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門口,蘇暖拿着行李像是等了許久,怒瞪凌亞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真是不要臉,泉都不要你竟然還像橡皮糖一樣黏上來。”
亞惜沉默沒有回答。
蘇暖冷哼一聲又說:“當初不知道是哪個人跟我說只要泉願意跟我一起,誰說不會阻攔還會離開泉的,你這不是言而無信嘛。”
這下,江韻姝聽不下去了,她雙手叉腰便破口大罵,“那也要看性質,你這是乘人之危,還好意思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亞惜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那句話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刺進她的心中,拔也拔不出來。她說過這句話,那時候還十分的自信傲嬌,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不願意再面對蘇暖,拉着江韻姝開口,“咱們走吧,我不想吵架。”
江韻姝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懂亞惜現在的感受,比誰都懂,不過她是幸運的,她現在有了慕隱凡,心中甜甜的暖暖的,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從機場出來,便瞧見靳墨倚靠在車身上,神情有些疲憊,身上也滲出汗水,看樣子是在外頭等了許久,見亞惜出來他嘴角泛着柔和的笑意。
上前,一如既往的跟着江韻姝打招呼,“我想亞惜如此匆忙的離開一定是你這個好朋友來了,咦,這位是,有點面生。”他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慕隱凡。
“哦,他是……我男朋友。”她沒有避諱,直接承認。
男朋友?這三個字聽在心中格外的舒服。
“長得很帥,眼光不錯。”靳墨讚美道。
江韻姝笑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亞惜現在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聽這樣的話題。
“是一起回酒店還是找家咖啡廳坐坐?”
靳墨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溼,他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即便殺人之後也不喜歡手上彌留的煙火味。
慕隱凡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偏不配合他,嘴角一勾,“這樣吧,找家咖啡廳喝杯咖啡聊聊天。”
“好。”
靳墨依舊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回答。
一起坐在靳墨的寶馬車,朝着*附近的咖啡廳駛去,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開車遊走在巴黎的街道上,對巴黎的路已經十分的熟悉。
停在停車場內,四人一同走進環境氛圍很棒的咖啡廳,叫了四杯咖啡,圍着一張小小的圓桌坐下。
“聽說亞惜這段時間都是你照顧的,我代表我堂弟謝謝你。”
剛剛坐下,慕隱凡就討論起慕子泉,他一臉嬉皮笑臉的模樣,看不出是故意還是無意,他抿了一口咖啡又繼續說道:“聽說你是高校海歸畢業生,那你知道有什麼因素會引起失憶嗎?”
這個話題也成功引起亞惜的興趣。
靳墨表情依舊神態自若,他抽出面巾紙擦着額上的汗水,回答:“我覺得應該是因爲大腦受到重創血塊壓迫神經纔會出現失憶,我不是學醫,這點僅僅是我個人理解。”
他說的這句話,幾乎每部會失憶的電視劇裡都會出現,亞惜氣餒的低垂着腦袋,捧着冰咖啡一臉毫無生氣的模樣。
慕隱凡挑眉,淡笑,就在靳墨彎腰扔紙巾的時候,他故意將靳墨面前的咖啡杯朝外扔,手法很好沒有滴出一滴的咖啡。
“砰……”
咖啡杯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中格外的響亮,引來許多人的目光。
“哦,不好意思,我想拿菜單不小心碰到你的被子。”慕隱凡立馬承認自己的錯誤。
靳墨沒有在意,“沒關係,服務員,換一杯。”
訓練有素的服務員立馬上前打掃乾淨又端了一杯咖啡上來,賬單也跟着一起修改,破碎的杯子加上新叫的咖啡全都一起記上去。
亞惜跟江韻姝都困惑着剛剛發生的事情,如果是被人亞惜一定會質問,既然是慕隱凡做的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她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一語不發。
“你的右手虎口是幹過什麼體力活嘛?”
“右撇子的人當然是右手用的多。”靳墨淡定的回答。
慕隱凡只是笑笑,他旁若無人的把玩起江韻姝柔軟無骨的小手,然後不屑的說道:“你看你,從來都不做事,右手上一點薄繭都沒有。”
“臥槽,你很想我兩隻手都是滿滿的大繭子是不。”江韻姝不滿的辯解,“你是不知道我父母出事的那段時間裡我做了多少事……”似乎勾出傷心過往,她不願再說下去。
亞惜下意識的也看一眼自己的手,自己雖然說不幹家務事,平時右手用的比較多,也沒有長出薄繭,被慕隱凡一提,亞惜才覺得靳墨右手虎口上的繭子比一般人厚多。
靳墨眸子微微眯起,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穩如泰山的坐在原地,不急不躁。
好定力!
