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姝儀的異樣跟皇后的行爲,喬錦璋早就察覺出不同。
而且,王妃跟王爺對這件事情好似是非常的無動於衷,這也不符合常理。
她想了很久,最後才終於想弄明白,王爺那樣的人,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皇后的人進了王府,必然是有原因的。
而她自己,現在已經沒有退路。
孃家是完全指不上了,但是今天瑤露回皇宮的行爲,讓她一下子明白過來,也許自己的突破口可以在龐姝儀這裡。
王爺王妃一直沒有動靜,也許就是等着龐姝儀這邊先動。
龐姝儀不肯動,自己就推一把好了。
若是她是個心性堅定地,一定不會受自己蠱惑。
可是要是她受自己蠱惑了,可是這這世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爲了自己尋條出路,就算是有什麼報應她也願意接着。
瞧着龐姝儀心動的樣子,喬錦璋也說不上自己此刻是個什麼心情。
開心還是慶幸亦或者是內疚?
全都顧不上了。
看着喬錦璋低頭不語的樣子,龐姝儀忍不住了,又開口問道:“你回孃家的事情,王妃就沒有阻攔?”
若是這樣的話,她也可以回孃家啊。
只要跟家裡人見了面,總比這樣寫信安全得多。
喬錦璋做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道:“我們是老王妃接近府裡的,王妃素來不管我們的自由,不過是知會一聲而已。”
“說的也有道理,顧雲染這個人最是沽名釣譽,想來也不會做落人口舌的事情。”龐姝儀的眼睛裡就帶了熾熱的光芒,“真是沒有想到,王爺爲了王妃,居然丁家那樣的人家也會伸手管。”
“可不是,王爺……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喬錦璋緩緩的站起身來,“聽說瑤露回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了,你能得皇后娘娘的青眼,日後的前程怕是也不差的,哪裡像是我……哎,我也回去了。”
龐姝儀聽着喬錦璋含酸的話,卻沒有反駁。
皇后待她好?
是巴不得她死呢。
當然,要是在她沒有利用價值之後。
瑤露哪裡是回去請安,分明是傳遞消息去了。
她心知肚明,卻沒必要說給喬錦璋聽,丟自己的臉。
想起上回家裡送來的書信,暗中告訴她的事情,若是能成的話,顧雲染這個礙眼的人還有何懼?
自己要不要賭一把?
賭贏了,也許就是錦繡未來,若是輸了,也許大限將至。
可是不拼一把,要一輩子當皇后的傀儡,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嗎?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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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遷居宴辦得十分的熱鬧,前來祝賀的人並不少。
司空穆齊如今在朝中還受皇帝的提拔,專注一百年給司空穆晟添堵,因此今日也算是賓客盈門,絡繹不絕。
雲染到的時辰不早不晚,跟大家寒暄一圈,就索性去找了二夫人說話,司空薇也到了,瞧見雲染很是開心。
只是雲染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是躲起來,也不能一直躲着,不停的有人前來拜見,她也只得與人應酬說笑。
今日跟在譚氏身邊的是穆沁嵐,沒有看到顧書萱的身影,蔣姨娘更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出現。
但是聽說司空穆齊帶着司空運與司空焱一同亮相。
一個庶子,還沒有成家立業,更沒有功名在身,卻能與嫡出兄長一般的待遇,就算是女眷這邊得了消息,揹着主家也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談論。
雲染聽着四周的說話聲,藉着喝茶的動着遮掩自己的心思。
快要開宴的時候,定王妃到了。定王妃前腳來了,宣王妃跟荊王妃也隨後到了,一時間就更熱鬧起來。
宣王妃見到雲染就親熱的拉着她的手,笑着說道;“就知道能看到你。”
雲染站起身來笑着說道:“能見到宣王妃姐姐,我也是開心得緊。”說完這句,就跟走過來的定王妃跟荊王妃打招呼。
定王妃這次見到雲染態度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柔和了很多,開口說道:“瞧着你氣色不錯,倒是胖了些。”
雲染抿脣淺笑,“冬日裡不愛出門走動,可不是要胖了。定王妃姐姐莫要笑我是個貪嘴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能吃是福,更何況你能吃多少,難道還怕洛王養不起你不成?”
周遭的衆人聽着定王妃居然跟洛王妃說笑,一時間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異樣。
畢竟,之前宮裡的事情,大家都說定王妃代洛王妃受罪,可是瞧着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只有荊王妃端着淺笑,與雲染並無更親近的行爲。
定王府已經出局,明顯的宣王妃跟洛王妃的關係更好。荊王妃現在大概是想開了,反正現在也不可能跟洛王妃搞好關係,索性還是跟以前一樣吧。
大家說說笑笑的,屋子裡一派和諧。
譚氏倒是真的開心得緊,給其他王府下了帖子,她是沒想到真的都會來,這會兒臉上有光,腳下都覺得輕鬆了幾分,特意讓穆沁嵐在幾位王妃跟前陪着說話。
畢竟穆沁嵐是肅郡王府出身,跟幾位王府來往密切,說起話來也能更親近。
等到熱鬧過後,定王妃忽然轉頭看着雲染,輕聲說道:“上回的事情多謝你。”
雲染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定王妃姐姐說笑了,遇到那種事情,不管是誰大概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幫了我一回,欠你一份人情。”定王妃低着頭端起茶盞,藉着喝茶的動作,極快的說了一句話。
雲染捏着帕子的手一緊,幾乎以爲聽錯了轉過頭去看定王妃,就見她已經跟旁邊的宣王妃說笑起來。
定王妃說,那天皇后找的男人是……薛定愕!
怎麼可能?
薛定愕怎麼會輕易地進入皇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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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大晉的宿敵!
皇后爲了打擊司空穆晟,爲了毀掉自己,難道要配上大晉數百年的基業嗎?
皇后瘋了吧?
雲染心裡陣陣洶涌,只覺得從腳底板上竄上一股涼氣來。
忽然想起,那天司空穆晟說薛定愕忽然就連夜走了。
現在想想,他不是走的莫名其妙,而是怕被司空穆晟知道他摻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