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落一身粉嫩的顏色,秦謹原不自覺的頓了頓手裡的動作。
陳落本就長的白嫩,過分纖細的骨骼,大概是小時候營養不良,明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硬生生的看着像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現在那身粉嫩的衣服,站在他的身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帶着自己的女兒出去遛彎呢。
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秦謹原覺得自己三十二歲的年紀原來真的已經挺大了。
“走吧。”牽起陳落的手,秦謹原拉着人出了門。
坐在車裡,陳落躊躇的看着開着車的秦謹原,然後緩緩開口道:“爲……什麼……帶……我……”難道又要用到她的脣語了嗎?
車子滑溜的轉了一個彎,秦謹原面無表情的輕輕敲擊着方向盤,沒有說話。
轉頭看着秦謹原,陳落抿了抿嘴,然後輕輕的拉了拉秦謹原的袖子接着道:“是……不是……要……我……唔……”
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陳落眨了眨眼才發現那貼着自己的是秦謹原的脣。
“唔唔……”車子還在開着呢!
陳落手足無措的要推開秦謹原卻被人更加的壓了下去,脣上那熟悉的觸感帶着濡溼的溼潤。
伸手搭上秦謹原的頭髮,陳落正準備狠力再拉下一把頭髮脣上的觸感卻突然消失了。
重新坐回座位上,秦謹原鎮定自若的繞過迎面而來的一輛車。
撫着心口,陳落看着那輛擦身而過的車心跳加速不已。
這個瘋子!
不過經過這一茬事情,陳落也忘了剛纔要問的事情是什麼了,只戰戰兢兢的看着前面的路況,生怕身邊的人又突然發瘋。
好在,車子一路安穩的開到了目的地。
看着走在前面永遠一身正裝的秦謹原,陳落有些彆扭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強壓下了去換一套衣服的打算。
秦謹原說的老宅子似乎很遠,陳落感覺這北京城都要被繞了一大圈了纔看到了那古樸的大鐵門。
那是一幢很復古的樓,層層疊疊才,完全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幢的樓。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到到底有多大。
大鐵門打開,車子緩緩開入,裡面鬱鬱蔥蔥的讓人眼前一亮,清新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涌入陳落的鼻腔,讓放鬆下來的她經不住的猛吸了一口氣。
這座層樓比陳落住的水榭藍灣還大,更加的宏大和氣派,但是卻透着森森的陰氣,一下車之後感覺更加的強烈,就像是透進骨子裡面的寒意。
陳落一開始以爲是樹木太多的緣故,纔會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是當她真正的進到裡面的房屋時,才發現,這陰森森的感覺不是樹木而是這個屋子的氛圍。
裡面的傭人很多,可是都不苟言笑,走路也沒有聲音,就像是幽靈一樣。
和屋子外面的樹木一樣,裡面也很是簡單,都是一些沒有見過的老古董東西,那瓶瓶罐罐的瓷瓶和鐵質的大大小小東西,都透着陰冷的寒意。
“二少爺。”陳落的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一箇中年婦人,對着秦謹原恭敬道。
“嗯。”應了一聲,秦謹原直接帶着正睜大眼睛看着四周古董的陳落去了樓上。
二樓依舊是很復古的款式風格,紅木的地板,木製的窗戶,上面雕刻着繁複的花紋,看上去古典又耐看。
隨手打開一扇門,秦謹原直
接推着人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依舊的紅木的地板,但是最讓陳落震驚的是房間正中央巨大的黑檀木拔步窗。
那牀真的很大,裡面還隔出了兩間小房間,一間放着一個梳妝檯和一把繡墩椅,一間只單調的放着一個衣架子,旁邊還掛着一盞歐式的花式吊燈。
不由自主的,陳落朝着那牀走了過去,眼裡面滿是驚豔。
隔了兩間房,牀還是很大,進入這牀鋪竟然還要繞兩圈。
陳落脫下鞋子,小心翼翼的踏上黑檀木的牀踏板,手指撫上上面精細的雕刻花紋,滿心的歡喜。
繞了一會兒,陳落纔看到牀的真面目,很大,三四個成年人躺上去還有空餘。上面鋪着鮮紅色的被子,繡着戲水鴛鴦,栩栩如生的樣子讓陳落忍不住的伸手撫了上去。
果然,秦謹原家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那絲滑柔順的被褥帶着淡淡的薰香,刺激着陳落的鼻腔,那一呼一吸之間的味道,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這是調和了的麝香。”攬住陳落的腰肢,秦謹原轉過她的身子,壓上鬆軟的牀鋪。
被秦謹原壓在身上,陳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頭頂那顯眼的油畫。對,竟然是油畫,這樣古典的牀鋪上面竟然畫着外國風濃重油畫。
油畫上面是一個小男孩的背影,一片湛藍的天空中,穿着紅色小西服的小男孩格外的顯眼,空曠的一片草地,藍和綠,還有那點紅色,一種寂寥的空曠感讓人迎面而來。
“那是我。”看到陳落直愣愣的目光,秦謹原的手撫上她的眼,淡淡道。
