄耳不聞,並不理睬。瑤池氣得連連跺腳,回身指着榻上呂陽發颮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不是勞什子至陽化身,我不是什麼至陰化身,祖師就不會非把我和你湊一對了,你爲什麼不去死,我恨死你啦!”說完伸腳在呂陽身上亂踢。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呂陽一陣苦笑,見瑤池一陣亂踢,不由得心中一怒:賤人。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公,你公認亂搞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因爲情朗不喜歡,如此作踐於我?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嚐嚐,我也算白當了你老公!
輕輕一運氣。體內一道灰氣若有若無的灰氣蒸騰,瑤池這幾腳如同踢在了鐵板之上。吃痛不禁,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不敢再踢,嘴裡嘟嗦:“這個死人,不知練了什麼功法,居然身如鐵石,可痛死我了。”心中憤恨末消,卻也不敢再踢,大恨了幾聲,又惦念昊天去找素女姐妹,一道紅光飛起,追昊天而去。
直到紅光破空之聲遠去,呂陽這才睜眼翻身而起,就在剛剛調動體內靈氣的時候,呂陽發現自已身體內一如玄黃塔之內一樣,一切都沒有變化,那麼自已這是身處夢境?可是眼前一切,無不歷歷成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諸般念頭在他心中此起彼伏,正要起身細細察看,忽然宮外傳來一陣腳步悉索之聲,呂陽心中一動,難道是瑤池這小潑婦又回來了?想到這個女子,呂陽就有些頭痛,自已雖然不懼他,可是這是在紫宵宮中,不知鴻鈞在不在?若是鴻鈞在此,那自已可真的大事不妙,眼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想到這裡,呂陽身子一僵,繼續裝木頭,腳步聲近,一人悄悄接近了牀頭,動作鬼祟,此人絕不是瑤池,呂陽當時就在心中斷定。忽然心中一動,一隻冰涼的手放到自已的額頭,呂陽一驚之下,不知這是什麼光景,耳邊傳來抽泣之聲,呂陽心中大爲好奇,臉上一滴滴冰涼之意傳來,卻是淚水。
實在壓不住心中好奇之意,呂陽默唸咒語,額間微微抖動,微不可察的開了一絲縫隙,用的正是巫族神通,這一觀只見一個黑衣少年怔怔望着自已,這一眼呂陽霍然瞪大了眼:“墨瞳?!”
而那個正在啜泣的少年,被呂陽這一突然站起,嚇得直跳起來!臉色蒼白,丰神如畫正是墨瞳,墨瞳不是爲了救自已,被伏羲重傷,躺在紫府洲乾陽殿密室嗎?這眼前一個又是從何現而來?
嚇傷了的墨瞳見呂陽拉着自已的手,傻傻的看個不停,不由得連掙了幾下,口聲驚喜道:“哥哥,你終於醒來,你可嚇死了我了,我以爲人不會再醒來了呢。”
這一語終於把思緒飛到千里之外的呂陽給拉了回來,不好意思放開了墨瞳的手,現在呂陽終於發現,眼前這少年是墨瞳也不是墨瞳,眼前這個墨瞳比起在紫府洲那個卻是容貌雖然變化不大,但是呂陽斷定,這個神情稚嫩,鼻尖通紅這個,絕不是那個墨瞳,可是這一聲哥哥又是那麼熟悉,難道眼前這個,是那個墨瞳的少年版?
想到這裡,呂陽終於有點明白了!先拍拍墨瞳,笑了一下,表示自已沒有事,隨即盤身坐起,在墨瞳面前他就不需再藏拙了,雷鳴一聲,現了三花,還是三朵蓮花盛開,各自噴出三色光華,將這間不大的密室映得一片華彩。
墨瞳在一旁嚇傻了,什麼時候東華大哥居然有了這般本事,這三花聚頂異象,就連道祖入室弟子也沒有到此地步啊,東華大哥若是有這般本領,也不會被昊天暗算重傷,被瑤池藏到此處,傷重垂死了!此人絕對不是東華大哥,那麼此人是誰!
不說墨瞳在這驚駭盤算,呂陽暗暗嘆息一聲:“明白了明白了!”再看自已三花中金蓮一花光華暗淡,其中道陽不見,想起在玄黃五層中出現那三面鏡子,終於恍然大悟,不由得長吟道:“是夢不是夢,往來三世間,這因果一關果然玄奧!”
正在感嘆中,忽然身邊風聲颯然,一聲冷喝道:“你不是我東華大哥,是何方邪魔趁我大哥病危,竟然敢奪舍移宮,還不快些退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只見墨瞳臉色蒼白,神情肅穆,手中執一黑旗,黑霧蒸騰,明顯的正要出手搶攻.
呂陽啞然失笑,直到現在心中恍然大悟:墨瞳、瑤池、昊天、玄女、素女這些正是與自已前生因果糾纏之人,看來這些都是需要自已前來親手了斷。“世道無常,萬物唯新!至高宇宙之妙法,唯求生生不息,萬物變化繽紛!是故世道喜新而厭舊,天道求變而大道永恆!前輩,我懂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