慕隱凡心中暗想。
“好了,咖啡也喝夠了,咱們回酒店休息吧,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好累。”慕隱凡說着伸了一個大大懶腰。
“嗯,那你們跟我們一起住*酒店吧。”亞惜提議指着對面那家五星級的酒店。
來到前臺處,慕隱凡跟江韻姝有了爭議。
江韻姝要開兩間房,慕隱凡不同意要一起住一間房,兩人在前臺出爭執許久,亞惜這才忍不住開口,“你倆夠了!”
兩人頓時閉嘴,然後亞惜用着流利的英語對着前臺小姐尷尬的笑笑說道:“開一間雙人房。”
兩人聞言十分贊同的點頭,怎麼沒有想到還有雙人房嘛,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比較低下,兩人是不是正處於這樣的階段?
回到房間剛關上門,江韻姝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你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問題是有目的性的吧?”雖說跟慕隱凡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他的性格倒也是琢磨出一二。
他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消失,打開門確定門口沒有人鎖好房門又去關上窗戶,這樣的小心謹慎的習慣也是在部隊中培養出來的。
待確定一切正常的時候,他這才拉着江韻姝在牀沿邊坐下,伸出自己的右手給江韻姝看,反問:“你看了有什麼感想。”
江韻姝眉頭微皺,纖長的手指輕輕觸摸着那厚厚的繭子,“好多繭子。”
慕隱凡期待的等着下文,見她久久不再說話,驚訝,“難不成就沒了?”
“繭子多不好看!”
慕隱凡用餘光瞥視她一眼,不屑的說道:“膚淺。”
“我本就是外貌協會的人,你能咋滴。”江韻姝不服氣的頂了回去。
她那不服氣嘟着嘴的模樣看着讓人無奈的笑一笑,牽着她的手跟她耐心的解釋,“我的右手繭子多是因爲在部隊常年摸槍造成的,但是靳墨手上的繭子明顯比我還要厚,這說明了什麼?”
“他也玩槍,而且時間比你長!”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江韻姝就後怕,這樣的危險人物曾經在學校裡當老師現在還待在亞惜的身邊,會不會哪一天看亞惜不爽就一槍崩了她。
“有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他的時間跟我相差不多,但是他除了吃飯就是摸槍繭子也會比我厚上許多。”他神色凝重,頓了頓,“剛剛我故意推翻他的咖啡,我明顯看他的動作怔了一下,他的第一反應是想去接住的所以纔會有發怔的一瞬間。”
江韻姝眸中有着讚許,這麼小的細節,他竟然看的如此透徹。
“告訴我,你的工作危險嗎?”
江韻姝心中開始不安起來,他經常摸槍是不是說明會發生搶戰的事情,刀槍無眼的,萬一有一天……江雲姝整張臉緊皺不願意再想下去。
“你怕嗎?”他不答反問。
“怕,我已經失去一個親人,不想要再失去一個你。”她回答的十分真誠,發自肺腑之心。
“哈哈哈……”慕隱凡突然大笑出聲,“你放心啦,我一點危險也沒有,現在世界太平多好!”他一句帶過,什麼話也沒提。
……
當天夜晚時間過的也是十分的漫長,捧着懷中的手機等待着消息,因爲亞惜手機壞掉的緣故,她只能明天一早去中意大廈看公告。
許久,林姚雨終於等來消息,看着她苦笑,兩人便知道結果,安慰着拍着她的肩頭,“沒事,已經做的很棒啦。”
“對,前十五,你剛開始不是說前八十的嘛,跨越了這麼一大步應該滿足啦。”
“所以我並沒有難過。”說着,林姚雨扯着嘴角大笑着,“要知道我剛開始覺得能進入前八十就是我的極限,要不是有你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極限可以無限的突破,亞惜加油哦,前十離第一也就那麼一小步。”
“這一步可是非常的艱難。”世界性的繪畫比賽,第一哪有那麼好拿。
“哎,明天就是我們兩個送你進考場,別辜負我們的對你的期望撒。”龔琪笑着說道。
亞惜哭笑不得,“我都沒收到消息你們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過呢?”
“因爲你有實力呀。”
實力嘛,剛開始學畫畫的時候只是被柳時挖掘出這方面的天賦,從一開始的抗拒到興趣再到後來的驕傲,因爲柳時的原因她畫的畫不管好還是壞都會得到一番讚美,這也導致她驕傲自滿起來,學習畫畫也沒有那麼認真,總是三分鐘熱度,再後來又荒廢了兩年的時光,亞惜現在想想真是覺得後悔不已。
現在的她不再會得到一點讚美就驕傲滿滿,她脣瓣勾着淡淡細微的笑容,“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空話,還是等明天去大廈看結果吧。”
亞惜的內心是糾結的,一方面想找點比完回國另一方面又想拿一個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