“很……孤單……”慢慢的說出這三個字,陳落反手將秦謹原的眼睛捂上。
“唔……”陳落的手還貼在秦謹原的眼睛上,就被那突然壓下來的身影黑暗了視線。
脣上的觸感很是清晰,那細細摩挲的感覺,是陳落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但是,這一次,陳落卻放下了正欲推開秦謹原的手。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現在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很是孤寂。
陳落不反抗的結果是秦謹原的得寸進尺。
今天陳落身上穿的是粉嫩的小毛衣服,沒有釦子,是套頭衫,那隻手順着便直接伸了進去。
陳落的眼睛看不到,觸感便更加的清晰。她的一隻手還壓在兩個人的臉之間,只好用空下來的另一隻手阻止那隻得寸進尺的手。
牽住陳落的手,秦謹原直接拉着人翻了一個身倒在了自己身上。
氣喘吁吁的看着身下的秦謹原,陳落壓住自己的衣服,眼睛因爲長時間的壓迫而有些混沌。
“我……”
“什……麼?”剛剛明亮過來的眼睛一睜開便看到了秦謹原閉合的脣,陳落吞嚥了一下口水,乾澀的問道。
定定的看了陳落一會人,秦謹原便仰頭咬住了陳落的鼻子,讓陳落不敢亂動,生怕自己是鼻子真的被他一怒之下給咬了下來。
良久,秦謹原這才放過陳落,摟着人側躺在牀上。
陳落的身子依舊有些僵硬,被秦謹原摟在懷裡,聽着他胸腔裡面有力的“咚咚”聲,漸漸舒緩開身子。
安靜的房間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略急切的呼吸聲交雜在一起,纏綿而曖昧。
“篤篤……二少爺,準備開飯了。”門外,響起敲門聲,透過厚重的門,隱隱的傳入秦謹原的耳中。
帶着陳落起身,秦謹原看着她紅腫的鼻子和嘴脣,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陳落氣呼呼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然後轉身自己跑下了牀。
好不容易把那些痕跡淡化了一點,陳落就被秦謹原帶着出去了。
看着大廳中央忙碌卻井然有序的傭人,陳落的眼中浮現出疑惑,難道現在就吃晚飯嗎?現在可是四點啊,也太早了一點吧。
“這是秦宅的規矩。”看出陳落的疑惑,秦謹原開口解釋了一句,便帶着人走向了餐桌。
餐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陳落都不認識,一女一男。男的年紀看上去比較大,微微發福,但是卻掩蓋不了那種少年時期留下的英俊灑脫,隱隱顯出的輪廓與秦謹原有些相似。那個女的很漂亮,微卷的短髮顯出幾分俏皮,看上去那個中年男人很是親密,說說笑笑的,十分融洽。
秦謹原剛剛拉着陳落坐下,對面的男人就立馬收起了笑臉,厲聲喝道:“都不知道打招呼的嗎?”
從中年男人的面容和下顎的力度,陳落可以想象的出他用的聲音有多大,不免有些害怕的看向了身旁的秦謹原。
秦謹原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聽到男人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微的朝着兩人點頭道:“爸,葉姨。”
看到秦謹原的話,陳落心裡一動,轉頭看向對面的男女。她上次聽李姐說秦謹原的母親去世了,如果那個男的是秦謹原的父親的話,那那個女的就是他的後母了?確實是很年輕。
那個被秦謹原稱爲父親的男人早已拍着桌子怒起,陳落都能感受到自己搭在桌子上面的手微微的抖動。
他怒氣衝衝的指着秦謹原怒目道:“你這是什麼教養!”他身旁被秦謹原稱爲葉姨的女人起身勾住秦國富的手,安撫的輕拍着他的胸口。
看着兩人的互動,陳落不禁又將頭轉向了秦謹原。他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是陳落卻突然想起了那張拔步牀上面的油畫,那樣落寞,讓人心疼的背影。
“小秦啊,你這難得回來,就不要再惹你爸生氣了。”葉姨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帶着少女的溫婉,配上那張看不太清楚年紀的面容,很難讓人分清她的真實年紀。
陳落不知爲何,看着葉欣那溫婉的笑容,心中生出一股不明言狀的排斥感。大概是她看向秦謹原的眼神讓她十分不舒服吧。
“呵,不勞葉姨費心。”嗤笑一聲,秦謹原拉過陳落的手,在桌子低下把玩起來。
“這位是……新歡?”葉欣的目光轉移,在陳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的妻子。”攬住陳落瘦削的肩膀,秦謹原的臉上泛起寵溺的笑意。
依舊偷眼看着葉欣的陳落當然沒有看到秦謹原的話,只是疑惑着不知道爲什麼那葉姨看着自己的目光陡然又溫柔了幾分,讓她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就又往秦謹原懷裡縮了幾分。
“什麼東西,這樣來路不明的一個女人……”聽到秦謹原的話,秦國強又起了脾氣,卻被人打斷。
那個聲音渾厚但是卻有些蒼老,當陳落順着秦謹原的手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拄着柺杖,穿着黑色唐裝的老年人。
那是一個很精煉的老頭,雖然滿頭白髮,但是看上去紅光滿面的很是精神,那雙眼睛犀利深邃,像是一隻利鉤,直直的穿透人心一樣。
(本章完)